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陸雲的一聲怒吼,她身上的眼睛全部睜開。
三眼烏鴉看著麵前的大蛤蟆,瞬間慫了,整個烏鴉愣在原地,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跟我無關啊!不關我的事,我不認識他們。”
三眼烏鴉說完煽動著翅膀往村子外麵飛。
如今陸雲變成如今這幅模樣,是我完全沒有想到的事情。
她衝著我大吼一聲,喉嚨裏發出呱呱呱的聲音,原本在她肚皮裏的亡魂,如今已經變成一張張人臉貼在她的身上。
這並不是她原本的力量,而是墮龍血玉給了她新的力量,讓她變成如今這幅樣子。
陸軍更是被嚇得魂不守舍,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隻能求助的看向我。
我現在心裏更慌,也不知道自己的符文盾能不能擋住她。
陸雲揮動巴掌拍了下來,我急忙用手中的符文盾去抵擋,嘭的一聲巨響,我被拍飛出去。
他的力氣要比之前還要大,是我太過於天真,還以為可以擋下她的一擊。
陸雲這次完全喪失了理智,他將目標換成了我,對我接連不斷的發起攻擊。
我隻能狼狽的逃竄,同時往外麵跑去,陸軍被嚇得躲在一個水缸的後麵,如今根本不敢露頭。
我一邊跑,一邊打開自己的背包,裏麵的東西隻剩下王婆子生前留給我的東西了,一個小木錘子,一個鈴鐺,還有煙杆子。
我並不知道這些東西具體的用處是什麼,但柳自生對我說過,這些都是王婆子當初的寶貝疙瘩,專門用來對付鬼怪的。
事到如今,我手裏也沒有合適的武器對付她,隻能試試王婆子留給我的寶貝了。
我拿起鈴鐺搖晃了兩下,隻見身後傳來一聲慘叫,陸雲捂住自己的耳朵,似乎十分痛苦。
我停下腳步,再次搖晃起了鈴鐺,陸雲就仿佛受到了刺激,拚命的哀嚎。
看到這裏我徹底明白這個鈴鐺的作用,他可以讓鬼怪感覺到耳朵被折磨的痛苦,在我的耳朵裏,聽起來就是普通的鈴聲,但在鬼怪的耳朵,這東西十分刺耳。
我拚命的搖晃鈴鐺,陸雲已經放棄了抵抗,捂住耳朵哀嚎,我趁著這個機會將符文劍的機關重新打開,劍身延長至半米。
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我一劍插在他的頭上,陸雲拚命的搖頭,將我甩了出去。
她已經受夠了鈴鐺的刺激,竟然抓住自己兩側的耳朵,用力的拉扯下來,伴隨著陰氣潰散,她手中的耳朵也化為烏有。
對待這麼狠的鬼怪,恐怕我是第一次見到了。
這體型,還有數不清的人臉與雙眼,光是讓人看著都不寒而栗。
我拿出了小木錘,現在也隻能全部都試一遍這些遺留下來的東西,究竟都有什麼用處了。
但我每次發動攻擊,她都可以預判,甚至躲開,速度也比之前快了很多。
就算我繞到她的身後,她也會知道我想要做什麼,並且迅速的做出反應。
幾個回合下來,我被迫與她保持一定距離,符文劍與雷擊桃木劍都在我的手裏,但我卻無法發揮出他們真正的力量。
手中的小木錘子也是,根本派不上用場,打不到她,就什麼用都沒有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熟悉的身影出現,她一身紅衣,從天而降,對準地上的蛤蟆就是一拳。
隻見陸雲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這一拳有毀天滅地的威力,打的陸雲在地上掙紮了很久,四腳朝天。
當她落在我麵前的時候,緩緩解釋道:“千眼臉蟾,你怎麼會惹上這種東西?”
在我麵前的正是顧小芳,我根本沒有想到她會過來幫我。
而且她的實力竟然在陸雲之上,至於她所說的千眼臉蟾,恐怕指的就是現在的陸雲。
“我怎麼知道,忽然她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我並沒有說出關於墮龍血玉的事情,看顧小芳的樣子,她也不知道有這種東西。
“陸雲……自從她成為這個村子的水神之後,便屠殺了整個水村的人,我一直以為可以感化她,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顧小芳將之前經曆的事情告訴了我,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讓陸雲改邪歸正,放棄心中的仇恨。
之所以讓我走,也是不希望我與她碰到。
現在看來,一切都太晚了,陸雲已經失去了所有理智,被仇恨支配,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所謂的水神,其實就是一種特殊的水鬼,隻不過在麵貌上,發生了一些改變。
陸雲被投入河中的那一刻,就已經被水神盯上,成為了她的替身,上一任水神離去,這份力量,自然也落在了陸雲的身上。
要說起水神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這還要從水村曾經發生的故事來說起。
水村裏曾經有一個叫張寡婦的女人,她丈夫在與她成婚之後,便去世了。
村子裏的人都說她克夫,不願意再讓她成婚,而張寡婦心裏也沒想著要在成家。
她為了丈夫,一個人甘願守著活寡,讓村子裏的人埋怨。
其實在這種情況下,是個人都不會忍受這樣的孤獨,但張寡婦可以,因為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丈夫的種。
為了這個孩子,她也不可能拋棄這個家,不管怎麼樣,她都要把孩子生下來。
雖然村子裏的人說張寡婦克夫,但還是有很多男人對她想入非非,畢竟一個剛喪偶不久的女人一個人在家,多少都是不安全的。
所以張寡婦每天都要房門鎖的死死的,根本不敢出去。
成親的時候,家裏留下來不少東西,也足夠她安心養胎了。
村子裏的人也發現張寡婦懷孕了,但他們都沒有覺得是她死去丈夫的種,而是認為張寡婦不守婦道,在外麵與別的男人留下了種。
這些風言風語,傳進張寡婦的耳朵裏,讓她難以忍受,她心裏想著,隻要孩子生下來,穩定了,她就帶著孩子離開水村,遠離這些流言蜚語。
張寡婦十月懷胎,最終在一個滿是大雨的季節,臨盆生產了,她忍著痛苦哀嚎,一個人在家裏,頂著外麵的電閃雷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