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很老的居民樓麵前。
這棟居民樓在這座城市的曆史上已經很長時間了。
“錢陽的家就在這裏麵吧?”
張目問遊非,遊非點了點頭。
“我雖然不知道錢陽的家在什麼地方,但是金源他去過,剛剛我已經和他確定了。”
這棟居民樓已經很老了, 居民樓牆體破碎的縫隙中都長了一些雜草,從這個角度看,這棟樓居然有些陰森的感覺。
“我們進去吧,他們兩個人恐怕也在裏麵。”
剛剛錢陽的父母借口身體不好就先回去了,他們絕對想不到現在警察已經找上家門。
“呯!”
“誰呀?剛從警察局回來就不能歇一會兒。”
門內傳來了老婦人依舊刻薄的聲音。
“你,你們怎麼來我們家了?我們兩老口不都說清楚了嗎?他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這都是醫院開錯了藥。”
老夫人邊說邊的手死死地抓住了門。
“嗬嗬,醫院開錯了藥?我們剛剛已經去醫院問清楚,醫院沒有開錯藥,也沒有讓錢陽吃過多的藥,現在我們懷疑他的死和你們脫不了幹係。”
張目眼神往下一瞟。
“你手抖什麼?我們就是來你們家看看,又不是抓你們去坐牢。”
“誰手抖了?我是老了,身體不好,天天被你們這麼折騰。”
老婦人連忙放下了抓住門的手,但身體還是將門死死的擋住。
“我們要進來搜查一下,現在我有把握懷疑你們與你們的兒子的死有關係,你要知道,你現在把門擋住,妨礙了我們的辦公,這就像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包子厲聲說道。
“包子之小子不愧是法醫,腦子還挺好使的。”
遊非暗暗的想。
老夫人明顯被他嚇住了,他後麵的老頭子立馬拉住了老婦人,終於,他們進來了。
“錢陽的房間在什麼地方?”
老婦人拿起手輕輕的指了指左邊那棟房間。
這是一間很小的房間,裏麵就像很長時間沒人住一樣,靠近床的那張小櫃子上麵居然積滿了細細的灰塵。
“老婆子,我們要不要跟進去?”
老頭子低下頭在老婦人的耳邊悄悄的說道。
“怕什麼?你還怕那病秧子留下什麼東西不成?”
“也對。”
三人進了錢陽的臥室。
“呼,這裏的灰還真大,那兩個人也不知道打掃一下,這好歹也是他們的屋子呀。”
包子抱怨道。
“別說了,好好的跟在張警官後麵看看有什麼線索吧。”
張警官一進來就四處找著蛛絲馬跡,對於他這個老幹警來說,任何微小的細節都逃脫不了他的眼睛。
“快來看,這是什麼?”
張目叫兩個人過來。
“哎呀,這不就是普通的衣櫃嗎?”
包子看了一眼,隻發現了一大堆陳舊的衣服。
“不對,這個,這個東西我認識!”
遊非看見了一件他熟悉的東西。
一劍染紅了的白色連衣裙。
“沒錯,我叫你們來就是看這個,一個男的衣櫃裏怎麼可能會有連衣裙?對了,遊非你好像認識這個東西?”
遊非點了點頭,這些東西他不光認識,而且他還很熟悉。
“張警官,我想把這個連衣裙帶回去可以嗎?”
“帶回去!遊非你瘋了吧?這可是女人的東西,因為我們進來隻是搜查,沒有權利帶東西出去。”
包子對此有些不屑,一個大男人要女人的東西,成何體統。
“這個東西很重要嗎?”
張目看著遊非的眼睛,他試圖從遊非的眼睛中找到他究竟在想什麼?這個名叫遊非的年輕人,似乎身上還有很多秘密,自己沒有發現。
“嗯,很重要。”
他也不明白這個東西究竟與錢陽之死有什麼關聯,但他在冥冥之中就覺得這個連衣裙一定和這個案子有關係。
“那好吧,你負責把這個連衣裙藏進自己的衣服裏,我怕等會兒大瑤大擺的帶出去,門外的兩個人不同意。”
一說起門外的兩個人,三人都愁眉苦臉。
“好的。”
遊非點了點頭,當他們走出去的時候,錢陽的父母居然正在大廳看電視,張目他們打了招呼,兩個人也不理,隻是讓他們出門時順便把門帶上。
出來之後來到警車上,包子就迫不及待的拉著遊非來到後座。
“遊非,現在可以說說這件連衣裙究竟有什麼秘密了吧?”
張目在駕駛座也回過頭,聽著遊非接下來說的話。
“那還是發生在大學的時候,當時我們寢室幾個人關係都還不錯,錢陽也和我們幾個人相處的挺融洽的,不過,在畢業還有半個學期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
包子叫道。
“嗯,我記得在我們畢業還有一個學期的時候,有一天晚上,錢陽他趁我們睡著的時候拿著洗衣粉和衣服出去洗衣服。”
“當時我們也沒注意什麼,隻不過從那天起,每天晚上他基本上都會拿著洗衣粉和衣服出去洗衣服,這就很奇怪了。”
“每天晚上都洗衣服?可能他有潔癖。”
包子似笑非笑的說著。
“當時我們也都這麼覺得,可是有一天,金源當時在我們寢室挺活躍的,他悄悄的跟我說,錢陽每天晚上洗的衣服好像都是同一件。”
“當時我也奇怪,因為早上的時候我們起來根本沒有發現外麵曬著衣服。”
“我們今天晚上偷著去看看吧。”
這句話是當時金源跟我說的。
“我就同意了。”
“晚上的時候,錢陽又是和以前一樣,趁我們睡著去洗衣服,金源來到我的床鋪叫醒了我,我們兩個悄悄的跟在他後麵,我們為了怕被他發現,還特地等他洗了好一會兒,我們才通過門縫悄悄的去看。”
“你們看見了什麼?”
“我們看見了一條白色的裙子,但是白色裙子上麵居然染了紅色,那紅色特別的顯眼。”
“不,不會就是你身上那一件吧?”
包子驚訝的說道。
“對,就是我身上拿的這一件,我記得我們兩個當時看見金源拚命的去洗著這件裙子,而且他的手都已經洗出的皮,好像這裙子跟他有什麼深仇大恨一樣,更可怕的是,他洗完了裙子,還用肥皂拚命的去擦自己的手。”
“但是我們兩個就這麼傻傻的愣在原地,冷靜了幾秒之後我們就回去了,之後這件事情,我們兩個就將當成秘密守在心裏。”
“後來呢?”
坐在前麵的張目忍不住問道。
“後來錢陽退學了,再也沒有出現過,當我再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是具屍體了,所以我覺得這個裙子應該和他的死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