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仁波沒想到我反應這麼快,被我按到地後,他一下子就慫了。
其實像他這樣的人,我們不能用常態去衡量他。說的難聽點,他真的有心理疾病。
要知道,他因為救了一隻狐狸而被人弄傷了臉,不但不敢對自己父母說,還長期被村裏人笑話,瞧不起。是以養成了他孤獨偏執還略帶仇恨的心理。
在這漫長的二十幾年裏,一直是他老媽在陪伴著他,他自然而然的把他老媽看得比誰都重了。
我在將他手裏的刀奪下來後,也沒有為難他。隻是警告他,如果他在敢胡來,我連他回家盡孝道的時間都給他剝奪掉。說完我指了指辦公室裏的探頭,他嚇得一點脾氣都沒有了,不停的認著錯。
然後他帶著一臉無奈的神情,轉身絕望的朝門口走去。
我說你等一下,他滿臉希望的回頭,我從辦公桌抽屜裏點出五千塊錢遞給他,對他說,朋友,這錢不是給你的。你拿回去後,給你老婆和小孩辦場法事吧。
真的對不起,你做事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原則。如果白雪沒有無故害人,隻是向你索命的話,我是無法幫你捉她的。你盡量求她吧,她如果肯原諒你,那是她的事。她不肯原諒,我也不會插手的。
張仁波呆呆的接過我的錢,嘴角顫抖了幾下,然後什麼話都沒有轉頭走去。在開門出去的一瞬間,我清楚的看到他舉手在擦眼睛。
“汪汪,驚魂,你怎麼還給他錢了?就這麼個鳥人,不揍他一頓都難解心頭之恨,還給錢?氣死本汪了,氣死本汪了,汪汪,汪汪!”捉鬼狗可能是受到了刺激,竟然在辦公室來回不停的走動著,不停的汪叫著。
這家夥絕對是個有故事的汪星人!
我走過去給他接了一杯水:好了老兄,我都說了這錢是給他老婆白雪辦法事的,你總不希望那對善良又可憐的母子找不到去地府的路吧?
“汪汪,那他要是把這錢拿去,不給他老婆辦法事怎麼辦?”捉鬼狗還是一臉的激動。
我嘿嘿一聲冷笑,那他是在找死!如果真是那想的樣,即使他的老婆原諒他不勾他的魂,我也會讓其他鬼魂去弄死他的。你別忘了,我雖然不是牛頭身邊的紅人,但至少現在和他是合作關係,相信請他弄死個把人是沒問題的。
“唉,可惜了小雪那麼好的姑娘,要是……算了!”捉鬼狗搖了搖頭,舉起手裏的杯子,像喝酒一樣,一口幹掉杯子裏的水。看得我心裏直叫可惜,早知道他會這樣喝,哥們放杯開水給他。
咳咳!
就在這會兒,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我一愣,還以為是那張仁波回來的呢,立即警備的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竟然是陳陽和一個一臉驚慌的五六十歲的老阿姨。
我一愣,陳警官有事兒?
陳陽嘿嘿一笑說,步大老板,人都到你這裏了,就是沒事喝口水總可以吧?
我趕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兩人進來後我便隨手將門關了起來。
陳陽坐下後指了指那阿姨說道,她姓權,你們叫她權阿姨就可以了。權阿姨因為家境比較困難,所以社區就幫她找了個活,做清潔工,在馬路上掃地。
這段時間她遇到了件離奇的案子,便報了警。但她的案子,我倆警界是沒法管的,這不萬隊讓我把她帶到你們這裏來了。
我還沒說話,捉鬼狗立即叫了起來,喂喂,喜羊羊,幾個意思?你可得搞搞清楚,我們這裏可不是搞慈善的,我們這裏可是有償收費的。如果我們接權阿姨的案子,這錢誰來出?咱總不能讓權阿姨拿出經費吧?
喜羊羊?我差點笑出了聲。
陳陽狠狠的眼了捉鬼狗一眼,不過他可能沒想到我們還要收費,立即尷尬的笑了笑,掏出手機當著我倆的麵問起了萬峰。
然後嗯嗯了幾聲後掛了電話說道,放心,咱萬隊說了,這錢我們特警隊出!說到這裏,他又朝捉鬼狗瞪了一眼,某人注意了,我叫陳陽,不叫喜羊羊。
“汪汪,叫啥陳羊新羊的,不好聽!還不如叫喜羊羊來的好聽。本汪決定了,就叫你喜羊羊,你愛咋咋地!”
陣陽一陣頭痛,他也知道捉鬼狗有點二,瞪了他一眼便不在理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權阿姨說案子。
權阿姨拍了拍胸脯,一臉驚恐的說起了案子。
原來權阿姨負責的地段,就是在郊區和市區相連接的那條叫學符路的路段。這條路白天的車流輛比較多,而且車速也很快,因此公司安排她每天夜裏二點鍾掃地。
這天淩晨,天下著又細又急的蒙蒙細雨,別看隻是細雨,但因為下的很急很密,所以時間長了肯定會打濕衣服的。
權阿姨穿著雨衣準時來到學府路掃起了地,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偶爾有一兩輛車子也是急駛而過。長長的馬路空蕩蕩的一眼都望不到頭,隻有她一人在擦擦的掃著地。昏黃的路燈將她瘦弱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突然間她感覺到肚子一陣抽搐,要來個大的。這條路她已經掃了一年多了,她清楚的知道這裏是沒有廁所的。但跳過路溝就是一片小樹林,如今又沒有人,肚子又難受,隻能在樹林裏解決了。
權阿姨把掃帚朝路邊一扔,爬過路溝,急急的跑進了小樹林裏。猛的想起自己不應該把掃帚扔在路邊,萬一被人撿去了,那自己還得拿錢買。在想回去拿,肚子又不允許,沒辦法,她隻能一邊方便一邊盯著路上。
突然間一輛紅色轎車刷的開了過去,然後吱的一聲在遠處停了下來。權阿姨一驚,莫非對方想回來拿她的掃帚?她立即緊緊的盯著那個車子。
隱約間,她看到一個男的從駕駛室裏急急的走下來,打開後車門鑽了進去,接著車裏就傳來一個女孩的尖叫聲,但不一會兒那聲音便沒了,然後就是車子好像在晃動著。
權阿姨都活了幾十年了,當然知道肯定是這個男的在對女的施暴,她雖然有心想幫忙,但她畢竟是一個手無寸鐵的老人。如果她敢出來的話,鐵定沒好果子吃的。
但權阿姨又不想就這麼放過這個壞人,她便悄悄的走上幾步,想看清楚那紅車的車牌號碼。可是由於車子離得太遠,在加上路燈還是那麼暗,而且權阿姨畢竟是六十幾歲的人了,眼睛還不是那麼好,是以什麼都沒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