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探索(一)
我...
站在痛苦的邊緣...
卻無法確定地獄的方位...
父親大人...
我將結束這生不如死的痛苦...
令一切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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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的會議室裏,牆麵上的燈管正照射出慘淡的白光。一副驢臉長相的李信坐在最中間,嘴上的煙卷似乎要燒到了唇口。
“隊長,技術鑒定科的結果已經出來了。”矮胖的錢雨站起身來,手上似乎拿著一份鑒定報告。
“哦,是嗎?說來聽聽。”
“被害的確實是一家人。兩名死在臥室的中年男女是夫妻。而二樓的那名死者則是他們的女兒。男性死者名叫許鶴,年齡43歲,本地人。目前在一所印刷廠工作。妻子名叫林曼,年齡41歲,同樣是本地人。務農人員。而他們的女兒名叫許倩,年齡16歲。目前在市區一所高中就讀。據村民反應,這一家平時與人和善,並沒聽說與誰結怨。所以,是否存在仇殺的可能性還有待進一步的證實。”
“那麼,第一發現者是誰?”
“是他們隔壁的鄰居曲浩一家。據說是因為那天夜裏,被害人之一的許倩曾經邀請曲浩的兒子曲磊一起去調查那個最近晚上在村子裏遊蕩的怪人。事後曲磊將此事告訴了他的父親曲浩。於是曲浩清早天一亮就去隔壁家找許倩的家長理論,可惜沒想到,他看到的卻是兩具倒在血泊裏的屍體。”
“等一下,這一點很可疑啊。天一亮就跑到隔壁家?就算兩家再怎麼熟也不可能隨便闖入別人家的臥室吧?”
“關於這一點,曲浩是這麼解釋的。平時他們兩家來往比較密切,所以就沒在乎那麼多。再說,當他在門口喊了半天也沒聽到有什麼動靜的時候便覺得很奇怪,於是就想進去看看情況。沒想到...”
“聽起來倒是合情合理,但總還是覺得有些牽強附會啊。還有呢?”
“恩,倒在臥室裏的那兩名夫婦的死因與我們的推測是吻合一致的。都是因為被菜刀砍傷導致失血過多而死。隻是那名被安置在二樓的被害人則情況有些特殊。”
“哦?怎麼個特殊法?”李信用右手捏了捏自己的臉頰,饒有興趣的問道。
“那名叫做許倩的年輕女性的死因確實是因為後腦的重創而當場死亡,並且死後還被凶手進行了奸屍。可令我們感到奇怪的是,在凶案現場我們又發現存在另外一個人出現的痕跡。經過我們調查,三名死者都是被同一人所害,但是現場為什麼還會有另外一個人。而且這個人不僅把許倩的屍體移動到了二樓,並且就連抽取她鮮血的過程也應該是他所為。”
“他不會是同案犯嗎?”
“應該不會。因為從犯案手法上來分析,殺死許鶴夫婦的自始至終是同一人。並且我們還發現了凶手與許鶴夫婦搏鬥的痕跡。如果凶手是兩個人,那麼另外一名幫凶是不可能隻站在一旁觀看而不上前幫忙。”
“恩,有道理。那麼關於這一點,有誰能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呢?”李信用他那雙已經快要眯成一條線的眼睛環顧四周,周圍的警察都隻是低頭不語。
“我認為”錢雨再一次張開了自己那厚厚的嘴唇“另一名嫌疑人恐怕與凶手的意圖不謀而合。他們都是想要對許鶴一家下手。隻是凶手早了他一步。”
“看來許鶴一家得罪了不少人啊。”李信揚起脖頸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真實的情況果真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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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之後,葉莉立刻鑽進了自己的車裏,風馳電掣的回到了家中。她不願意住在警局的宿舍裏,於是隻能掏錢去外麵租了一間住房。回到家之後,她打開早已燒好的熱水箱,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還就幾天就要過年了,是該買些年貨回父母那裏看看了。
說實話,她雖然思念自己的親人,可她還是不願意聽到自己母親的嘮叨。‘孩子,你都多大了,怎麼還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啊?’‘離家這麼遠,叫我們怎麼放心的下啊?’雖然她打心裏也明白這是作為父母對自己的一份關愛,可她就是感到心煩。孩子對待父母的關愛,不總是充滿著叛逆嗎?
葉莉總是在想,倒計時的年代中,我們失去了什麼?又得到了什麼?後來才發現,得到與失去其實結果是一樣的。自己改變不了這個世界,同樣,它也改變不了我們。
等待命中的邂逅...
也許他已經出現了吧?葉莉揚起了右邊的嘴角。因為,她想到了阿哲。那個人難道真的就是自己的歸宿嗎?她不敢去想,隻能坐在沙發上,按動著手裏的電視遙控器。
因為——愛情對她來說還很遙遠。
鈴...鈴...
葉莉的思緒被突如其來的手機響聲所驚醒,她不喜歡那種所謂的MP3鈴聲,還是原始的聲音比較適合她。
是警局的電話號碼。葉莉感到有些不安。
“喂?葉警官嗎?我是趙明啊。”
“對,是我。有什麼事嗎?”葉莉拿起電話,將它靠在自己的左耳邊。
“轄區的岩門村發生了一起惡性的殺人滅門案。上麵指示讓我們明天過去一趟。”
“張隊的感冒還沒好嗎?”
