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太危險。”我堅決反對。
雖然我做夢都想尋回失去的記憶,但是我更擔心王格必的安危,不願他為我冒險。
在林初見身邊,無疑是與虎謀皮,太過凶險。
“其實我感覺吧,林初見人其實也蠻好的。”王格必依然堅持,不願跟我走。
我頓時繃著臉,沉聲道:“死胖子,你不會是過不了美人關,動了色心吧。她就是一毒婦,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我就是血淋淋的例子。”
“胡說什麼,將哥當成什麼人。朋友妻不可欺,你跟那林初見不清不楚的,指不定有幾腿,我那會起歪心思。”王格必義正言辭,一臉正氣,但說出的話就是讓人那麼別扭。
什麼叫有幾腿,我們這是生死大仇,不死不休。
我繼續勸說,王格必不耐煩,也急了,“石浩,我不全是為了你,也為了我。我必須弄清楚你這廝的真麵目,弄明白林初見為何懷疑是你綁架我們?她一定是知道些什麼內情,必須弄清楚。”
“胖子,你還是不相信我。也聽信林初見的話,認為我是殺人犯,是幕後黑手?”我神情黯淡,心很傷。
見我神情低落,王格必輕聲道:“殺了人未必就不是好人,很多人連畜生都不如,當然該殺。我必須弄明白你是否真的殺過人,殺的又是些什麼人,林初見憑什麼懷疑你。你是我王格必的兄弟,我會幫你查明真相,證明你的清白。”
我怔住了,沒想到胖子對我竟這般好,甘願冒著生命危險,隻為證我清白。
這實在讓我感動不已,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你先去北方躲一陣,等我弄明白一切,再想辦法跟你回合。”王格必拍拍我的肩膀,讓我大可不必擔憂,有自信能應對一切。
“要是……”我舔了舔嘴唇,聲音有些嘶啞,“要是林初見說的都是事實?”
這也是我心中一根刺,若是我真的是不折不扣的惡棍,幕後的黑手,那王格必會如何選擇。
“那自然是極好,”胖子笑了,“你弄出這一切,自然有錢有勢,我對你一片真心,你總不可能害死我吧。哥也不求跟你吃香喝辣,小命你總得給我留著。”
“也對,”我一琢磨,心情忽然變得開朗起來,“留你一條狗命,我正好缺個狗腿子。”
即便我以前真的是惡棍,可如今選擇權在我手中,又有什麼好瞎操心的。
“呸,你做我狗腿還差不多。”王格必一臉嫌棄,“要是林初見說的是假話,那就說明她有問題,倒時候可別怪哥們翻臉無情,我會毫不猶豫抱林女神大腿,弄死你丫的。”
“嗎的,死胖子你奸詐,這不是兩頭草嗎。”我罵王格必夠無恥。
這家夥還真會算計,兩頭下注,無論事實如何都不會吃虧。
當然我不相信他會真的翻臉無情,如今我是徹底信任王格必,將他當生死兄弟。
“好吧,你萬事小心。”我也不勸王格必離開,認可他的計劃。
然後我看到地上躺著的長發男,問胖子是不是將其解決了,免得後患無窮,畢竟胖子可是襲擊了他,無法解釋清楚。
“關我什麼事,這長毛可是被你這廝偷襲的,我以德報怨,又救下他一條狗命,其他人應該會更加相信我。”王格必睜眼說瞎話。
我見胖子一臉成竹在胸,知道他有了算計,頓時為長發男感到悲哀起來。
很快,長發男的褲子褲衩就被扒下來,渾身光溜溜。
“別浪費,拿去換洗。”王格必將褲子褲衩遞給我。
我急忙搖頭,開什麼玩笑,今天搶了衣服來穿我無所謂,褲子褲衩什麼的太埋汰,我接受不了。
“不識貨,這可是衛褲。”王格必一臉惋惜,直接將褲子褲衩撕成碎布,打定主意讓長發男沒衣服穿。
胖子並沒有輕易放過長發男,陰陰一笑,對著其褲襠狠狠一腳,惡狠狠嘀咕:還想打斷我三條腿,我這就讓你嚐嚐雞飛蛋碎的美妙滋味。
