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見他沉默,繼續說道:“據我們調查,章春屏並不是沒有幫過你,隻是你的公司根本就是一個無底洞,不管怎麼往裏丟錢,都聽不到響聲,這樣的公司,你要怎麼讓章春屏幫你?”
章春實一言不發,麵色發黑,整個人攤在了椅子上。
他用著無奈的目光看著包子,對於這些事情,分明是十分清楚的。
但是,因為他的地位,沒有人跟他說過這些。
而章春屏或許說過,但是章春屏隻是章春實的弟弟,對於這些事情並不是那麼清楚詳細。
“你們來審問我就是為了這個?”
章春實皺眉,似乎完全沒了談話的心思,他揮了揮手,說道:“坐牢也好,賠錢也好,總之我都要做什麼,你們隨便安排就行,是我當初錯了,我就不應該做這些。”
不管章春實是不是真的在反悔,這件事跟他們都沒有什麼關係了,包子看向章春實,說道:“事實上,我們的確有一個問題,而這件事並非是我們主要目的。”
“有問題還不快問。”章春實不耐煩的說道。
包子說道:“我們想問的是,在章家的這些人中,你懷疑是誰殺死了朱洪?”
章春實皺了下眉,沒想到說了那麼一大堆,結果最後竟然是要問關於朱洪的事情。
但是剛才被包子那麼一說,當下章春實雖然是下意識地想要罵些什麼,可是卻突然啞了聲,整個人老實了不少。
“我……我應該是有懷疑的人的。”章春實皺眉說道。
“是誰?”包子與遊非其聲問道。
章春實打量著他們的表情,而後歎了口氣,說道:“算了,反正都這個時候了,告訴你們就告訴你們吧,你們應該知道,當時我跟章也吵了一架的事情吧。”
“知道,章春樺跟我們說起過這個。”
聽到這個,章春實倒是有些奇怪,說道:“原來是她跟你說的,我妹妹都說了什麼?”
“她隻說了當天晚上好像有人爭吵,那個人應該是你跟章也。”
“居然不是管家告訴你們的。”章春實似乎覺得這個事情十分的不可思議,說道:“當時管家正好看到了我們在吵架,並且那個時候,他正從朱洪的房間裏出來。”
管家!
遊非晃了晃包子,而包子也十分驚訝。
畢竟這個可是他們之前沒有聽說過的線索。
“當時發生了什麼?”包子問道。
章春實想了一會之後,而後又要了張抽紙,似乎是想要哭,畢竟剛才被包子說了那麼多,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其實根本什麼都沒做成功過。
現在的章春實情緒十分的低落,但是多少,能說的事情也要比平時更多。
對於他的那些情緒,包子根本沒什麼興趣去注意,而是皺眉又問道:“你當時是確確實實的看到了,肖叔從朱洪的房間裏出來?”
“是啊,當時朱洪才從外麵回來,然後肖叔去接他,並且把他送回了房間。”
“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包子問道:“他跟朱洪有多久獨處的時間?”
章春實沉思片刻,又說道:“他大概在裏麵呆了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吧,那段時間之內我跟章也一直在吵架,沒注意到這些事情。”
章春實搖了搖頭,頗有些無奈地說道:“我還以為,我弟弟真的是病死的,沒想到啊。”
他對於自己的家人是真的十分重視,隻不過因為一些事情,所以才會變成這樣的情況。
聽到包子的話,章春實也是一臉驚訝,似乎不肯相信這件事情。
“難道是管家下的手?”章春實問道。
“這件事情我們還不能判斷,需要調查之後才會知道。”包子問道:“你隻要告訴我們,你知道的事情就好。”
章春實點了點頭,說道:“當時大概是後半夜一點的時候吧,那個時候朱洪回來了,所以肖叔負責接他,並且把行李送到了他的房間裏麵。當時我跟章也也都看到了,隻不過章也跟朱洪,我跟朱洪,我們兩個人都看他不順眼,就沒去管他,章也甚至還差點跟朱紅打了起來,然後被我訓了一頓。”
包子問道:“那你們當時吵得事情,還是關於章也父親的事情嗎?”
“一直都是,我們之間就沒吵過其他的事情,這件事情就是我們最大的矛盾了,那個時候章也跟我就站在樓梯口吵架,然後大概是兩點左右的時候,肖叔才從房間裏麵出來。”
兩點,正好是監控斷掉的時間。
包子皺眉,還在捋著這些多出來的信息。
而遊非倒是注意到了一個點。
他曾經在樓梯那邊發現了一塊手表,但是警方這邊的調查一直比較緊促,所以那個手表也沒有什麼地方能對的上,也就暫且擱置下了。
遊非起身去證物庫房取了那個手表的照片過來,並遞給了章春實,問道:“你見過這個手表嗎?”
章春實打量著那張照片,而後點了點頭,說道:“我見過,這個不就是我弟妹送給章也的手表嗎,怎麼壞成這樣了。”
“這個是我們在樓梯口發現的,可能是從上麵掉了下去。”
手表上麵的時間停止在了三點鍾的時候。
而章春實卻皺眉打量著那張照片,忍不住喃喃自語道:“這是什麼時候掉下去的,我怎麼不記得。”
遊非拿來這個,是因為他懷疑這是章春實跟章也吵架的時候,兩個人動了手,然後從樓上掉下去的。
但是看著章春實這副樣子,又似乎並不是。
遊非將自己的疑問提出,也引起了包子的興趣。
章春實想了一會之後,搖頭說道:“不對,應該不是那個時候掉下去的東西,當時朱洪回來的很晚,所以我還特地看了一眼時間,而章也也是一樣,但是那個時候他手上並沒有手表,還專門問了我是什麼時候看到的,所以我就告訴了他。”
章春實之所以把時間記得那麼精準,也是因為這個。
遊非點了點頭,而後看著那個照片,他隻是隱隱有一種感覺,但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