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去考驗人性，人性是最容易讓人失望的玩意。
她也不想去考驗司玄夜，害怕他考了鴨蛋不及格，寧願死，都要拉她下地獄。
這會讓她絕望的。
既然是不可說的秘密，那就從源頭抓起，她自己就得管好嘴，別說出去。
再說了，誰知道這裏有沒有人或者鬼怪在聽牆角，亦或是有攝像頭監控之類的在監視她。
她要是在這裏說了出來，萬一被聽了去，滿世界的嚷嚷小紙人的能力，那可不就完蛋。
寶螺就含糊了過去：“我就覺得他是秦屹。”
司玄夜多看了寶螺幾眼，搖了搖頭，“我就是直覺不對勁，他出現的時機太怪了。我這邊還在查他和司星辰，陰魔的關係，他就突然跳出來了，讓我覺得太巧了，太刻意了。”
寶螺：“你查他們？”
“他們長的一樣，總覺得太巧了，我總得查一查他們的底才放心。可就是這麼巧，我剛派人去查司星辰和秦屹小時候在生活上有沒有交集，他們有沒有可能是一個人的時候，這個秦屹就出現在我麵前了。而司星辰現在還在醫院，陪他母親看病。如果我麵前的秦屹是真的，那他們就不是一個人了。”
司玄夜簡單地說完以後，又意味深長的和寶螺爆了個料：“就在剛才，我們拿司星辰的毛發和秦屹的頭發去做的檢測，結果出來了，基因完全吻合，他們要不就是一個人，要不就是雙胞胎。但是資料上，司星辰的歲數要比秦屹小，他們是雙胞胎的可能性就很小了。”
寶螺沉吟了一會兒，說出了自己的猜測：“資料可以是錯的，也許當年秦屹他媽黎強薇失去了自己和司元亨的兒子以後，發瘋了到處認孩子，就找到了寺廟，把小秦屹強行抱走了。
黎強薇失去了孩子發瘋了，但是司元亨沒瘋，司元亨就把孩子還回去了，隻是偶爾讓秦屹回來裝一下司星辰，孝順一下黎強薇，讓黎強薇的病情緩解。
但是司元亨為什麼不把孩子還給至善大師，而是要轉給和他們一點交集都沒有的秦媽媽。”
寶螺百思不得其解，總不能是因為秦屹當了和尚，就不能去找黎強薇當媽媽來孝順了吧。
這根本就說不通啊。
“也許我真的猜錯了，你們有沒有去找黎強薇和司元亨問過。他們是怎麼解釋司星辰和秦屹長得一樣的原因。”寶螺扶額了下，就問道。
司玄夜對秦屹的過去並不在乎，他去查秦屹和司星辰的底細，也是因為司星辰在競爭做未來家主。
家主這個位子十分的重要，司星辰要做家主，那底子必須要幹淨。
他道：“自然問過了，司元亨不讓我們找黎強薇問，他坦白說，當年黎強薇失去了兒子以後瘋癲了，他就從黎強薇娘家那邊找了一個沒人要的孩子，也就是司星辰過繼了過來，做黎強薇的兒子。
黎強薇沒有了那段兒子慘死的記憶，現在就是把司星辰當自己的親兒子養，司星辰和秦屹長得像，他們的口徑很一致，說是他們都長得像黎家的祖輩。這晚輩和祖輩長得像，本來就是有可能的。所以這理由也就勉強過得去了。
而且，有人證確定了秦屹在念書的時候，司星辰就在家裏，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地方，他們不應該是一個人。
隻是就算他們長得像祖輩，才有一樣的長相，但也不應該基因也是一樣的。”
司玄夜說著說著就皺起了眉頭，“所以我才覺得秦屹就是司星辰，司星辰就是秦屹，他們是一個人，現在司星辰在醫院帶他媽去看病，那突然在我麵前出現的秦屹，就不應該是秦屹本尊，而且他身上也沒有陽炎體和至善大師的佛骨。”
寶螺又找到了一個漏洞：“那司星辰身上也沒有陽炎體和至善大師的佛骨啊。他要是秦屹，為什麼他身上也沒有。照你的說法，他們都沒有佛骨和陽炎體，那就應該都不是秦屹。”
司玄夜沉默了，感覺秦屹就是一個未解之謎，越查越是迷糊。
司玄夜歎了一口氣，指了指被萬佛矚目的秦屹，道：“不管如何，你就當他不是秦屹，少和他說話。”
寶螺覷了他一眼，心裏知道他這又開始釀醋了，索性就點點頭道：“行，我不和他說話，你和他說話吧。”
司玄夜唇角抿起一抹笑，然後就用十指控製皮影人，讓皮影人在萬佛窟裏搭建舞台。
