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不能忍

就算靜音了,還不是一樣血腥。

司玄夜冷淡道:“你們看了也不怕做噩夢。”

說到這,司玄夜瞥了一眼寶螺,警告道:“特別是你,萬一你做噩夢,心髒猝死了怎麼辦。”

寶螺托著下巴嘟囔道,“哪有那麼嚴重……”

汪和尚看司玄夜那一臉嚴肅又冷峻的模樣,感覺他隨時都想抄起家棍,朝著他動家法。

汪和尚湊近寶螺,嘀咕道:“你舅舅管的好嚴啊。跟我和尚爸一樣嚴。”

寶螺無奈了,“我都說了他不是我舅舅。”

“知道知道,就跟我不想認我爸一樣。”汪和尚了然道。

寶螺無力了,算了不解釋了。

要怪就怪她太年輕貌美了,司玄夜跟她站一塊,汪和尚非覺得司玄夜就是她舅……

這時候汪和尚的手機響了起來。

司玄夜側頭的那一瞬間,寶螺就按住司玄夜抓住的手機,一邊往外抽手機:“你都說臥軌太血腥了,既然血腥了,社交平台就不會審核通過,我也看不見那麼血腥的呀。好了,和尚家來電話了,讓他接電話去。”

司玄夜一怔。

他的手背被寶螺的手指不經意地滑過……

司玄夜觸電般的收回手,將汪和尚的手機塞汪和尚手裏。

汪和尚就順手接起了電話。

祁父在大吼:“你在哪裏?!”

祁父在化妝晚會上就沒見到汪和尚人,但是這不是聽別人說,汪和尚跟寶螺開房玩牌去了嗎。

年輕人就是這麼激情,就是這麼澎湃,就是這麼風風火火,轟轟烈烈,祁父就心領神會地沒有打攪。

這一不打攪,他才今天發現汪和尚跑路了。

“你知不知道你還有認親大會!”祁父這些年天天被自己的兒子們哄老,哄的就愛倚老賣老。

現在汪和尚竟然敢逃認親大會!

簡直快氣死他了。

“你知不知道認親大會意味著什麼,就是你哥哥祁俊他當初死活想要我開,我都一直沒當眾認他!

你知不知道他很羨慕你啊!羨慕到想不開臥軌了!幸虧我不認他了,不然臉都要丟光了。

你啊你,別學他,我告訴你,現在有很多人在這等著你來,你趕緊現在給我回來。

對了,回來的時候,裝車禍,手臂給我打石膏。我跟他們說了,你出車禍了,所以才沒來。”

汪和尚本來想掛電話的,但是想了下,就道:“那你繼續跟他們說,說我車禍進了醫院後,不治身亡了吧。這認親大會,直接當我的喪宴吃好了。一次吃七天,吃到頭七,正好。”

祁父都聽愣了,聽到手機裏那餘音不斷的‘嘟——’聲,他氣暈了。

汪和尚打完了電話,就感覺出了一口惡氣,幹脆就來找寶螺分享了。

寶螺都聽呆了,“你說誰臥軌。”

“那死老頭子說我哥祁俊臥軌了,不對,我都沒他那個爸,又哪來的哥。”

汪和尚話音剛落,就感覺不止是寶螺表情不對,就連向來高冷的絲絲舅舅都看向了他。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凝滯,汪和尚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幹嘛都這麼看著我,臥軌就臥軌吧,又不是多新鮮的事,我們這眼前就一個……”

汪和尚說著說著,就眨了眨眼,喃喃道:“不會這麼巧吧。”

