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螺見祁俊眯起眼睛,甚至閉上眼睛,仿佛不想看見自己一般。
祁俊就像一塊狗屎,寶螺也不想看見他。
早點了斷早完事。
寶螺拿出了一塊低級刺繡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
祁俊身上有股味兒,犯衝。
有關部門的人,放她進來,就是要她來給祁俊做心理建設,讓祁俊放棄自殺的想法。
做心理建設是吧,她很在行的。
寶螺就一腳踹在了祁俊的臉上:“老娘什麼時候跟你談戀愛了,不記得我醜拒過你嗎。你那麼醜,我配不上你,還要我說幾十遍,你才聽得進去!”
其他的人見寶螺踹祁俊,本來上前想勸阻的,但是想,打醒要死要活的人,也挺好的,就沒攔著了。
祁俊被她打的快吐血了,恨恨的咬牙,“我為什麼想死,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變成今天這個鬼樣子,還不是你害的!”
祁俊說的快又急,用發恨的眼神,瞪著寶螺,“你要我死,就給我一個痛快!”
“那你當初為什麼沒給我一個痛快?我還奇怪呢,我從手術那天以後,到現在,我身體都很健康,一點胃癌的病症都沒有。你敢說當初的確診書沒貓膩?”
祁俊沒想到寶螺會提到這個,心虛的別開眼。
寶螺見他沒否認,就更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你給我吃了三個月胃疼的藥,一邊看著我痛的死去活來,散盡家財,一邊又假裝愛我,哄我上手術台。”
寶螺的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現在,你親身體會到了我當初的痛苦,那會兒的絕望了。怎麼,後悔了沒有?”
祁俊後悔了,他後悔沒在手術台上直接把寶螺分屍了。
但他倒是不敢直接說出來,否則寶螺能直接把他踹死。
他虛弱又後怕地咬住牙,誠懇到不能再誠懇的語氣,道:“我、後、悔、了。我當初也是被逼的,我知錯了,你放過我。”
寶螺冷笑道:“放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有多恨我,你多恨我,你一旦有機會,就一定會爬起來幹掉我。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就算再蠢,也不可能被你再騙第二次!”
祁俊咬著牙道:“我對天發誓,我不會,我絕對不會——”
“行了,你對我發過的誓言還少了嗎,”
寶螺冷聲道:“不過你當初害了我三個月,如今我也坑了你三個月了,你欠的我的這一筆算是還清了。我腿上的肉絲襪早就脫了,但是你記住了,你要是再敢算計我,比如像今天這樣,到處騙人造謠,說我是你女朋友之類的話,我還是會穿上的。到那時,可不就是三個月那麼短了。”
寶螺一說完,祁俊就騰的鬆了口氣。
他知道寶螺這個女人,說的承諾還算算數靠譜的,不像他那樣。
祁俊見她起身要走,還是忍不住用手抓住了她的褲腿,心情複雜,眸帶陰翳道:“……你到底怎麼跟司九爺認識的……你跟他什麼關係。”
“我跟他什麼關係,要你管。你要是再亂造謠我們的關係,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寶螺厭煩地踢了祁俊一腳,就撐著傘離開了。
司玄夜就站在不遠處等著她。
因為寶螺出人意料的美貌,太鶴立獨群,太引人注目。
路人都紛紛盯著寶螺看,司玄夜用雨傘擋住他們的目光,不悅地對寶螺道:“他在這裏丟人現眼,你根本沒必要下來,摻和進來。”
祁俊臥軌,已經成了熱門話題。
寶螺出現在這,肯定會被捆綁住,一起上熱搜。
司玄夜並不喜歡寶螺被別人品頭論足,如此高調。
寶螺見過了祁俊,心情實在是不美好。
她冷哼道:“我不出現,難道由著祁俊這狗逼滿嘴胡話,現在還隻是胡亂編造說我是他前女友,說姐懷了他孩子,要是晚來一步,說不定都要編排我跟你有一腿了!淦!”
司玄夜一愣,“你沒跟祁俊談過戀愛?”
