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一斤的紅棗?這麼貴!”
秦屹大驚失色,臉色越發的白了。
就算他不懂庶務,不會理財,不知道今天的豬肉多少錢一斤,但也知道兩千一斤的紅棗,貴的離譜。
不是一點點離譜,是很離譜。
寶螺也覺得很貴,抱怨道:“對啊,是很貴,我進價都要千元一斤呢,也就是因為你是熟人,所以我才翻兩倍賣給你。這要是外人,我肯定得翻四五倍。
你別不信,你去外頭問問。你在外頭買的東西,按進貨價翻兩倍賣你,拋去各種開銷,最後是真的不賺錢,說不定還虧本要倒貼。”
秦屹聽著師傅熟悉的語氣,親切感撲麵而來。
仿佛師傅還在世,不是,還在他身邊一樣。
他動了動手指,在手機上小雞啄米,“師傅,你剛轉給我的錢,我又給你轉回去了,你看著扣吧。”
寶螺這邊一跟秦屹決定斷了關係,那秦屹的生活費,寶螺就給他退回去了。
寶螺想著,她現在跟秦屹就是做生意,銀貨兩訖,不算是違背移靈派門規了。
寶螺這邊收到秦屹的生活費,就又給他轉回去,拒收了。
秦屹看著寶螺那邊不要他的錢,臉色就晦暗了許多。
“師傅,你真不要我了啊,我這邊已經被姐姐掃地出門了。你要是再不要我,我就沒地方去了。”
寶螺不相信秦媽媽會不要秦屹的。
秦媽媽不要老公,都不會不要秦屹這個弟弟的。
秦屹又在撒嬌了。
寶螺淡笑道:“之前參加恐怖直播秀的時候,我說過了,我通關以後,就給你發一千萬的紅包。
一千萬的紅包可以買5000斤的紅棗。你現在剛繼承了紙馬鋪,失血過多,需要進補,你現在想要多少斤紅棗。”
秦屹沒想到,自己還有紅包可以拿。
他立馬抓住了手機,失血到蒼白的臉上,都是激動。
“師傅,你買紙馬鋪的香燭和紙紮吧,一箱香燭,一捆紙紮,不貴,就隻要五百萬。”
寶螺聽的愣住了,“五百塊?”
“不是五百塊,是五百萬!”
要不是寶螺確定自己耳朵沒聾,她都以為秦屹說的是五百塊,而不是五百萬了。
就這麼點香燭和紙紮,竟然要五百萬!
這紙馬鋪,比她還黑心啊。
果然她還是太良心了。
寶螺震驚得無以複加,“你要賣東西給我,還要五百萬?”
秦屹一提起紙馬鋪的香燭和紙紮,就滿屏辛酸淚。
秦屹就差沒哽咽了:“師傅,你不知道,我以為紙馬鋪有甲馬術,挺厲害的,可是我繼承以後,其他甲馬沒看見,就連最後剩下的,顧四娘這個叫魂娘娘甲馬,都跑了。
反倒是我不能隨意出紙馬鋪的門。隻有我把紙馬鋪的香燭和紙紮,賣了五百萬,我才能出紙馬鋪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以後,我還要被關在紙馬鋪裏,做香燭做紙紮。等再賣了一筆錢,我才能再出來。
我本來想動自己的錢來買的,結果紙馬鋪收了錢,卻不承認是我賣出去的!非要我找人賣了。
師傅,你就買吧買吧。買了不吃虧,買了不上當。”
寶螺心裏嘖嘖兩聲。
原來大半夜的,來她窗戶底下彈吉他,唱師傅歌,是想拉近關係,好賣貨啊。
這以前的徒弟,是越來越像自己了。
寶螺爽快地點頭了,“好,我買了。”
買了香燭,全部點著,給秦屹點蠟。
秦屹也太慘了。
賣五百萬,才能自由活動一個小時!
什麼紙馬鋪,這就是一個叫‘紙馬鋪’的監牢。
秦屹就是牢犯,被關在裏麵,還得做勞動,不停地做香燭、做紙紮。
做了還得賣出去,沒賣出去就別想出來了。
一個字,
‘慘’。
兩個字,
‘好慘’。
三個字,
‘太慘了’。
四個字,
‘慘絕人寰’。
秦屹那邊已經給寶螺,甩了購買鏈接。
寶螺這邊花了五百萬,買下來了,秦屹那邊就畫了個紙人,來送貨。
其實秦屹更想自己來送貨。
隻是因為他現在身體虛弱,他也來不了,隻能把一個小時的放風時間存著了。
寶螺透過視頻,可以看見,秦屹是怎麼畫自己的紙人的。
先是用打印機,複印了自己的全身照,放在護眼拷貝台上。
他拿一張黃紙,覆蓋在拷貝台上麵。
拷貝台的燈光照亮了黃紙,印出了下麵的圖畫。
秦屹就直接照著描畫,就畫出了和自己差不多長相的紙人。
秦屹畫完以後,嘴裏念念有詞,還一邊用打氣筒給紙人打氣。
紙人就吹的脹了起來,然後就跟氣球一樣,飛了。
一個彷如真人的紙人飛上了天。
還好是大晚上,不然真的可以上新聞了。
寶螺覺得秦屹送貨送的有點著急:“這天太晚了,你明天再送吧。”
秦屹委屈道:“也不知道紙馬鋪什麼破規矩,白天不送貨,隻能晚上送貨,說是怕嚇著人。
而且,小豬車已經在司家外頭了。要不是前麵的紙人被你燒了,我連紙人都不用重新畫,就能直接去門口,送貨上門了。”
寶螺無語了。
秦屹這是早就想著她會買,都提早把紙紮香燭,放到門口了。
也不過是兩分鍾不到,紙人秦屹就扛著扁擔,挑了香燭和紙紮,飛到寶螺的窗戶前。
紙人秦屹小聲道:“師傅,快放我進去,我怕樓下的燒我。”
寶螺剛打開窗戶,就聞到了一股焦味。
紙人秦屹的褲子就已經著火了。
“那個姓司的,怎麼老是燒我!”
紙人秦屹哀嚎一聲,就挑著扁擔,衝進了寶螺的公主房。
一進去,紙人秦屹就在地上翻滾,隻是越摩擦,火燒的越猛。
寶螺要幫忙,就上前扒了秦屹著火的長褲。
‘撕拉’一聲。
秦屹紙人就被撕的,上下兩截。
寶螺嚇到了,雖然她撕的是紙人,但是畫麵感太強,弄得她像殺人狂一樣,把人腰斬了。
她趕緊找出膠帶,給他粘起來:“對不住,我都忘記你現在是紙人了。”
紙人秦屹已經漏氣了,慢慢地癟了下來。
不過就算沒氣了,紙人秦屹還是能正常說話的,就是紙人太單薄,不仿真,容易嚇壞人。
秦屹剛想抱怨幾句,門口就響起了敲門聲。
門外。
司玄夜冷靜又淡漠地道:“開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