“哎呀,聽說越來越嚴重了。”
“那好吧,明天一早我先去警局,然後一起過去看看情況。”
“那就這樣了。真是麻煩您了。”
說完,葉莉用力的掛斷了電話。為什麼轄區的命案要自己去管?她知道這種想法是不對的。可是沒辦法,時機不對。任由誰也不願意在過年這個時間段趟這趟渾水。搞不好連假期都沒了。而偏偏在這個時候,張昊又得了重感冒。使命...這也許是使命的一種召喚方式吧。葉莉再也沒有心情看電視了,索性關掉它,一頭紮進了被窩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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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今天市刑警隊的要過來,大家趕緊把衛生打掃一下。”
早上,天剛剛亮,陸陸續續來到警局上班的民警就在李信的指揮下緊張的忙碌著。李信心想,不管案子有多麼的複雜,首先門麵上要過得去。不能再出什麼岔子了。他心裏想著,還時不時的摸摸自己的頭部,仿佛一頂烏紗帽正要隨著寒冷的北風慢慢飄走。
半個小時以後,葉莉與趙明坐著警隊的汽車準時到達了轄區九中隊。二人剛從車上下來,就看到隊長李信如哈巴狗般猛跑上前。
“辛苦了兩位。這大過年的還勞你們大駕,真是不好意思啊。”
“這沒什麼。追討凶犯本來就是我們這些執法者應該負的責任。如果抓不到罪犯,相信我們這些人民的公仆也一樣過不好這個年的。”葉莉依然是那副冷峻的麵孔。板著臉說道。
“對,對。您說的太對了。我是這轄區九中隊的隊長李信。敢問兩位是?”
“這位是省公安廳的犯罪心理學專家,葉莉警官。目前在我市警察局駐勤。”一旁的趙明虎著臉說道。
“哎呀,原來是省公安廳的專家啊。失敬失敬。”
“不敢當。我叫葉莉。在我身邊這位是刑警隊的趙明。別看他年輕,卻是一位幹勁十足的警員。”張明向刀削臉點了點頭。
李信看著美女旁邊的橫肉男,不由一陣感歎——真是美女與野獸啊。
“那麼,請兩位到屋裏坐吧。這裏太冷了。”
“好吧。還請您前麵帶路。”葉莉客氣的說道。
“額...關於案情,我們現在所知道的也隻有這麼多了。”警局辦公廳裏,剛剛做完陳述的李信看著兩位不速之客,默默的等待著。
“您的意思是說,這有可能是一樁情殺案?”坐在一旁的葉莉向前探了探身子。
“恩。據我的推測應該是這樣。因為據群眾反映,被害人一家並沒有與誰結怨,現場的財物有完好無損,所以如果用排除法的話,剩下的也隻有可能是情殺了。”
“破案講的是證據。無故的猜測隻會給未來的偵查方向帶來阻撓。這是一種極不負責任的表現。”
“是,是。”李信看著眼前的金發美女,心裏有些打顫。她果然不好對付。
“李隊長。”
“到。”被女人突然點到名,刀削臉立馬緊張起來。
“聽完你的陳述之後,我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什麼想法?”
“凶手的目標是否真的是許鶴一家?”
“啊?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啊。通過您對凶手殺人手法的描述,我敢斷定,這一定是起尋仇殺人沒錯。可他尋仇的對象真的會是許鶴一家嗎?會不會他真正要尋仇的是隔壁的曲浩一家,而由於晚上沒有路燈,凶手又不敢帶著照明設備,以防被人看到。所以,他才鬼使神差的跑到了許鶴家。然後一頓瘋狂的砍殺。當他恢複理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殺錯了人。而就在這時,許鶴的女兒許倩又正好回家。於是,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其一並解決了。”
“哎呀,聽您這麼一說,我頓時豁然開朗啊。那麼,我馬上通知手下,去調差一下曲浩一家的社會背景。”
“可是...”葉莉有些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關於您剛才說的,犯罪現場又出現了另外一個人,這一點的確匪夷所思啊。這個人為什麼這麼晚要到許鶴家去?而他又為什麼要對許倩的屍體做那種事?而且,他好像還與凶手在某個方麵達成了共識。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會不會就像我的助手所猜想的那樣,他們其實目標是一致的。都是為了尋仇?”
“不對。如果這是那樣的話,他們完全可以一起將隔壁的曲浩一家也殺死。因為兩人不可能同時找錯方位。就算第二名嫌疑人確實是要找許鶴一家尋仇,那麼他見自己的仇人已死,應該趕快離開現場報警才對。這樣既可以舉報凶手還除掉了眼中釘,豈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也對啊。”
“所以我認為,他們二人的目標是不同的。而且第二名嫌疑人還有意包庇凶手。他們之間必定達成了某種共識,到底是什麼呢?而他又為何要冒著那麼大的風險一個人去抽掉許倩身上的鮮血呢?二樓?為什麼要在二樓?”葉莉小聲的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