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祠堂塌了

“什麼事?”我盯著林焚影,真害怕她嘴裏,又蹦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詞兒。

“你看……”林焚影指了指窗外。

我將目光湊了過去,眉頭略微的一皺,眼底帶著一絲驚訝。

馬德福正趴在了倉庫的窗戶上,一雙眼睛盯著奶奶的屋子。那眼神,說不出的炙熱。

“這是怎麼回事?”我半眯著眼睛。

林焚影悄悄的說:“這個人的目的很不單純!需要提防一下!”

我點了點頭,一直盯著馬德福看了半天,才將目光收了回來。

雖然院子裏有些黑,但馬德福住在倉庫裏麵。在倉庫的門外,恰好留著一盞燈。昏黃的燈光,在夜色下搖曳著,看起來有些嚇人。

“沒事!目的肯定是有,但是這個人的膽子不大,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動作!”我說了一句,翻身上床,和林焚影說道:“明天還要去看看三麻子,我懷疑三麻子和許嶽有些關係!”

“真的假的?”林焚影小嘴張開,看著有些驚訝。

“明天去了就知道了!”我揮了揮手的說。

關了燈,便入了夢。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的起了床,帶著林焚影就走出了院子。

一路到了三麻子的住處,想也沒想就推開了院門。

一進院子,我就感覺到有些怪異,那三麻子的房門大開著,冷風從外麵灌進了屋子,就連後窗都被吹開了。

我三兩步的衝進了屋子裏,向著裏屋一望,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三麻子竟然不在!

在屋裏麵,除了兩個箱子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一些挖墳用的工具,被三麻子堆放在了角落裏麵,上麵還沾著泥土。

在炕上,擺放著一張桌子,上麵的幾道菜,看著讓我差點吐了出來。

那盤子裏的東西,都生了蛆,乳白色的蛆蟲在盤子裏一勾一勾的,散發著惡臭。

身後的林焚影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

我強忍著胃裏麵的翻江倒海,在屋子裏掃視了一番,什麼東西都沒發現。

“這有雙鞋!”林焚影指著角落裏麵。

我立即走了過去,臉色多少有些發白。這是一雙女人的鞋,不到三寸長,上麵繡著花,格外的漂亮。

“別動……”我拉住了林焚影。

林焚影撇了撇嘴,我一隻手伸了過去,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轉身找了個方便袋,才將那雙鞋提在了手裏。

昨天晚上我可是看到了三麻子的活春宮,而且夜裏的時候,他就是穿著這樣一雙鞋,去了我家祖墳。

這鞋,肯定有問題。

“晨哥哥,你看這裏!這怎麼有個珠子?”林焚影一拉我的衣袖,指著另外的一個角落。

我緩步的走了過去,眉頭皺著,也看不出那是個什麼東西。

這東西隨意的擺放在角落裏麵,上麵沒什麼光澤,好像生鏽了的鐵珠子。

“走吧,看來三麻子昨天根本就沒回來!”我歎了口氣,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關於許嶽的線索,沒想到竟然就這麼斷了。

林焚影拉著我的手,目光卻一直盯著我手裏麵的繡花鞋。

我靈光一閃,說:“你能夠入陰,能夠找到這鞋的主人?”

林焚影搖了搖頭,“難!沒有生辰八字,沒有姓名的,我也沒那能力!”

我歎了口氣,轉身向著家裏走著。村子裏的人起的都早,偶爾看到我現在這樣,都有些驚詫。一手領這個小女孩,另外一手提著一雙繡花鞋,多少有些怪異。

我也懶得理會,轉身回了院子裏,那馬德福也起了床。

早上吃過了東西之後,門外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石村長臉色蒼白的走進了院子,大聲說:“許大娘啊,你快出來看看吧,連祠堂都塌了!”

“什麼?”我的臉色驟然一變,急忙的看向了石村長。

奶奶也從屋子裏走了出來,臉色有些冷峻。

“今天早上,祠堂裏麵塌了,石林掉進去了!”石村長大叫。

“怎麼回事?怎麼就塌了呢?”我驚呼,因為那石林可是石村長的兒子,今年才八歲。

“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石林出去玩,再也沒回來。他娘找他的時候,看到他在祠堂裏的水潭……”石村長哭著說。

這麼大一個男人,說哭就哭了。

我咬著牙,身子晃了晃,感覺一陣的頭暈目眩。又是水潭!怎麼又是水潭?

