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過了二十來分鍾,包子才匆匆趕到。
一進門,他先看了一眼房間裏的環境,隨後便取出工具開始檢查,想看看凶手有沒有留下痕跡,比如腳印之類的。
他的專業手法讓房東愣了愣:“這位應該就是法醫了。”
“我是,不過我現在沒有功夫跟你多說。”
包子現在很忙,他還采取了血樣,準備回去做進一步檢驗。
仔仔細細檢查了一圈,發現現場並沒有腳印,就跟之前的案發現場一樣,透著一股子詭異。
又看了一眼門窗,門窗也是完好無損,沒有一點被破壞的痕跡。
這就奇了怪了,這屋子裏還有血跡,怎麼連一點打鬥的痕跡都沒有,還是說這是欲蓋彌彰?
此刻他心裏同張目一樣有諸多疑問。
要知道這地方可是六樓,這麼高的樓層,幾乎不存在破窗逃走的可能性。
他猜想,要麼是熟人作案,受害人因此放鬆警惕,給了對方可乘之機;要麼就是房東,他畢竟有這裏的鑰匙,想要進這裏是輕而易舉。
下一秒他的眼神便落在房東身上,房東心髒一緊,連忙說:“剛剛這位警官問了我很多問題,該說的我都說了,沒有什麼敢隱瞞的,這件事情跟我真的沒關係。”
他一副害怕至極的模樣,試圖把自己摘幹淨。
包子笑了笑,說:“你緊張什麼,我又沒說跟你有關,隻是覺得有些奇怪罷了,你不用擔心。”
房東哪裏不擔心,他是生怕這件事情跟自己扯上關係,要知道這可是命案。
若是有什麼牽扯,他的房子怕是真的租不出去了。
“你們應該也累了,我去給你們買水。”
說著,房東迅速離開。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包子眼睛緩緩眯了起來:“我覺得他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裏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
歸根究底,是因為他們手頭上沒有證據,也沒有查到什麼有利的線索,不然早就將凶手緝拿歸案。
“我也覺得古怪,不過眼下還是找證據要緊,他剛才跟我說的也很詳細,就是不知真假,還得進一步核實。”
張目知道房東是想討好他們,讓他們別再追問。
他伸手按了按太陽穴,語氣裏透著一絲疲憊:“先不說他,你剛剛檢查了一遍有沒有發現什麼?”
“沒有,就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除了那些血跡,好像沒什麼可疑的東西。”
包子說著,眉頭跟著皺了起來,這也正是他覺得古怪的地方。
總感覺這名死者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色彩,或者說,有人刻意在營造這樣一種氛圍。
“我覺得應該是熟人,因為太熟悉,所以死者來不及防備。”
一般人對自己比較熟悉的人都是沒有防備心的,畢竟誰不會想到熟人會來害自己。
包子點了點頭,算是讚同張目的話:“可是目前我們也沒有查到什麼有用的線索,之前還去夜總會那邊調查,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
“這案子的確棘手,不過我們還是想辦法盡快破案,免得有其他受害者出現。”
兩人又開始搜查,為的是避免遺漏。
沒一會兒工夫,房東便帶著幾瓶水回來:“你們辛苦了,先喝點水再查案吧。”
“不用了。”
張目當即拒絕,他來這裏並不是為了討他水喝的。
包子卻是接了過來:“我確實也渴了,等下把錢給你。”
他可不想欠誰的人情,更何況他跟這位房東也不熟,他現在就是一門心思想把這件案子查清,他想知道到底是誰這麼歹毒,用這麼邪門的法子給人續命。
“不過這點小錢,兩位不用在意。”
房東就是不想讓他們懷疑自己,他長長地歎了口氣:“之前我還跟這位警官說,我這個人膽子比較小,遇到點事就害怕,但我真的不敢做什麼違法亂紀的事。”
他還在這解釋,而且言語中透著緊張。
“是嗎?”
包子利索地擰開瓶蓋,喝了兩口水,偏頭看了他一眼:“既然跟你無關,那你也不需要解釋那麼多,不是說該說的都說了嘛,還是說,你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還隱藏了別的什麼?”
房東頭皮一緊,連連擺手,表示自己絕對沒有隱瞞。
氣氛頓時變得緊張起來。
張目剛要開口,就被包子製止,他給他遞了個眼色,讓他不要多說。
接著那房東便說:“我真的是清白的,你們要是不信,我可以給你們看我的行程。”
接著他便將自己的行動軌跡一一說來。
“這些天我都不在家,在親戚那邊做事,我也是才知道這件案子,把我嚇了個夠嗆,我每天都很忙,很少跟租客打交道,哪來的作案時間。”
聽他這麼一說,包子點了點頭。
“你說的也對,這麼忙是沒時間,所以說你不必緊張兮兮的,我們過來就是調查案子,核對一些細節。”
他安撫了房東幾句,讓他冷靜,不要多想。
但房東哪裏冷靜得了,一想到自己可能跟這張命案牽扯上,他的心情就極為浮躁。
他還在那抱怨:“早知道會扯出這麼多事,我就把這房子租出去了,省得麻煩。”
“說這些也沒用,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你就老老實實配合我們查案就行。”
包子心想,這人好像沒什麼同理心,死者好歹是一條人命,而他隻關心自己的房子租得出去還是租不出去。
張目卻是能理解,這是很現實的問題,房東這麼想也不奇怪。
隻是他說他沒有作案時間,他特地交代了所有的行程,這種極力劃清界限的行為讓他覺得有點奇怪。
因為一開始他就同他講了,他隻是來查案子,跟他了解一些情況,並不是說凶手就是他。
這時候包子小聲說:“他這麼緊張,我們也就別多說了,別待會兒把人給嚇暈過去。”
“也好。”
張目也沒打算多問,畢竟該了解的都了解清楚了,而且包子也把該提取的東西也都提取了。
他就想著,說不定能通過這血跡查出一些蛛絲馬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