說著他就抓著手機,開始找臥軌的男人的照片。

總算找到正臉了,還真是祁俊。

寶螺震驚了,好堅強啊。

比大強哥還厲害。

*

火車呼嘯而來。

鐵軌的顫動越來越明顯。

祁俊看那離自己越來越近的火車車輪,突然福臨心至,想明白了玄靈師老方是想殺自己的。

這是玄靈師老方選的地,他難道測算不出來,火車來不及刹車,會撞死自己嗎。

老方就是想自己死。

隻有死人才能不開口,找司家暴露出老方來。

而他就是做了鬼,因為剛死,老方還不是想滅就滅了自己。

他在這仿佛時間停止的那一刻,大徹大悟了,老方就是惡魔,他一直都在跟惡魔合作。

他開始奮力地叫救命,努力地喊老方的名字。

可是虛弱的聲音,都被‘哐當哐當’的火車聲給碾的支離破碎了。

祁俊以為自己要死了,他閉上眼睛,眼角滑過悔恨的淚水。

他曾經騙了寶螺,千方百計博取她的信任。

如今天道輪回,輪到他被老方騙了。

這種被騙的去死的滋味,他以前不知道,現在他明白了。

是三分不甘,三分憤怒,四分怨恨,還有附加分100分的絕望。

等到火車快靠近自己的時候,祁俊呼吸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個人的腦袋就像是真空一樣,什麼也想不到,處處空白。

等到‘哐當哐當’的鐵軌聲從自己頭頂不遠處滑走了,他才魂不附體地緩過神來。

原來火車臨時換軌了。

他沒死。

祁俊徹底鬆了口氣。

而剛才跑走的路人,見火車停下來了,也沒撞到祁俊,就又圍上來參觀。

他們捂著嘴靠近他,七嘴八舌地說著話,“采訪一下,你褲子是被雨水打濕的,還是尿濕的?”

“誒哥們,你這味有點大啊。”

“你現在死裏逃生,有什麼想法?還想死嗎。”

“你為什麼被女人拋棄了,隻是因為殘疾嗎。可她遇見你的時候,你就殘疾了,她不應該是因為你殘疾才不要你的吧。”

祁俊被他們吵鬧的,才從瀕臨死亡的夢幻感出來。

祁俊想到他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因為寶螺!

恨意不由而生,祁俊忍著喉嚨的疼痛,嘶啞地道:“她帶著我的孩子,跟別的男人跑了!”

“哇,好慘!”

不止是祁俊身邊的人都這麼說,就是火車上的人看見最新動態都覺得祁俊好慘。

寶螺越聽,臉色越沉。

不能忍!

寶螺猛地起身道:“我去洗手間了。”

寶螺說完,就提著一把雨傘出去了。

汪和尚看寶螺手裏的雨傘都有些傻眼。

去洗手間,還帶傘??

洗手間漏雨了嗎。

他回頭正想跟寶螺舅舅吐槽,沒想到司玄夜也提著傘,追了出去。

*

祁俊還在聲情並茂地說著自己跟寶螺的戀情,就冒出了有關部門的人道:“先生,知道你可憐,但是你臥軌違法了,請跟我們走一趟。”

周圍的人已經被有關部門的人驅散了。

有關部門的人還在想辦法,找工具弄斷祁俊的手銬。

祁俊一看救星來了,也沒有觀眾了,就隻能閉上眼睛養神。

就在這時,他仿佛聽見了有人叫他的名字,還說他的前女友來了。

祁俊猛地回過神,就見有關部門的人都讓開了一條道。

一個清新淡雅的女人,撐起了一把黑傘,慢慢地走過來。

她來了,雨更大了。

祁俊的眼睛,都被雨水衝刷的眯了起來。

但就算這樣看的不清晰,他也認出了這身姿曼妙的女人,就是他心心念念去死的寶螺。

女人的臉猶如剝了雞蛋殼那般的光滑白皙剔透,桃花眼裏的黑眸靈氣逼人。

她沒有化妝,但是一雙黑亮有型的彎眉,還有那唇上的一抹紅,都將她的美麗,襯托的淋漓盡致。

他眼眸露出了驚豔,還有懷念,陰鬱叢生。

曾幾何時,他差點就擁有這份美麗。

但寶螺一直醜拒他,既然這份美他得不到,自然不能讓別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