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一下子愣住了,臉上帶著驚慌。
“你剛才說什麼?”我急忙的詢問,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
張伯慌忙說道:“我剛才說,巫師大人肯定知道您要來,所以沒有為難我們!”
我的心底頓時一沉,我終於知道哪裏不對了,因為這巫師根本就知道我要過來。他在屋子裏所表現出來的,那都是假象。
我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巫師的宅子,急忙向著村子裏走去。
一邊走著,我還一邊對著身旁的張伯說道:“你回去仔細檢查一下這神水,如果沒有什麼問題在用!”
張伯看著我臉色陰沉,急忙在一旁點了點頭。
如果說巫師真的發現了我,而且早就知道我要去的話,那他這神水也不怎麼幹淨。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小翠,然後一個人急匆匆的向著村子外走去。
“大人,您……要離開了麼?”小翠望著我,臉上帶著不舍。
“我暫時還不會離開,隻是出村子去看看!”我說了一句,將小翠打發了回去。
一路走出了村子,我的目光向著周圍掃了掃,果然在隱蔽的林間,看到有人對著我揮手。
我遲疑了一下,向著一側的山林中走去。
進了山林,二鍋頭急忙帶著美美追了過來。
“許晨,那村子裏什麼情況?”二鍋頭隔著很遠的距離,就開始問我。
我說:“村子裏有個巫師,那巫師有些門道,今天晚上我準備留下來,看看那巫師還有什麼手段!你最好打探一下,這巫師和莫家的關係,你和美美在外麵守著,一旦發現什麼問題的話,再進村也不遲!”
兩女都是點頭。
美美上前,擁抱了我一下,然後和我揮手告別。
我在村子外又轉了很長時間,直到不會被人懷疑之後,這才起身回了村子。
剛剛進了村,就看到小翠迎麵走了過來,臉上帶著驚喜。
“大人,這神水一點問題都沒有,好多人喝下去之後,那詛咒就減弱了!”小翠很高興。
我點了點頭,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巫師的宅子,心頭總覺得有些不安。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盯上了,讓我很不自在。
進了張伯的家裏,我看到不少人正取走神水,興高采烈的和我打著招呼。
張伯分完了這些神水之後,再一次的來到了廂房,和我道謝。
我對這個倒是沒怎麼在意,畢竟神水這種東西,我也隻是舉手之勞而已。
“張伯,我聽莫家的人說過,咱們村子是很排外的,一旦有山外人來的話,肯定會發生什麼變故!”我遲疑的問道。
張伯歎了口氣,說:“這也算不上是什麼秘密,但是對於山外人來說,卻是一無所知。我們從小就生活在北邙山上,這裏遠離塵世,不為外人所知。但是這個地方,卻不適合人類居住。那些冤魂厲鬼,埋藏在這裏的太多了!”
“這個冤魂厲鬼,真的有關係?”我有些發愣,之前就聽牛嵐姍說過,這裏的人認為,外人會驚擾這裏沉睡的先人,所以山裏的人很排斥外人的到來。
“的確有些關係!當年山外來過人,這裏發生了很大的變故,要不是巫師的話,我們這群人恐怕早就死了!當初巫師就定下了規矩,隻要來了人之後,就必須要交到巫師的手上!”張伯歎了口氣,然後說:“至於巫師怎麼處置,我們也不清楚。有的時候問起了,巫師會說已經趕出了山外,有的時候巫師會告訴我們,那山外人居心叵測,已經被他處置了!”
我的心底一驚,這所謂的處置,恐怕都沒有什麼好的結果。說的好聽一點叫處置,說的不好聽一點,恐怕都被這巫師給殺了。
我抬起頭,看了一眼窗外,而這個時候,小翠已經收拾上了飯菜。
村裏人為了感謝我帶回了神水,做了太多的美味佳肴。這裏麵的東西,完全是純天然的,不含任何的化學原料。
我也知道,這是村裏人一種感謝的方式,所以也沒有拒絕。
端起酒杯,和張伯喝了大半天,眼瞅著天色快黑了,我才問道:“張伯,咱們這神水,沒有什麼副作用吧?”
“沒有,我剛才讓小翠去打聽了,大家喝了神水之後,感覺都很不錯!”張伯說道。
我心底一沉,臉色卻有些發白。那巫師明知道我來了,而且不符合他的規矩,但還是賜下了神水。這神水既然是真的神水,那巫師就會從別的方麵下手。
今天晚上,我恐怕要在劫難逃了!
