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胸膛起伏,久久不能平靜。看的出來,
我不由大驚道:“這地中海的老頭,來曆當真有那麼深不可測嗎?居然讓你激動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胖子收起了往日的那絲嘻哈,神情肅穆的否決我:“我並非是震驚他的來曆,而是敬佩他的功德。如今道教,若說誰能夠讓我衷心敬佩的,他就是其中一人之一。”
“呃……”我愕然的問:“那他到底是誰,又到底幹了啥驚天動地之事?居然能讓你如此佩服!”
胖子沒有回答我,隻是將裝著紫金綻的盒子遞了過來,胖子說,答案就在這個盒子底下。
盒子底下有三個細小的篆體字,也虧得胖子的眼力,否則一般人還真的很難找到這行小字
隻是,盒子底下的這行篆體我看不懂,對於繁體古字,我向來就是個白癡。
最後,終究還是胖子揭開了謎底。
“武當道人……陳元名(化名)”胖子神情嚴肅,一字一眼的說道。與之同時,胖子日漸消瘦的臉龐上湧現起了一絲潮紅之色,眼神中也滿是崇敬之色。
武當道人陳元名,當今道教的著名人物之一,無論道教,法教中人,對他都心存崇敬。讓人崇敬他的,並非是他的輩分有多高,也並非是他出身於千年傳承之地的武當。
而是他那份,走千裏,曆紅塵,排除千辛萬苦的弘道之心。若說陳元名,就不得不說起如今潮汕地區最為宏大的道觀,七星洞天。
七星洞天,又名七星觀,位於高埔橫屏嶺山嶽,是潮州地區最大的道教建築。公元260年。天師葛洪,赤鬆子黃初平等仙長們尋龍采藥棲身於此。公元1778年,先賢王達成、王姑等續緣擴建,侍奉慈航天尊等神。待到中國解放之時,僅僅剩下殘碑破瓦。
之後,武當道人陳元名,追仙尋道於此處。在這荒涼之地結草為廬,遍曆十餘年的時間,廣結善信,化善緣。在此孜孜不倦的努力下,以及各方善信,道友的協助下,終於成就了潮州地區最大的道教建築,如今的勝地,天南合武當,七星洞天。
在七星洞天之內,可見文昌,慈航,靈宮等等的幾位尊神的殿閣,而在道庭之中,時常可見一半禿道人,拿著掃帚,站於門庭之外,靜掃落葉。
此道人,就是七星洞天的開創者之一,武當道人陳元名。自洞天建成之後,成為了潮州地區最大的道教建築,來往誠拜的各方善信絡繹不絕,前來此掛單的道教中人更是數不勝數。
此後,陳元名並未成為洞天掌教,而是甘於做洞天之內的一方閑人。
就如胖子所說,在如今這個年代,法力高深者,並非沒有,坐響虛名者,比比皆是。但真真正正如陳元明般的苦道人,卻甚是少有。
自古以來,雖道說無為,可活在當今這個俗世,卻不是誰都能真真正正的做到自然無為。因此,不管各大道教,或在民間法教。表裏和氣,暗地裏明爭暗鬥的卻絕不會少。
當然,這個現象並非指道家,即便是佛家,也不在少數。
然而,無論是明爭暗鬥也好,或是桀桀難馴之輩。說起陳元名這個名字,無人不豎起一個大拇指,無人不由心的讚歎一聲。
花費了半生時間,成就了南合七星洞天,開創了洞天之府教化世人,此功德,何人能比?此曆程,何嚐又不是千辛萬苦。這樣的人,誰不欽敬,誰又敢詆毀半句不是。
當知道這地中海老者的身份之後,我也是震驚的久久無法回過神。當然,胖子更恨,因為我即便相處的時間不長,也著著實實是見到了陳道長。
而胖子,卻連他的影子都沒摸著。不知道用文雅一點的詞語形容,算不算得是錯肩而過。
直到這時,我終於明白了這句詩的含義。“屏嶺山上依青鬆,嘯椒放歌一老翁”這七星洞天,不就是在潮汕的屏嶺山上嗎?
