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鬼崩潰的捂著自己的嘴,他喉嚨裏發出了‘嚶嚶嚶’的悲鳴,在大燈泡一閃一閃中,徹底消失不見了。
夫子鬼落跑了。
鬼兵們隨著夫子鬼也跑了。
他們一消失,整個教室裏,就隻有長舌傀器吞噬舌,咀嚼的聲音。
雖然咀嚼的不是學生們的舌,但倒在地上的學生木乃伊們,還是嚇得眼淚直流,大氣都不敢喘。
恨不得讓鬼兵們,扛著他們一起跑了得了。
好在學生木乃伊們,被寶螺和屍二代用裹屍布堵住了嘴,他們就是想尖叫都沒法尖叫,自然也就引起不了長舌傀器的注意。
長舌傀器生吃了一頓長舌盛宴,正打算走人的時候,忽然,地上一個學生肚子‘咕咕咕’叫了起來。
那肚子‘咕咕咕’叫的聲音,著實響亮。
在無聲的寂靜中,響亮的都有些過分了。
長舌傀器聞聲而來,蹲在了肚子‘咕咕’叫的學生麵前。
學生臉上的血色都嚇的慘白了,生怕長舌傀器拔了他的舌。
隻是長舌傀器摸了摸學生的肚子,有些疑惑:“你能用肚子說話……那也切了吧。”
學生嚇得掙紮不已,眼看著長舌傀器要挖開他的胸腔,取走莫須有的舌,就哆嗦的不得了。
寶螺生怕學生這朵小紅花謝了,雖然說大概率可能會複活。
但是也有小概率的可能,和誌惡和尚一樣,人直接就去世了。
寶螺就掏出霍蕁屍體留下的手機,她開了手機鬧鍾。
手機鬧鍾就開始‘喔喔喔喔喔’的開始鬧騰。
長舌傀器是哪裏響,就往哪裏跑。
他蹲下來搶了大聲喧嘩的手機,張開嘴,把手機當舌一樣處理,將手機吞進了肚子裏。
手機掉進去了,長舌傀器的身體裏就發出了‘喔喔喔喔喔’的吵鬧聲。
長舌傀器有些懵,低頭望著自己的肚子。
肚子震天響!
對講機的老師還在催:“怎麼教室還在大聲喧嘩,快處理了。”
長舌傀器沉默了下。
沾滿了血腥的手指,猶豫不決的在肚子上比劃了許久。
似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開挖。
不過最後,長舌傀器也不舍得對自己這麼殘忍,白影一閃,肚子裏就懷揣著手機,就這麼‘咕咕咕咕’叫的走了。
走的冷酷血腥,走的迅如閃電,走的‘咕咕咕叫’。
這長舌傀器不過就是出場了不到三十秒,卻極為的震撼人心。就算長舌傀器離開了十分鍾這麼久,都沒有一個學生敢動彈。
全部都僵住了身體,躺在地上,一點衣服和地麵摩擦的聲音都沒有。
生怕鬧出一點動靜,就把剛才的長舌傀器給引來了。
在這讓人窒息的長久寂靜中,寶螺捧著夫子鬼的白胡子,在那裏出神。
她現在是小紙人狀態,以前總是聽司玄夜說,紙人溝通陰陽,她總是聽聽就過,並不怎麼在意。
但是沒想到,今天她不過就是拔了夫子鬼的白胡子。
夫子鬼的白胡子並不是實體,而是陰靈之氣幻化而成。
此時在寶螺的手上,那就是冰塊入火爐,陰靈之氣迅速的融化成了冰涼的陰氣之水。
滲透在了小紙人的身上。
也就是這一刹那的工夫,寶螺的眼前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幻影。
那些幻影都是夫子鬼的過去。
夫子鬼是幾幾年出生的,家裏是做什麼的,父母是怎麼打他,逼他念書去每年科考的。
全部曆曆在目。
她就在這須臾間,像是變成了夫子一樣,感應到了他的出生到死亡,再到剛才的所有經曆。
可以說,夫子鬼的私房錢,還有寶貝藏在哪裏,在她這,都不是秘密了。
這位夫子生前,就是個普普通通的讀書人,本是做生意的料,卻被家人逼著去考科舉考秀才。
這下好了吧,考了八十年都沒考上,最後還在趕考的路上,經過了這座陵墓,被扮成鬼的盜墓者,害死了。
當時這座陵墓還如海洋下的冰山,沒人知道。
夫子被埋在這,也無人知曉。
夫子去世以後,卻沒有多大的怨恨,甚至還得到了解脫。
畢竟死了,總算就不用再考秀才了,算是逃過了一劫。
當時夫子的屍體,被盜墓者丟進了陵墓裏,和殉葬的幾千年以前的將士們,葬在了一起。
大家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也沒有同年同月同日·死,但能葬在一塊,就有了緣分。
夫子鬼就和鬼兵們混在了一起。
因為盜墓者把鬼兵們的主人,也就是陵墓主人的棺材,連屍體帶棺材板,全部搬走了。
鬼兵們群龍無首,又五大三粗的,腦筋不怎麼好使,就被夫子鬼給忽悠住了。
夫子鬼的能力就是夫子令。
夫子令:‘隻要受夫子鬼的教育,那就默認他是夫子,誰就得聽夫子的話。’
夫子教鬼兵們讀書寫字,教他們寫自己的名字,這些鬼兵們就莫名其妙的把自己賣給了夫子,隻能聽夫子的號令,被夫子管住。
而夫子管住了鬼兵們,要做什麼,那也是藏在地下的事,隻要不見天日,就是他們群魔亂舞,都沒有人管。
可就是有一天,這邊建了學校,因為建學校的時候要打地基,就挖出了陵墓的邊邊角角,建築隊準備上報考古團隊的時候,就被夫子鬼他們截了胡。
如果考古團隊來陵墓這邊考察,就會打擾他們死人的清靜。
夫子鬼就強行出現,讓建築隊的人認他做夫子,聽他號令。
夫子鬼要他們不得說出去,然後就讓他們活著滾出去了。
隻是走了一個建築隊,還有千千萬萬個建築隊在排隊。
一個建築隊出事了,被鬼怪嚇得不肯幹活,可能沒人會起疑心。
可要是千千萬萬個建築隊出事了,怕是人會請玄靈師上門,來清掃他們。
夫子鬼讀書不行,閱曆來湊,知道攔不住夕陽助力學校這個工程,就隻能退後一步,讓可以聽夫子令的第一個建築隊回來,讓他們避開陵墓,建造學校。
就這樣,學校建成以後,學校和外麵的人都不知道,學校下麵有陵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