“帶著我去看看!”我咬牙說。

石村長在前麵帶路,我急忙的跟在了後麵,帶著馬德福和林焚影,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祠堂。

靈湖村其實並不大,總共幾百戶人家。在這幾百戶人家裏麵,姓石的是最多的,所以這村子裏的祠堂,是他們石家的。

在我們這附近,一般很少有這種祠堂,周圍的村子裏也都沒見過。但是這靈湖村,就有一座。

剛剛到了祠堂附近,就看到周圍不少人,圍在了那裏。

“讓開!”石村長真的怒了。

周圍的人紛紛讓開了一條路,我帶著馬德福和林焚影走了進去。一看到那水潭,我頭皮都炸了起來。

水潭裏麵,發出咕咚咚的聲響,泉水向外噴射,顯得有些壯觀。在水流之中,一個八歲男孩兒的腦袋,好像翻滾在水鍋裏麵,還能夠看的清五官。

“石林啊!”石村長悲呼了一聲。

我盯著那水潭,死死的咬著牙,臉色一陣陣的蒼白。

身後的林焚影有些緊張,而馬德福的卻是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怎麼樣才能夠填上?”我盯著馬德福問。

馬德福說:“這水潭一旦出現,就不是好事!無論是村口的,還是你們家祖墳,甚至連這個祠堂……”

“我就想知道,怎麼才能夠填上!”我回頭盯著馬德福。

馬德福沉吟道:“我試試吧!把握不大!”

“好!”我深吸了一口氣。

周圍的人紛紛讓開,就連石村長也讓到了人群外麵。

馬德福站在了水潭邊兒上,一隻手握著七星劍,一隻手做了個怪異的姿勢。

七星劍落在了水潭邊緣,發出一聲嗡鳴。

“乾坤……”

馬德福嘟囔了兩句,然後用手一指。

水潭裏麵的水花,頓時翻滾了起來,咕咚咚的聲音有些詭異。

砰的一聲,那水花突然間的噴出了數十米的高度,石林的腦袋也飛了起來,嘴角似乎帶著陰森的笑。

我咬著牙盯著這一幕,感覺渾身冰冷。

“讓開!”馬德福大叫了一聲。

轟……水花落下,濺了他一身的水漬。

我急忙的讓開,沒有被那些水花淋到身上,但是水潭裏麵的一幕,讓我差點就叫了起來。

那水潭裏麵,有岩石已經漏了出來。在那岩石上麵,雕刻著神秘而詭異的花紋。

莫非又是石棺?

我剛剛這麼想著,卻發現那根本不是石棺,而是一座詭異的雕像。

這雕像一露出水麵,水潭裏麵更加劇烈了一些,那些水花打著旋的繞著石像,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轟……一聲,水潭歸於了平靜,而那石林的腦袋,也落入了水裏。

在落入水裏的那一刻,他的嘴唇似乎動了,好像在無聲的低語。

我一直盯著那嘴唇,看到嘴唇開口的那一刻,我仿佛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還會回來的!”

那嘴唇雖然沒發出聲音,但是我看那口型,他說的就是這句話。

“他還會回來!他說他還會回來的!”不知道是誰,在外麵驚呼了一聲。

人群立馬炸鍋了,無數的人發出了驚叫。

石村長一屁股跌在了地上,臉色蒼白,“石林……石林他剛才對著我笑了……”

“噗……”馬德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那明晃晃的道袍,都變成了紅色。

我咽了口口水,拉住了馬德福,一點點的倒退出了祠堂。

“封鎖這裏!不能夠讓任何人進來!”我大叫。

石村長也回過了神,“走!都走!誰也別在這!”

一群人嗡的炸開,全都散了。別說是石村長大叫了,就是看到那詭異的一幕,都不願意都留在這。

“怎麼樣?”我問馬德福。

馬德福搖著頭,臉上帶著落寞,說:“擋不住了!”

“那水潭裏麵,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問他。

馬德福沉默不語,臉色有些難看。

“快點把門都關上!”石村長大吼。

有幾個小子走了上來,轟的一聲,將祠堂的門關上了。

我盯著這門,轉身向著家裏走去。

大事!這絕對是大事!那水潭,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馬德福跟了上來,腳步有些虛浮,和我說:“許晨,你應該看出來了,那些石像就是鎮壓這裏的!現在已經要鎮壓不住了!”

“那我家祖墳那,也是鎮壓的?”我問他。

馬德福點頭,說:“這靈湖村具體的情況我也不了解,但再有兩天的時間,恐怕那水潭就壓製不住,就會有大事發生啊!”

“什麼大事?”我回頭盯著他。

馬德福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恐懼,“我對靈湖村的了解,不比你多多少!你應該去問問你們村長,或者你奶奶……”

“我現在就想知道,怎麼才能夠將那東西填上!”我咬著牙說。

馬德福猶豫了一下,目光卻落在了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