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身臨墓地
沒錯。我看到的的確是一雙雙眼睛。
那眼睛圓而大，在黑夜中發出的光芒很刺眼，我見了，不但覺得眼睛不舒服，一顆心也忍不住發冷。
那是一雙雙帶著怨毒的血紅雙眼！
那怨毒之氣就好像要刺透虛空，直接刺到我的腦子裏一樣！
什麼鬼東西？！
我心中暗喝，正要轉身大步追過去，不料那眼睛的主人隻是在山林中一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我壓根追之不及。
“不要看了。”
姥姥的聲音傳來，“那是山林中的小鬼，看多了容易中邪，現在我們要去墓碑鬼地，那裏有更多的小鬼。希望你們不要亂來，更不要害怕，要不然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姥姥。”
錢局長嬌聲說道，“我們希望你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個明白，不要說一半留一半，要不然不但我們糊塗，你老人家也會糊塗。”
“我糊塗什麼？”
姥姥的聲音不含感情色彩，‘我心中明亮的很。你們想要知道前因後果？很好，雪兒，你告訴他們。’
“好的。”
藍雪兒的秀手一直被我給握在手裏，她的俏臉在隱隱的燈光中顯現出來了非同一般的聖潔的光芒，此刻聞聽姥姥這話，她點了點頭，脆聲說，“其實這事要從十年前說起……”
藍雪兒把我跟她的故事又重新說了一遍。
這一次，雲裏霧裏的趙美婷等人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估計是徹底明白過來了，她們看著姥姥說，“哦。難道我們這一次就是要過來挖掉那些小鬼的墓碑嗎？”
“誰說我們是來挖墓碑的？”
姥姥冷聲說，“我們是來祭拜小鬼的！”
“祭拜？這話怎麼說？”
趙美婷麵露不解，“我們跟小鬼不是仇家嗎？不是他們害得雪兒失明了？不是他們害得葉默失憶了嗎？怎麼還要來祭拜他們？”
“我們祭拜他們，那是因為是我們先招惹了他們，來這裏是希望得到他們的原諒，隻有他們原諒我們，我們才可能解脫，才可能恢複正常。”
姥姥解釋。
“可笑。”
趙美婷麵露不屑，“來這裏為了得到鬼的原諒？鬼就是鬼，人鬼殊途，怎麼能跟鬼打交道？我認為姥姥你既然有能耐，不妨把那些鬼都給滅了。”
“你閉嘴。”
姥姥一張臉沉得好像千年寒潭裏的冰水，聲音冰冷的好似天上落下的冰雪，“你要是不想來，你現在就可以滾了。”
“可惡。”
趙美婷愣了一下，繼而羞怒，“不要以為我願意來這種鬼地方。要不是你們的四合院有十年的冤案沒有破解，你請我來，我還不來呢。”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吧。”錢局長拉著趙美婷的胳膊，輕聲說了兩句，隨後看著姥姥，麵帶慚愧，“抱歉，姥姥，我們真的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有心要說這話的，實在是這裏太詭異了，我們心裏有點發慌，希望你能見諒。”
“沒錯。”這個時候，我也忍不住站出來了，一直在旁邊看，我發現隻要趙美婷提及鬼地方等敏感的字體，姥姥都會勃然大怒，就好像，好像……
好像這個地方是她的家似的，不允許任何人侮辱她的家！
很奇怪的感覺。
我腦子裏一陣迷糊，實在想不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但它卻是真實存在的。
一路且說且走。
在吵吵鬧鬧中，在不滿和爭議中，在黑暗下，在密林中，在時不時出現的‘咯咯’嬌笑聲中，在偶爾驚現人前的動物陰影中……我們一行人穿過了黑不隆冬的密林，踏過了一處廣袤的草地，淌過了幾條溪流，走過了幾條荊棘小道……
跋山涉水，終於在一個小時後，也就是午夜十一點半左右，到了目的地。
一個鬼氣森然，滿地都是白骨的墓穴之地。
站在墓穴這裏。
環伺八方。
但見東邊高林直直刺向天穹，滿東邊都是高高的林木，看著陰影幢幢，像是有無數的鬼魂在樹林裏麵跳舞似得。
看得我心中發毛，忍不住臥槽了一句。
在西邊則是我們剛剛淌過的一條溪河。裏麵河水‘汩汩’而流，滿耳朵都是溪水聲，這溪水聲叮咚叮咚的，我靜靜的聽著，就好像在聆聽天國的聲音。東西兩邊給我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完全的迥異！
一邊森然，好像有鬼氣衝天，一邊清靜優雅，像是有天使在唱歌。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給了我完全不一樣的體驗。
很奇怪。