昏迷中的長發男發出悶叫,劇烈的痛楚讓他從昏厥中清醒過來,可還沒睜開眼,又再次被敲昏過去。
我同情地看著變成弓蝦狀的長發男,後脊梁一陣發寒,決計以後與王格必好好處兄弟,可萬萬不能得罪他。
“你走吧,等下我要喊人了。大晚上的,他們可不敢摸黑搜尋你,你小心躲著,等我好消息。”王格必說道。
我點頭,告訴他我計劃不變,會穿越北麵的山脈,徹底弄清楚還有沒逃生的出路,而且也可藉此徹底擺脫林初見這一夥人。
“這兒十有八九是座海島。”王格必讓我不要抱太大希望,也不要太固執,曾聽聞北方有大凶險,有去無回,一旦感覺不對勁,就趕緊退回來,別冒險。
我點點頭,望了胖子一眼,轉身離開。
離開前,胖子給我塞了幾大包海鹽,讓我別荒廢燒烤技藝。
我走後沒多久,王格必的破鑼嗓果然遠遠傳開來:快來人救命啊,石浩來偷襲,傷了長毛,大家千萬小心……
林初見的營地頓時就亂成了一鍋粥。
不過王格必的猜測正確,他們沒有來追殺我,隻怕已經嚇破膽,老老實實龜縮在營地。
我不敢掉以輕心,連夜趕路,直到進入了山脈區域,才稍微放鬆下來。
有王格必做內應,林初見想抓到我幾乎是不可能了,即便他們有追逐的行家也沒什麼作用,經不起胖子攪和。
如今,隻希望過段時間後,胖子能為我帶來好消息。
我進入山脈,找個地方休整了一下,養足了精神,獨自上路。
幾經波折,我最後又變成了孤家寡人,少了胖子這活寶,旅途變得寂寞了許多。
山中果然比叢林裏更加蠻荒,高大的喬木遮天蔽日,四周幾乎都是高聳如雲的千年老樹,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霧氣,讓我更難辨清四周的環境。
鳥叫蟲鳴不斷,不時有陣陣獸吼聲傳來,讓人毛孔悚然,心中害怕隨時有猛獸偷襲。
我提高警惕,握著手中的匕首慢慢前行,十分小心謹慎。
一個人孤立無援,在這種山林裏行走實在是太危險,隻怕隨時可能命喪獸爪之下。
對於自己這個決定,我開始擔憂起來,是不是太過冒失,單憑一己之力,隻怕很難穿過這片山脈。
而這裏還是山脈最外圍而已,想必深處更加凶險,環境會更加惡劣。
半途而廢不是我的性格,我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路上也看到不少動物的屍骨,有些體積足有三四米長,也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獵殺,最後被啃得隻剩下一堆白骨。
我的心情也越發緊張,時刻提防著四周,生怕一步留神就會成為某頭猛獸的食物。
哢嚓!
我一腳踏空,整個右腳一下子沒入泥土中。
應該是踩塌了地下的某些小型獸洞,隻是陷進去半隻腳,並沒有對我造成多大困擾。
我的腳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卡主,用了好大的氣力才將其從泥土中拔了出來。
而且同時帶出了一個圓球般的物體,一下子就掉在地上,骨碌碌亂轉。
定眼一看,我嚇了一大跳,差些喊出聲來。
草,這到底是什麼玩意,一個骷髏頭,人類的骷髏頭。
太突然了,我嚇得差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個骷髏頭發黃,應該有了一些年頭,而讓我更驚訝的是,伴隨著骷髏頭出來的還有一頂帽子。
是一頂鋼盔,雖然沾滿泥土,但還是能隱隱看到綠色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