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簫聲的出現,毒狼的神色微變,甚至連搭在貓眼、冷雁兩人頭上的雙手都有些顫抖了,顯然,他對這簫聲的主人十分忌憚。
“小子,你壞了我的大事,想要這兩個人活命,就拿珠子來和我交換!”
毒狼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而後在貓眼與冷雁的頭上各抓了一把,兩團黑色的氣體出現在了毒狼的手中。
隨後,貓眼與冷雁兩人就昏迷了。
“你……”
我就知道,毒狼一定在他們的身上施展了什麼陰毒的手段,以此來威脅我。
不過,我話還沒有說完,他就逃也似的離開了,速度極快,令人膛目結舌,搞不清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走到了貓眼與冷雁的身邊,奮力的搖著兩個人的身體,他們卻沒有什麼反應,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的呼吸還在,我都以為他們遭到了毒狼的暗害。
“公子,毒狼已經將他們的魂魄取走了一部分,他們是不會醒來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了!”
“怎麼才能救他們?”
眼看著自己唯一的兄弟成了這個樣子,我心中萬分著急,對蓮姐追問道。
“人的魂魄是極為脆弱的,沒有任何辦法彌補,隻能將毒狼的手中的魂魄收回來,他們才會清醒。
而且,魂魄離體的時間不能超過七天,否則即便我們拿到了魂魄,他們也會變成傻子,就像趙才貴那樣,永遠也無法清醒了!”
蓮姐自然知道貓眼在我心中的重要,因此一臉愁容地對我解釋道。
“靠,毒狼這狗東西真他媽的壞,假如他落到老子的手裏,非得將他抽筋剝皮不可!”
我氣的眼睛都紅了,氣急敗壞的怒罵道。
“公子不要太過於傷心,毒狼更在意你手中的珠子,隻要這東西還在我們手裏,他就一定會來找我們的!”
蓮姐柳眉微皺,對我安慰道。
我無奈地歎息,事到如今,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這顆珠子上了。
“蓮姐,你傷勢怎麼樣?如果可以的話,你上冷父的身,背著冷雁,我背著貓眼,咱們先離開這裏,再想辦法!”
這裏畢竟是毒狼的老窩,陰氣濃鬱,貓眼與冷雁兩人魂魄不全,我怕在這待久了會對他們身體不利,就對蓮姐問道。
“我是靈魂體,這點小傷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會自行恢複的,控製一個昏迷的人身體,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蓮姐說著,就鑽進了冷父的身體裏,背著冷雁,與我一起離開了。
我們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家裏,畢竟我家條件有限,不適合兩人的修養,隻能將他們先送到了冷家。
將兩人安置好了之後後,我的思緒一直都難以平靜,原本以為,找到了培育鬼嬰的幕後黑手,就一定會水落石出。
卻沒想到通過與毒狼的對話發現,即便實力已經達到玄階的他也很有可能隻是個馬仔,還有著更為厲害的幕後黑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而且,他的實力也一定是非常強悍的,即便毒狼都深深的忌憚,隻字不提。
更讓我想不明白的是,當年的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人物而已,沒什麼本事,更沒有做過什麼得罪人的事情,對方為什麼要陷害我?
以那幕後黑手的能力來看,一根手指就能將當年的我戳死,為什麼有非要用陰謀詭計陷害我入獄呢?
“公子,我看,我們還是把那東西還給毒狼吧!他已經表明了身份,是天缺門的人。天缺門可是邪道之首,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無法與他們抗衡!”
蓮姐見我一個悶悶地坐在沙發上,就走過來,一連擔憂地對我勸說道。
“東西我倒是不在乎,我在乎的隻是我兄弟的性命,還有當年陷害我的凶手!”
蓮姐的話倒是提醒了我,當時毒狼確實提過天缺門這三個字,而且,在胡萬兵魂飛魄散之際,曾經說過一個天字,當初我還以為是甜心醫院,完全沒有預料到居然與天缺門這種級別邪道勢力扯上關係。
“咳咳……”
就在這個時候,被我們放在沙發上的冷父突然醒來了,發出了陣陣咳嗦聲。
“冷叔叔,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當初你被鬼嬰上身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吧?”
此刻我的心情很不好,因此語氣很不善。
“該說的問題我不都已經說清楚了嗎?還有什麼好說的?”
冷父雖然嘴上這麼說,眼神之中卻閃現出了一絲慌亂。
“當初你給我說的那個故事,是你自己編造的,實際上,你還有好多的東西沒有告訴我們,比如說,底下血庫培育鬼嬰的事情,比如說這顆血紅色的珠子!”
我將那顆珠子拿了出來,將手伸到了他的眼皮子底下,冷聲問道。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在我們前往醫院血庫的過程中,冷父一直都被魂寵蓮姐上身的,之後發生的很多事情他都不知道,見我拿出了珠子,就徹底慌了神。
“怎麼知道的?有些事情你是瞞不住的,看看你的女兒,靈魂已經不完整了,七天之內找不回來她的魂魄,她就會徹底的變成傻子,甚至是植物人!”