你妹，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腦子裏糊塗的很，看向南邊。南邊則是高山，延綿的高山，一眼看不到邊，高山上似有無數精靈在跑動，看得我眼皮直抽。
至於北邊？
則是一片墓葬嶺。
此刻我們一眾人都在這墓葬嶺的旁邊。
姥姥站在前頭，張大寶、張小寶像兩尊門神似得站在姥姥的旁邊，大嘴咧著，是不是傻兮兮的看著我，像兩個傻缺在看活寶。
尼瑪，形容自己是活寶，這也是少見了。
不過，兩個二貨給我的感覺的確是這樣的。
“怎麼這麼多墓碑？”
突然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很耳熟，不用看，我也知道是錢局長的。
趙美婷那個娘們的聲音很急躁，跟錢局長的淡然有天壤之別。
“這裏曾經死過很多人。”
姥姥的聲帶著傷感，她從身後背著的一個袋子裏拿出來了許多的東西，我凝神看去。
靠！
把我唬得嚇了一跳。
竟然全都是香煙、燭火等祭拜鬼神的東西。
果然。
這個姥姥還真的是過來祭拜這些鬼東西的。
可祭拜這些鬼物有什麼用？
“來，你們全都拿一點，到每一個墓地上去都插上一根香，然後說上幾聲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姥姥站起，把一把一把的香燭放在了張大寶、張小寶還有我們幾個人的手上，然後指著墓地，說，“快去啊。”
去你妹啊。
我看得身子哆嗦了一下。
這墓穴黑不隆冬的，而且鬼氣森然。誰知道等會會不會突然冒出來一隻鬼，這就叫我們過去，有木有搞錯，等會我們要是死翹翹了怎麼辦？
“你們不要害怕。”
姥姥似乎看出了我們心中的恐懼，開口安慰，“裏麵墓穴埋葬的人大多都是淹沒在曆史塵埃中的可憐人，隻要你們心懷恭敬，他們是不會傷害你們的。”
真的是奇了怪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可憐人？你跟他們很熟嗎？
我心中有些奇怪，掃了姥姥兩眼。這個姥姥搞毛線啊、從第一眼看到她到現在為止，我怎麼總是覺得心中發毛，就好像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似得？
你妹的。
這個姥姥到底有多牛筆啊？
怎麼好像對什麼都懂似得？
“葉默，你愣住那裏幹什麼？你也快點去。”姥姥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我扭頭看去，隻見姥姥眼神幽幽的看著我，看得我心中一陣發毛。
“哦。好，好。”
我本能回了一句，然後接過姥姥手中的香燭，朝著墓地走去。
墓地到底有多大、
這個我真的不是很清楚。一眼看過去的時候，覺得它不大，但等我深入其中的時候，又覺得它大的沒有邊際。
聯想到先前掉入河水中的情景，我若有所覺。
這個所謂的蝴蝶嶺根本就是一個非常大的幻境，人一進入這裏麵，很有可能就會在不知不覺間中招。
怎麼可能真的有那麼多的星星？怎麼可能真的有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崇山峻嶺？
根本就是騙鬼！
我心中有些想法，但是我不可能會說出來，因為姥姥直至現在為止，也沒有說出如何解決十年前的冤案。
如何把我的那段失掉的記憶給找回來。
她隻是神神叨叨的墓地的四周念叨著，手中不時會散出一些粉末。
那粉末是白色的，可灑在四周的時候，卻詭異的變成了黑火，那種閃爍著幽光的黑火。像極了鬼火的那種火焰。
看得我一顆心撲通撲通狂跳。姥姥的道行果然深。
既然她這麼厲害，當初為什麼要帶著藍雪兒去燕京呢？為什麼不留下來跟鬼對抗呢？
難不成十年的時間過去了，鬼魂的力量減弱了，所以，姥姥才在這個時間段回來的？
我不懂，隻是按照著姥姥的說法開始在四周插香燭。
墓碑很多，但在我們幾個人的全力之下，約莫十幾分鍾的時間，也是把香燭插完了。
香燭上麵閃爍著點點的紅色火光，當我們全部點燃香燭的刹那，我感覺整個墓地都好像震顫了一下。
“全都出來，快點。”
姥姥見了也是色變，在墓碑之外，朝著我們大叫。
我趕緊拉著藍雪兒出來。
藍雪兒一直緊跟著我，一隻秀手一直被我給牢牢拉著，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自己突然拉不動她了。
“怎麼回事？”
我扭頭看去，隻見藍雪兒突然雙眼冒出幽幽黑光，死死的盯著我，像是地獄爬出來的厲鬼在盯著自己的獵物。
那種眼神，是嗜血的，是恐怖的，是帶著幽暗氣息的奪命之眼！
“藍雪兒，你，你這是怎麼了？”
原本雙眼無神的藍雪兒突然變身成了恐怖的怪物，唬得我趕緊拉著她跑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