把秦屹藏在舞台下麵。這樣一來，他就算被萬佛矚目了，也就他們看得見，外人看見舞台上的萬佛金光，還以為是萬佛窟搞出來的燈光效果，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這邊秦屹看著寶螺和司玄夜說話，就是不過來，心裏很不是滋味，就盤腿坐在光球裏，朝寶螺喊：“小倩，你不怕佛，那你就過來坐啊，我好孤單寂寞，想和你聊聊人生。”
梁晶晶就蹲守在旁邊：“我難道就不能陪你聊嗎。我們聊聊你為什麼會讓佛祖開眼，你是不是佛祖轉世啊。我就喜歡佛祖轉世誒。”
“死遠一些，看見你這張臉就覺得煩。”秦屹很不耐煩地說了一聲，就聽見司玄夜拉著寶螺小風箏紙人回來了。
司玄夜不讓寶螺和秦屹說話，寶螺就用手戳著司玄夜，讓他替自己開口了，和秦屹解釋道：“她都說了她不是鬼，自然不怕佛。”
秦屹道：“她都能飛了，還說不是鬼。要我相信也可以啊，讓我摸摸她，看看她手腳是不是冰涼的。”
寶螺現在是小紙人狀態，被摸了肯定更會覺得她不是人的。而且秦屹在學校還摸過了，更不相信她是人了。
寶螺張口想叫秦屹去照相館看她的本體，但轉念又想，她因為紙馬鋪牌匾，被困在照相館出不來。而秦屹又被萬佛矚目，困在萬佛窟出不來。
他們兩個人壓根就碰不到一起去。就和彼岸花一樣，花不見葉，葉不見花。
秦屹永遠都見不到活生生的寶螺。
他看見寶螺小紙人就以為她是鬼，需要被複活的那種。
不管寶螺和秦屹說多少次她沒死，她還活著，秦屹都不相信。
索性她也不想解釋自己是不是人了，而是催著妖妖靈問小紅花的事。
這才是人生大事！
雖然有一部分人沒有回來，但大部分的玄靈師都被救出來了，雖然他們現在都失憶了，但是他們人沒事，妖妖靈還是要給寶螺發放獎勵。
“一共136人，那就是給你136朵小紅花，這些小紅花你可以兌換大紅棗，就是不能兌錢，你想要兌換什麼？”
妖妖靈的人還專門來萬佛窟，給寶螺送錦旗。
寶螺就站在金光閃閃的舞台上，舉著一麵錦旗，心裏都在吐槽了，你都說了隻能兌換大紅棗了，還問她想兌換什麼。
這不是白問嗎。
寶螺就幹笑道：“兌大紅棗。”
妖妖靈就說會把大紅棗搬去照相館，寶螺就立馬收回神識，回到照相館，開始和遺產助理核算大紅棗該賣什麼價，好賺足給遺產助理升級用的壹佰億。
照相館外麵鳴起了妖妖靈專屬BGM，寶螺一聽就知道他們來了。
她立馬從床上坐起來，因為出不去照相館，她就趴在窗口上往外看。
本以為妖妖靈會拉一大卡車的大紅棗過來，結果不是，而是一大卡車的妖妖靈。
他們手裏持著槍，包圍了照相館，還有幾個妖妖靈跑上來，用槍指著寶螺，一副要把寶螺興師問罪的模樣。
寶螺都懵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說好的大紅棗呢。”
司玄夜用皮影人出竅，此時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就神識回歸，他站了起來，因為口不能言，就拿出了小白板。
小白板上的‘打錢’兩個字還沒擦掉，司玄夜劃掉‘錢’那個字，寫上‘紅棗’兩個字。然後朝妖妖靈舉起板子，要他們給寶螺打紅棗。
為首的妖妖靈冷笑道：“什麼大紅棗，呸，有人舉報你寶螺是雙生花，和收屍人同流合汙，把人困在夕陽學校裏麵，你再假裝救他們出來，好騙大紅棗來吃。這賊也是你，抓賊的也是你，你可真是機關算盡，可惜還是被我們識破了。”
寶螺都無語了，“你們就是想賴也要找一個好一點的理由吧，憑什麼說我是雙生花，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你們是妖妖靈，難道還不調查的嗎。”
“我們當然調查過了，你，寶螺，死於半年前，在手術台上死掉以後，被運去殯儀館。之後你就複活了，你那不是複活了，你是占用了這具身體的雙生花，偽裝成寶螺，用寶螺的身份活著。你不是寶螺，你是空中花園出來的雙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