“算了,一切因緣而定,因緣而生。想來也是我福氣還不夠,所以未能見到這般高人一麵。”話到最後,胖子也看開了。
“嘿嘿,如果有緣,大家一定會再次遇到的!”我笑了笑道
接著,我倆就這樣坐在醫院的走廊上,靜靜的等著青鬆叔出來。
為陳正董玉敏避死之法太過凶險,所以青鬆叔並沒有讓我和胖子參與在其中。哪怕是尋回了八寶紫金綻,青鬆叔仍舊不讓我們貿然涉險。因為……避死之術,未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敢說結果如何。
元邱在上午的時候出去了,至於說出去的原因,卻是因為小胖的肚子餓了。小胖和胖子,前世就是一個過路冤家。千萬別指望他們能夠好好相處。
因此,買香油蠟燭供奉小胖的事,就落在了元邱身上。
流逝的時間裏,胖子告訴了我慕容佳佳的近況。
我走了之後,胖子按照我的囑咐,召集了眾多東陵的門生,給慕容佳佳上香祭拜。
在無數香火的供養下,慕容佳佳的傷勢以極快的速度愈合。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得和以前一樣了。
聽到這,我終於鬆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在我的心裏頭,對慕容佳佳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我和她認識的時間不算久,但心裏對她的緊張程度,絕不亞於小胖和胖子。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對一個相識不久的鬼靈產生這種感覺。
或許,這就是緣分,一切看似毫無頭緒,但發生之後又覺得順理成章。
甩了甩頭,我將這雜亂的情緒甩出了九霄雲外,靜心的在椅子上坐著。
時間緩緩的流逝,病房內就這樣靜悄悄的,沒有一絲動靜。眼看著天都黑了,而我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就跟胖子說了聲,然後跑出醫院,在街上溜達著,找些東西填飽肚子。
“待會兒,你把電話也帶上吧,萬一又事的話也能找的著你”胖子遞過了他原來用著的大哥大。
我說聲好,順手接了過來,然後向醫院外走了出去。
從醫院出來之後,我跑多了些路,回到了那家買驢血的食肆。此行的目的,除了吃飯之外,也是為了向這老板道謝。
雖然在尋黃精的過程中,驢血繩隻是個擺設,但這老板的熱心,卻讓我免去了諸多麻煩。
於是虎,我從街頭的醫院,跑到了隔壁家的驢肉山莊。
在進去的時候,還是第一次那個服務員招待了我,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微笑著問我:“先生,你又來買生驢血嗎?”
這句話弄得坐在食肆內的客人紛紛引目,最後我隻好哭笑不得的和她說:“我來吃飯,順便來謝謝老板。”
然而,讓我遺憾的是,食肆的老板外出了,要很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回來。未能親自道謝,這在我心中未免是一份遺憾。
我在位於窗口的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點了幾道菜來打火鍋,然而這火鍋還沒打到一半,胖子就來電話了。
我按著接聽鍵一接,胖子著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海生,你在哪兒,出事了。”胖子的聲音無比著急。
我心中一緊,以為正哥又出了什麼岔子。
不料胖子卻著急的說:“你還記得趙奶奶和詩詩嗎?是她們出事了,你的令旗放在袋子裏,紅奶奶跟著令旗的氣息回來了,不僅是這樣,她身上還受了很重的傷,我現在正準備趕過去……嘟嘟”
忽然間,大哥大直接斷線,我低頭一看,媽的,居然沒電了。
聽到趙奶奶那邊出事了,我當即也不敢遲疑,急忙朝服務員一招手
“買單”
與之同時,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道熟悉的驚呼聲
“海生,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回頭一看,卻不由驚訝的咦了一聲。
這聲音的主人,居然是消逝多時的陳默。
自從範無常被送進醫院之後,陳默似乎很久沒有出現過了,聽元邱說,她是回了警局。
我卻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她。而且陳默似乎消瘦了許多,紅腫的眼睛布滿了血絲,臉上滿是疲憊之色。好生生的一個玉人,竟然消瘦如斯,她到底經曆了什麼?心理又承受了什麼壓力。
我正想著時,陳默卻朝我輕輕走了過來。
“他還好嗎?”憔悴的陳默朝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半響之後,我終於恍然大悟,那個他?應該指的就是胖子。
“我能坐這嗎?”陳默展顏一笑,笑容上卻難掩疲憊之色,柔弱的表情很難令人拒絕。
我下意識的點頭,連續說兩聲可以,可是猛得一下,我又忽然想起我還有事來著。
於是乎,我連忙跳起來,朝著陳默擺手說:“下次吧,這次我還有急事,下次我們再一起聚聚。”
誰知道我話剛說完,陳默卻自艾自怨著說:“我就知道,你們不想見到我!就連讓我傾訴的機會都不給我”
與之同時,她的嘴角處劃起了一絲自嘲的微笑,像是在嘲笑著自己自作多情。
“算了,我走吧!”陳默準備起身。
“等會兒,”陳默臨走之際,我卻攔住了她。
“你說吧!”我再次坐了下來,朝坐在桌子另一頭的陳默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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