心底這般想著,我和張伯又暢聊了半天,看到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才送張伯離開了屋子。
小翠收拾好了桌子,到床上給我鋪被。
我歎了口氣,說:“你爹剛去世,還是回家忙活去吧!”
小翠眼睛一紅,強忍住了淚水,對著我點了點頭。
我將小翠送走之後,一個人坐在了窗前,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目光盯著窗外。
我總覺得,那巫師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今天故意將神水給我,很有可能是在麻痹我,今天晚上必然會有所行動。
隻是等了兩三個小時,我也沒見到有什麼動作,心想自己莫非是多心了?
正猶豫之間,就看到院牆上,突然間的伸出了一顆腦袋。
我嚇了一跳,臉色頓時發白。
這個時候,那腦袋向著院子裏張望了一番,然後輕飄飄的竄上了院牆。
我半眯著眼睛,急忙站起了身子,湊到了窗前一看,心頭頓時一凜。
這不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黑白無常麼?隻是這個時候,隻有黑無常一個人,手裏麵提著繩索,目光向著我的廂房望了過來。
我急忙的轉身,鑽進了屋子的床下,一顆心在撲通撲通的跳著。
等待了五六分鍾的時間,就聽到屋門輕輕一顫,無聲無息的被推開。
一道長長的影子,已經映照到了屋內。
我緊張的看著,心跳在加速,而那影子一提,黑無常已經跳進了屋子裏。
頭上戴著高高的帽子,舌頭伸出了老長,一雙閃爍著鬼火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滲人。
黑無常的動作很輕柔,臉上帶著詭笑,一步步的靠了過來。
我瞪大了眼睛,手心裏麵全都是汗水,眼看著這黑無常已經到了床前,向著床上抓去,我兩隻手頓時從床下伸了出來,一把抓向了他的腳腕。
“誰?”黑無常一聲驚叫。
我兩隻手猛的用力,向著床下一拉。
噗通一聲,黑無常頓時倒在了地上,我一個翻滾就爬出了床底,對著黑無常的嘴巴就捂了上去。與此同時,另外一隻手從懷裏摸出了殺豬刀,對著黑無常的肚子就捅了一刀。
黑無常的眼睛暴突了出來,一口鮮血從嘴角狂湧而出。
我接連的捅了三刀之後,額頭上的汗水也落了下來。
這個時候,外麵響起了推門聲,想來那張伯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大人,您有什麼吩咐麼?”張伯急忙的問道。
“沒!沒什麼吩咐,我就是起夜!”我大聲的說了一句。
張伯答應了一聲,這才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我看了一眼這黑無常,感覺他死的不能再死了,急忙將房門關閉,然後重新來到了黑無常的身旁。
這黑無常七竅流血,眼睛已經暗淡無光,但是那樣子,卻非常嚇人。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隻手抓住了這黑無常的臉頰,用力一拉。就聽到嗤啦一聲脆響,果然在黑無常的麵皮上,拉出了一層麵皮。
我心底鬆了口氣,昨天夜裏看到這黑白無常的時候,我就感覺這絕對不是真正的黑白無常。因為黑白無常可不是一般的陰差,哪裏是那麼容易見到的?即便這裏是北邙山,但見到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我癱倒在地上,看著這黑無常的慘狀,突然間的一愣。這黑白無常向來都是一起行動,今天晚上卻隻有黑無常,而沒有白無常?
我頓時一驚,急忙將這屍骸拖到了床底下,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之後,將那張人皮帶在了臉上。
好在我和這黑無常的體香相差不大,帶上麵具之後,竟然隱隱有些相像。
黑無常既然進了院子,那白無常肯定在外麵守著。
我急忙的穿上了黑無常的衣服之後,戴上了那頂高帽,手裏麵提著繩子,便轉身推開了屋門。
屋門的聲響,並沒有驚動張伯,可能是年紀大的人,聽力也有所下降。
到了院牆附近,我一隻手抓住了院牆的邊緣,然後奮力的向上一拉。
身子輕飄飄的上了院牆,我向著四周望了一眼,果然在遠處看到了一道白色的影子。
這白色影子帶著高帽,舌頭伸出了老長,就是昨天晚上我看到的那白無常。
白無常對著我一揮手,焦急的詢問道:“怎麼這麼長時間?不是讓你解決了就好麼?”
我冷哼了一聲,濃重的鼻音,有些含糊不清,一時間也沒有讓白無常發現什麼異常情況。
“快點走吧,今天晚上咱們早點過去,要不然又該遲到了……”白無常說了一聲,急匆匆的向著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