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羽隻是淡淡地看著他，然而這副模樣卻更讓柳導演感到恐懼，他的目光躲躲閃閃，生怕跟姚佳羽對視上。
柳導演所說的這一點，姚佳羽已經猜到了，但是猜到歸猜到，被人就這樣說出來之後，還是感到有些無助。
她歎了口氣，一言不發的看向了張目他們。
張目沉聲道：“你如果有任何證據，可以交給我，並且日後需要你的時候，你得出麵幫下忙，雖然你認識的人可能不少，但是畢竟姚總也在這呢，你得幫人家這個忙不是。”
“對對對，你說的是，我肯定幫忙！”柳導演用力的點著頭，就像是轟人一樣，沒說兩句話就請他們離開了。
出了門後，姚佳羽看著柳導演，忽然說道：“公司之間的合作我會考慮的，合同之後會發給你，你放心。”
柳導演愣了愣，什麼也沒說，低著頭關上了門。
姚佳羽看向他們，問道：“你們家住在哪？我送你們回去吧，還是說你們要回警局。”
“這麼晚了，回家吧。”張目看了眼時間，說道：“如果之後有什麼進展我會告訴你的。”
“好，謝謝。”
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少，案子也有了明確的進展，然而四處奔波實在是太過疲憊，導致包子第二天來到警局的時候，差一點就遲到了。
他打著哈欠，臉色也不太好，對著那些同事隨意揮了下手，然後就把自己關到了張目的辦公室中。
“張隊長，調查的怎麼樣了？”
“黑市那邊消息給出來的很快。”張目不知為何，很是精神，一般這種狀態的張目，要不就是睡了幾天幾夜，要不一夜未睡。
包子皺眉，坐到了張目的對麵，問道：“老大，你昨晚上是不是又沒睡覺。”
“辦案不就是這樣嗎。”張目捂著頭，說道：“看著他們那些房子車子，再想起來自己的房貸車貸，誰還睡得著啊，唉，這就是差距啊。”
包子無奈的看著他，還以為他是因為熬夜辦案才會這副樣子。
“所以是誰賣的這個東西？是姚家的人？”
“現在不用我說，你都能知道了啊。”張目笑著看向他，說道。
“這種事就算不猜，都能想到，姚家這幫人啊，實在是，真夠‘親密’的。”
“可不是說呢，我已經把姚欣單獨調出來了，現在正在審訊室呢，一會你跟我一塊去，看看她的證詞有沒有你能用上的地方。”
“好。”
大清早，警局內很是安靜，眾人都在忙著自己手裏的活，響起的隻有鍵盤以及翻頁的聲音。
“姓名，姚欣，年齡，四十三，姚氏集團項目部經理，涉嫌挪用公款，盜取公司財務，並且是姚董事長一案的嫌疑人。”
張目緩緩說著，姚欣的表情帶上了一絲不屑。
“這些事情大家全都知道了，你說什麼呢，浪費時間。”
“那咱們就說點不浪費時間的。”
張目撐著桌子，看著姚欣，又道：“你知道這個壺嗎？唐三彩的，據說價值七位數。”
他將一個照片推到了姚欣的麵前，隻見姚欣麵色一變，厲聲對張目說道：“你什麼意思？我沒見過！”
“你沒見過這麼激動幹什麼。”包子拍了下桌子，聲音比她更高。
“這是姚老爺子吃藥的瓶子，你怎麼可能沒見過，你的中間人許進跟姓柳的導演都招了，你再堅持也沒什麼用。”
聞言，姚欣麵色帶上了恐慌，跌坐在椅子中，無助的看著那張照片。
“我、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就是撿到個瓶子而已！”姚欣冷言道：“那個時候老爺子早死了，我就是去把瓶子撿起來了而已，你也說藥瓶七位數，這是好幾年前的價格，現在可不止。”
姚欣說，她把瓶子撿起來去賣了，瓶子上被她擦幹淨了，肯定沒有指紋。
並且，她還說出了一個令人驚訝的事情。
在姚老爺子的死亡時間內，幾個兒女都出現到現場過，隻有姚欣一個人，因為在開會，所以從沒到現場。
“為什麼你不提前說？”
姚欣冷哼一聲，看向他處，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畢竟她把這東西撿走了，要是說了，萬一從這點開始調查，查到她身上怎麼辦。
不配合調查，就會變成這樣的結果。
畢竟現在事情已經清晰，所以他們也沒辦法說什麼，隻得無奈地搖了搖頭，問道：“你有證人嗎？”
“有，我現在給那兩個員工打電話，你可以把他們叫過來問，我們當時在三樓開會，辦公室在頂樓，絕對不可能是我，但是監控我沒辦法給你們，這個沒有了就是沒有了。”
事情都說開了，所以姚欣的態度也比較果斷，倒是比最初配合了不少。
張目把她說的人都調了過來，事實確實如姚欣所說，她在開會，沒有出麵。
但是她卻撿走了這個瓶子。
“我可以離開了嗎？既然已經知道不是我了。”姚欣坐了好一會後，又問道。
“這個不行。”包子搖了搖頭，“你可以單獨呆在其他的審訊室，但是你不能離開，這個案子結束，你才可以離開。”
姚欣又罵了兩句，最終也沒說什麼，跟著其他的警員離開了。
張目對著包子聳了下肩，姚欣犯罪了，但並不是殺人罪，他們的調查碰壁了，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一點就是，至少他們拿到了瓶子。
而這個瓶子雖說是擦幹淨了，但是在蓋子裏麵，卻留下了一處指紋，他們正在調取過程中，那處指紋凹凸不平，所以調取比較困難。
“凶手撿起過這個瓶子，很有可能會打開看看。”
“我也這麼覺得，裏麵沒有藥，很有可能是因為被倒掉了。”
包子正要接著說些什麼，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拿起一看，是遊非打來的電話。
“怎麼了？”
包子做了個不好意思的表情，推開門離開，低聲問道：“又想起什麼了？”
“包子，你、你先過來吧，情況有點複雜。”遊非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好像有人在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