見冷父還是支支吾吾不肯說,我頓時氣急,將他拉到了冷雁的床邊,對他嗬斥道。
“這……這是怎麼會?雁兒……這是怎麼回事嗎?”
冷父見冷雁昏迷,當即亂了陣腳,拚命的搖晃了一番,冷雁卻沒什麼反應,他更加驚慌了,用顫抖的聲音對我問道。
“你當初編造的那個謊言連我都瞞不住,怎麼能瞞得住你女兒?她怕以後你還會被那些東西找上,就執意與我們一起消滅那鬼東西,不想遭到了暗害!如果你不對我們說謊話,你女兒會那麼擔心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我簡單地將冷雁遇害的經過說給他聽,並對他嗬斥道。
“我……”
冷父被我嗬斥的啞口無言,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滾落。
“好了,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將你所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對你的女兒也許有些幫助!”
見一個大男人在我麵前哭哭啼啼的流眼淚,我頓時心軟了,用平和地語氣對他說道。
冷父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開始了講述。
冷父原本並不是一個醫生,隻是一個農村來的窮小子。
與冷雁母親結婚之後一起來城裏打工賺錢,當時冷雁的母親已經懷孕了,他沒有時間照顧她。
直到她臨產那天,他依舊在工地幹活,後來是工友通知他的。
當他將冷雁的母親送往醫院之後,可悲的事情發生了,竟然難產,需要做手術。
而他當時身上沒有帶那麼多錢,隻能回去找工友借。
當他籌到錢回到醫院的時候,孩子沒有生下來,冷雁的母親也死了!
悲傷之下,他抱著老婆的屍體離開,往老家裏走,想要她落葉歸根。
由於心中悲痛,我也一天多沒吃飯了,又抱著沉重的屍體,剛剛走出城,就意外的昏迷了。
他是被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吵醒的,當他醒來的時候,發現我老婆的屍體肚子平平的,地上多了一個女嬰,女嬰的手裏還拿著一顆血紅色的珠子。
他知道這是他的女兒,也知道這顆珠子是個寶貝。
利用這顆珠子,他救活了很多人,並成為了一名醫生。
同時,也積累了大量的財富,開了家醫院,為了紀念老婆,將醫院的名字定為甜心,並將這顆珠子放在醫院的地下室中。
由於這顆珠子的存在,醫院的醫療水平遠遠高於其他醫院,遠近聞名。
為了保守這個秘密,他將醫院底下室修建的如同銀行金庫一般堅固,而且,安裝了最為先進的防盜係統。
沒想到,這件事情還是被別人知道了。
大約一個月以前的一天晚上,一個穿著黑色道袍,帶著鬼臉麵具的人找到了他,讓他將珠子交出來,並以我女兒的性命威脅我。
當時,他以為那人是瘋子,並沒有理他,卻沒想到那人竟然真的召喚出了鬼,並對他施展了莫名其妙的法術,讓他動彈不得。
冷父一個普通人,哪裏見過這陣仗,就將珠子在地下室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當天晚上,睡著之後,冷父就被鬼嬰上了身,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直到我們把他救醒。
冷父當時不是不想說,隻不過是不想再招惹那人了,即便失去了珠子,失去了醫院,失去了全部家產,他也不想女兒出事。
冷父聲淚俱下地將整件事情都講了出來。
聽到冷父的這番話之後,我沉默了。
以他的說法,這顆珠子非但不是陰邪之物,相反,還是不可多得的寶物,隻不過是被奸邪的人用在了歪路上,難怪我當時拿到珠子時,並沒有感覺有什麼不適,身上的傷反而也好了幾分。
也難怪毒狼會如此在意這顆珠子,他憑借這顆珠子,僅僅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就培育出那麼多恐怖的鬼嬰,看來,這珠子絕對不能落到他的手裏,否則,不但會有更多的嬰兒被害,他的力量也會因此而越來越強,再想對付他就更難了。
同時,我心中也有些擔憂。
這樣的寶物,毒狼絕對會想盡辦法奪回去,為了保守這麼秘密,凡是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有可能是他滅口的對象。
別說現在冷雁與貓眼的魂魄還捏在他的手裏,即便對方沒有任何把柄,他的實力也不是現在的我們可以對付的。
如果沒有猜錯,在七天之內,他就會來找我們,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我和蓮姐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提升到玄階,絕對不是毒狼的對手。
事情到此仿佛陷入了僵局,連我和魂寵蓮姐都沒有辦法對付毒狼,冷父一個普通人,就更沒有什麼主意了,因此,房間內異常安靜,隻聽見我與冷父兩人沉悶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