“沒有,他那麼醜,我才看不上。”寶螺氣道。
司玄夜摸了摸自己的臉,沉思了幾秒。
寶螺那邊就已經收傘,上火車了。
因為她的美貌過於出眾,火車上的人不論是男女老少,都對她行注目禮。
寶螺戴上了口罩,走了好幾個車廂,把人甩了,就進洗手間換回了醜畫皮。
出來以後,就見司玄夜守在門口,趕走了不少窺伺的男人。
寶螺瞥了他一眼,難得見他這麼主動。
要是平時,她得把司玄夜按牆上,直白的問問,是不是對姐有意思。
但是今天,寶螺被祁俊這個狗男人惡心到了,實在是不想理任何一個男人了。
寶螺就打量了司玄夜幾眼,就轉身回了臥鋪間。
汪和尚這會兒跟曾奶奶一起看手機上的信息,見寶螺回來了,也沒停下話題。
因為寶螺的出現,又一度將祁俊臥軌的話題,再翻紅了一把。
火車上的人閑來無事,就算鄰座是陌生人,都能因為坐的近,可以隨意暢聊了起來。
“沒想到這臥軌的殘疾人,竟然有這麼漂亮的女朋友。”
“都說了是前女友了。”
“要是我啊,被這麼漂亮的女人拋棄了,我也想臥軌自殺。”
“我能理解這人為什麼臥軌了。要是臥軌了,能逼這漂亮女人回到自己身邊,我也想臥軌了。”
他們不再可憐祁俊了。
羨慕嫉妒恨啊。
他們也想要寶螺這樣一個漂亮的前女友。
不求長長久久,隻求曾經擁有。
汪和尚見識過了照片裏寶螺的美貌以後,都在感慨道:“沒想到一個殘疾人都能有這麼漂亮的前女友,他竟然因為前女友不要她了,就自殺。有什麼好自殺的,這女人要是真嫌棄他,就連‘前男友’的位置都不會留給他,浪費掉了。”
寶螺聽了,就像是不是在聊自己一樣,煞有其事的點點頭,附和道:“就是,有些夫妻離婚了,老公就覺得老婆是嫌棄他窮,就跑了。也不想想,當初結婚的時候,老婆真嫌棄他窮,就連‘前夫’的位置都不會留給他。”
曾奶奶也戴著老花鏡,仔細看祁俊的麵相,對寶螺道:“這男人看著就是不靠譜的,沒你舅舅麵相好。你舅舅話少,看著就是個有擔當的。你舅舅舅母感情很好吧。”
寶螺本來有些陰鬱的心情,瞬間變好了許多,笑嘻嘻道:“好啊,我舅舅和舅母的感情是挺不錯的。”
司玄夜不像寶螺那樣,很隨意地進汪和尚的臥鋪間。
他一人回了自己的臥鋪間,見曾奶奶突然說到自己身上,他猛烈咳嗽了幾聲,一言難盡地看著寶螺。
她哪來的舅母。
還有,他舅舅這個身份,就是這麼定了是吧。
司玄夜沉默地想關上門,免得曾奶奶老是偷偷瞧自己。
就在這時,一個光頭和尚抵住了門。
誌惡和尚拿出了寶螺的照片,凶巴巴地問司玄夜:“見過這個女人沒有!我剛才見到你跟這女人站一起說話了。”
司玄夜下意識的看向寶螺。
誌惡和尚也順著目光看了過來。
就看見了醜乎乎的寶螺。
這女人臉上有畫皮,但是腿上沒肉絲襪,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誌惡和尚就拿起了寶螺的美照,亮給汪和尚、曾奶奶看:“見過照片上的女人沒有。”
曾奶奶看見了誌惡和尚頭頂的戒疤,她的臉露出了鄙夷:“你一個出家人六根不淨,竟然跟男人一樣貪花好美女。”
誌惡和尚見自己被誤會了,怒道:“老施主,貧僧哪裏好美女了,我明明就是來找人的。”
曾奶奶白了誌惡和尚一眼,“剛才也有幾個男人這麼跟我說的。”
剛說完,就有幾個男人拿著社交網絡上,臥軌人旁邊的寶螺美圖,來問了:“見過照片上的女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