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示錄
“嘩”,清澈的地下水自管中裏流出,雙手沾滿了灰暗而肮髒的粘稠液體。不斷的衝洗,直到手上不再殘留刺鼻的血腥味。
突然很羨慕被我殺死的那些女孩子們,明知道人生憂多喜少,從出生就注定要在承受原本不屬於自己的外界壓力下慢慢等死,還不如在痛苦來臨之前先了卻今生。那些女孩子恐怕早就知道了吧,才會在老天爺的安排下安心的等待我的到來,超度她們。
真的好羨慕她們,常常在想,又有誰能來超度我呢?這個人的身體現在就躺在我的腳下安靜的睡去了,洗淨手上的鮮血,慢慢的蹲下身子,一臉深情的望著她,“好羨慕你,從此之後你不再會有痛苦了,不必再去感受人世間的悲傷了。你,已經成佛了,可惜我呢?沒人能夠幫我超度,好羨慕你。”
是什麼樣的怨念讓自己舉起暴戾的屠刀,瘋狂的揮向那些無辜的生命——屠殺,已經變得習以為常。時常在想,人這種生物真是不可思議啊。明知自己犯下滔天罪行會受到懲戒,卻還是要去以身試法。人之命天注定。自己從降臨到這個世界的一刹那起,上帝便已經為我們安排好了舞台的劇本。我們自認為是在按照自己的意誌去尋找前進的方向,殊不知這一切都是導演所安排的一場鬧劇。人生是悲是喜?是苦是樂?都是命中注定的。恐怕就連生命終結的方式也在上帝的安排之中吧。相傳當年女媧造人最開始是用手去捏的,而後來因為嫌麻煩而改用草繩揮舞。據說那些用手捏好的人類即使六道輪回也任然是王公貴族,而那些用草繩鞭打成的人們,永遠都隻能是奴隸。
神為何物?人又為哪般?曾經的我也很快樂。但是,不知從何時起,自己已經變成了一個嗜血的鬼。而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因為過去的幸福。自己好像是自虐狂。其實人人都是自虐狂。拿過去的幸福來折磨現在平靜的自我。明明知道是痛苦卻還一如既往。知道什麼是痛還在繼續嚐試淩遲之苦。喜歡抽煙,喜歡喝酒,明明知道這些東西傷身體還仍憑煙毒侵蝕自己的內髒、乙醇溶化自己的器官。
仿佛一切都看透了,又仿佛一切回到了原點。不知道自己的路還能走多遠,但是任然還要走下去。因為——我別無選擇。上帝不會親自去剝奪一個人的生命,而我,就是那個替上帝來行刑的劊子手。我是死神的化身嗎?錯,我隻是他的一個傀儡。人無法選擇自己的開端,同樣也無法洞悉自己的結束。
看著腳下這個濃妝豔抹的女人,不由怒火中燒。討厭化妝的女人。女人化妝隻有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吸引男人,誘惑男人,留住男人。然而厚厚的粉底一旦擦去呈現在人們眼中的還原是多麼的叫人失望。就像是看戲,你可以在台前看花旦兩袖清風、嫵媚動人。但是千萬不要去台後,濃妝豔抹的女子其實居然是個男人......隻有外表漂亮的女人是玩物,惟獨內心美麗的女人才稱得上是值錢的古董!
我們每天都是在為別人化妝,而可笑的是,我們總是在為別人攬鏡描紅的時候卻加上了自己的主觀意識,以為自己覺得好看別人也會覺得好看。真的是這樣嗎?恰恰相反。
仔細欣賞著這尊宛如雕像般的人體,猶如地獄圖般一幅血腥淒美的殘卷。突然——皺起眉來。對了,還有美中不足的地方。必須要把她變的和那個“她”一樣才行。前麵幾個是那樣,這個也不能例外。想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