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完了‘腐爛的心’,安米剛要走,就見廚房傭人又另外起了一鍋寶螺肉,還往裏麵拋辣椒粉。
安米詫異地看著傭人,以為傭人是討好她,就忙道:“給我的微辣就好,別放這麼多辣椒。”
傭人又往裏麵顛勺了藤椒油,“這是九爺特意吩咐過,寶小姐就愛辣口。”
安米眼神淒迷了起來。
又是那個女人,不,是女鬼。
那個女鬼真是把九爺迷的暈頭轉向,神魂顛倒了。
一定得弄死她。
安米緊了緊拳頭,心裏恨得罵了那寶螺一萬句。
等罵完了,麻辣寶螺肉出鍋以後,安米又想撒‘腐爛的心’。
可是一摸,這才想起了,她全撒在了清淡口味的那一小鍋了。
安米心裏一緊,寶螺愛吃辣口,那清淡口味的是誰吃的?
安米趕緊問傭人,才知道是九爺吃的。
安米頓時感覺腦袋被重重地捶了一下。
天呐,這要是九爺吃了,還不得沒了。
九爺沒了,她還不得守望門寡。
安米跌跌撞撞地跑去追給九爺端寶螺肉的傭人,快要追上的時候,卻是被個中年美婦攔了下來。
“你就是安米吧。”
藍瑛也就是剛才,才發現自己找錯了人。
聽家主說,那個治療室的漂亮女孩,隻是司玄夜現在的任務目標。
這次藍瑛怕認錯人,就謹慎了一些。
她扣住了安米的手腕,“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讓我確認下你的身份。”
安米眼看著那一小鍋清淡口味的寶螺肉,被送去了九爺區,就著急上火了,臭罵道:“老的要死的女人,鬆開你的爛手,再攔我,我就打你臉了啊。”
藍瑛閱人無數,聽了安米寥寥幾語就知道是什麼德性了。
兒子這是怎麼回事,母胎單身太久了吧,是個女的就不挑了,就帶回家了?
藍瑛冷著臉道:“哦,我是司玄夜的母親,你要打我的臉啊,打吧。”
安米身體一僵,一臉絕望地看著藍瑛:“伯、伯母?”
藍瑛心道,還是剛才那個治療室的女孩子更可愛一些。
一見麵,就叫她‘姐姐’。
藍瑛不緊不慢道:“我很老嗎,叫我‘姐姐’。”
安米對著藍瑛那張保養雖好的容顏,根本叫不出‘姐姐’啊。
她叫九爺的母親‘姐姐’,那她不就成了九爺的姨媽了嗎。
安米結巴道:“伯母,我、我還有點事,那個寶螺肉我還要搶回來——”
還沒說完,藍瑛就一臉不爽地看著安米,“別廢話,身份證。”
安米看藍瑛這樣子,就知道,豪門婆婆很不好惹。
果然,每個總裁的背後,都有一個不好惹的母親。
每個母親都那麼的討厭安米這樣的灰姑娘。
安米瑟縮地將自己的身份證,給了藍瑛看。
藍瑛掃了一眼,“整容了啊……”
安米揚起尖下巴,立馬道:“不是,我隻是拔了牙。”
藍瑛可不管那麼多,確定這就是安米,傳說中被自己兒子司玄夜一見鍾情,當天就領回了家的女人。
藍瑛要把安米帶走,苦口婆心地勸安米,待在司玄夜身邊會很倒黴。
安米這會兒就想到了自己的嫁衣了。
倒黴就倒黴唄,她不怕啊。
她有嫁衣保護,再倒黴都死不掉。
她跟九爺,果然天生一對。
安米就死活不肯走,“九爺太孤單了,我隻是想默默的守在他身後仰望他……”
藍瑛見她不從,就喊來了自己的保鏢,堵上安米的嘴,將她抬出了司家。
安米‘唔唔唔’的掙紮,雙眼死死的盯著那扇慢慢合上的餐廳門。
不要帶我走啊!
我要救九爺!
你們至少得先讓我攔著九爺,攔著他不能吃寶螺肉,再趕我下線啊。
*
藍瑛和安米接連離開了治療場以後,房間裏就剩下寶螺和司玄夜。
寶螺這才有空打量,司玄夜全身的毛毛。
男人不管臉色再怎麼冷漠,再怎麼肅穆。
但隻要一穿上玩偶熊,寶螺就覺得他有點逗。
寶螺知道司玄夜為什麼裝作玩偶熊,陪著她一起治恐高症。
肯定是怕她,被恐高症嚇得應激過度,發作暈厥瀕死吧。
寶螺摸了摸司玄夜的熊耳朵,笑眯眯道:“你想陪我就直說好了,何必藏頭露尾呢。”
司玄夜藏在玩偶熊裏的耳朵,微微紅了。
他一臉冷色地強調道:“我是怕你從上麵掉下來摔死了。剛才沒練多久,你再爬上去。”
“噢噢噢,今天都訓練完了,走走走,為了感謝你,我請你吃大閘蟹。”
寶螺裝失聰,聽一半漏一半,轉身就要走。
結果就被熊·司玄夜給扛上了平衡木。
這一次,司玄夜沒有跟著上去,而是伸出熊掌。
男人的聲音帶著堅定不移的承諾:“不用怕掉下來,我在下麵接住你。”
寶螺在六米高的平衡木上,是不敢往下麵看的。
聽了司玄夜的話,倒是覺得他……
還挺有祁俊的風範。
油嘴滑舌。
是不是男人見到漂亮女人,就天生會甜言蜜語啊。
寶螺胡思亂想了一會兒,然後渾身就軟趴地躺在上麵,動都不能動。
太高了,實在是太可怕了。
我為什麼要受這份罪啊。
寶螺一邊哀怨自己好可憐,一邊跟著廣播聲冥想自己在一片花園裏。
也不知道是不是廣播聲一直強調薰衣草。
寶螺就感覺到薰衣草從空中花園出來了。
她閉上眼睛,就能感覺到薰衣草的紫色高貴典雅,隨著清風拂過,紫色花海就跟水波一樣暈開。
寶螺沉浸在這幅花海畫卷裏,有些昏昏欲睡。
等她再睜眼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下來了,還躺在了旁邊的沙發休息椅上。
寶螺坐了起來,就見到司玄夜已經脫掉了玩偶熊外套,穿著一身黑,裏麵的襯衫扣子扣到了最上麵。
從頭到腳,都在詮釋這個男人有多麼嚴肅。
還有冷淡。
司玄夜一臉嚴肅的說寶螺今天的訓練不理想,還要接著來。
司宏大不知道什麼時候冒出來了,殷勤地給寶螺遞白開水。
寶螺喝了一瓶以後,司玄夜還在叨叨叨。
這男人不是不愛說話的嗎。
怎麼對著自己就這麼能說。
寶螺眯著眼,看著渾身冷漠的男人,說著一口老父親的嘮叨。
就是她親爸親媽都沒他這麼能說……
“剛才是誰抱我下來的?”寶螺突然問道。
司宏大胖胖的臉上的眯眯眼,直接眯向了九爺。
寶螺恍然:“是你抱我下來的啊,九九。”
司玄夜說話的聲音停頓了下來,繼續道:“這次差點意識昏厥,以後有玄靈師趁機打你怎麼辦,你下次爭氣點……現在再上去練練。”
寶螺人都快蔫了,不想練啊。
“我骨頭都嚇軟了,上不去,”
寶螺直接沒骨頭地賴在沙發上不起來。
“是你把我抱下來的,你得負責,再把我抱上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