我點了點頭,沒有心思去想這個人的身份。
我在想婦人為什麼要說謊,還能把謊話說得這麼逼真。
這件事明明是劉秀薇想讓我幫她,為什麼不好好配合,還嚇我?
還有這整棟樓的人都恐懼14樓,有人挺.身而出為她們解決這棟樓的事情,她們為什麼不高興、反還警告我?
這一切的一切告訴我事情沒有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離開閩東大廈,我去鬧市買了兩條好煙,還買了斤上好的龍井茶,前去興源路拜訪李大爺。
臨近過年,李大爺家就隻有他一個人。
他也還是老樣子,天天坐在家樓下、要麼就是坐在窗口抽煙。
鄰居上上下下會跟他打招呼,他也熱情的回應。
“你小子又遇到啥事了?”李大爺看了眼跟在我身後的蘇離。“喲,這不是蘇家大小姐嗎?你倆咋混到一起的。”
“叔,我就是來看看你的。”我滿臉堆笑,跟著他走進屋子。“我給你買了兩條華子,還有這西湖龍井。”一邊說,我一邊把東西給拿出來。
李大爺臉上露出喜悅,雙眼放光的盯著桌子上的華子:“嘿,你小子有點良心啊,還知道來看我。”說完他拆開一條華子,拿出一根抽了起來:“好煙,好煙!”
680多一條呢,能不好嗎?
就這點東西花了我兩千多塊錢,過年就隻剩下一千多了,這日子……
我真希望這件事趕緊解決了,然後我好安安穩穩的開直播賺錢。再不濟過完年之後找個班上,一個月給家裏打點,也能湊合用。
“叔,你喜歡就好。”
李大爺煙抽到一半:“有事你就說吧。我還不知道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他走到藤椅上坐下,白色的煙霧讓他看起來像個不食人間煙火的老神仙。
我也沒再含蓄,就把劉秀薇的事情一五一十跟他說了。
李大爺像是早就預料到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在聽我說完後他緩緩滅了煙蒂:“閩東大廈的位置太偏,房租也不貴,治安更是沒有。所以那個地方很亂,在二十年前那裏幾乎是毒匪窩點,住的都是些刀尖上舔血的惡人。”
“你說的那層14樓14號房,在十八年前曾經出現過無頭女屍。一個女人被人殘忍殺死在房子裏,到現在頭顱都沒找到。”說完,李大爺習慣性的抬手送到嘴邊,才發現煙已經抽完了。
我趕緊給他遞了一根,幫他點上火。
煙續上後李大爺繼續:“那件事後凶手被抓到了,但由於證據不足,而且那個年代大家都走關係,凶手也沒受到懲罰。此後房子就開始頻頻鬧鬼,14號房再也沒租出去。”
聽完李大爺說的,我腦袋突然翁了一下,下意識把照片從口袋裏拿出:“蘇離,你百度查一下2017死者劉秀薇。”
蘇離點頭照做,很快百度上提供的資料讓我一下明了。
照片裏的女人不是劉秀薇,一開始我就搞錯了。
劉秀薇的確是死在深夜十一點的,而我下午看到死亡重複的人並不是劉秀薇,而是十八年前那個女人!
蘇離見此也倒吸了口涼氣。她看著我:“所以纏上你的並不是劉秀薇,而是十八年前那個女人。”
李大爺聽聞嘿嘿一笑,饒有興趣的看著蘇離:“蘇小姐反應挺快。”
我趕緊把最後拍到男人模樣的照片拿出來:“叔,你看這個男人,會不會就是凶手?”
李大爺接過照片認真看了一會,平坦的眉峰皺成一個川字:“這個應該是他年輕時候的照片……”
蘇離突然一驚:“王景,那個給你開門的房東。他其實不是房東,就是管理這棟大廈,幫忙收租的人。”
“他怎麼了?”
“他喉結那就有一個痣!”
我心猛的一緊,轉頭看向李大爺。李大爺歎了口氣:“不是他,他喉結的痣是有人故意弄上去的。真正的凶手,你們很難見到。”
“怎麼說?”我問。
蘇離插話:“難見到的人都是特別有錢有勢的,就跟竹川居下一樣。”
李大爺點點頭:“他這些年做的壞事太多了,但是沒有證據,別人也動不了他。不然,就憑這些厲鬼,都夠他死好多回了。”
“對了,三年前那小姑娘,很有可能也是被他的手下給害死的。”李大爺又補充了一句。
我沉默了一會,又問:“叔,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既然你知道這麼多,為什麼她不找你反而找我這個什麼都不懂的人?”
李大爺眼中多了抹別的色彩,他偏頭看向窗外,“我沒多少日子了,你其實應該比我知道的更多。”
我皺眉不解。
“不要想太多,順其自然。遇到事你就好好處理,我相信你可以化解的。”
“叔……”
離開李大爺家,我問蘇離知道那個人是誰不。她看著我默許了一會,說了一個地址。
凶手名叫路輝,今年四十七了。有錢,後台很硬,幾乎哪裏他都有路子。
竹川居下一百歲生日那年他去參加過壽宴,出手一尊純金的金豬,價值一千萬。
那次後他便開始跟竹川居下有了來往,來往還很密切。
我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認為路輝會不會是在問竹川居下長壽的秘訣。要是竹川居下把這個秘訣告訴他的話……
搖搖頭趕走這荒藐的想法,我合上電腦抬手揉了揉眉心。
蘇離坐在一邊看著我收集的書,見我合上電腦她抬起頭:“今天是竹川居下下葬的日子,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他又不是什麼好人。
等等……
竹川居下下葬,凶手應該會去葬禮上吧?
想到這我站起身:“走,去看看。”
墓地裏黑壓壓一片,來送竹川居下的少說也有一百號人。
看著這大排場,個個西裝革履,且都價格不菲。嘖……
竹川居下是土葬,陪葬的棺材就是之前懸棺裏那具。
我跟蘇離站在遠處的大槐樹下,的確看到了棺材裏麵躺著個人。
由於距離太遠,我沒看清躺在裏麵的住處居下長什麼樣。是中年的,還是一百一十歲模樣的?
就在我糾結這個問題時,人群中一張熟悉的麵孔偏頭看向了我這邊。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