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那東西身體那麼大,但速度可是一點兒也不慢。
它飛快化作一道流星,那雙大翅膀震動的頻率十分嚇人,在翅膀扇動開始之後,周圍地麵上一時間飛沙走石,狂風大作,那對翅膀立即快到我們都看不清楚。
“哎呀!”
還不由分說,我們這邊一個隊員就被撞到了,那母蟲外麵的甲殼簡直堅硬無比,這邊受傷的夥計被猛烈衝擊直接帶出去一米多遠,翻滾在地麵上身上立即多處擦傷。
他一頭就撞在石筍之上,背部哢嚓一聲,我立馬轉身去看,這夥計已經被碰的頭破血流,腦袋上多了個洞,鮮血淋漓。
看到這番景象,我知道這個夥計受傷已經很重了,甚至到了危及生命的時刻。
可造成這一切的,就是麵前那隻蟲子剛剛瞬間的衝擊!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跟你拚了!”獨眼龍從地上撿起一截斷掉的鍾乳石,那截鍾乳石長度超過一米,粗細更是不下兩寸,起碼也得一百多斤重。
獨眼龍把這斷掉的鍾乳石抱在懷裏,立即就衝了上去。
但這大母蟲卻並不理會他,而是在下一秒鍾瞄準了強叔,立刻就朝強叔衝去。
“砰”
強叔立馬從背包裏取出一根手臂粗細的镔鐵大棍,這棍子足有成人手臂粗細,還是實心的,一看就得好五六十斤重。
可強叔這一下硬碰硬,他隨即被撞飛出去,雙手是血,就連那根棍子都被一股巨力撞的飛起,可這大家夥母蟲的甲殼上隻是留下另一道很輕微的痕跡,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我曰你大爺!”獨眼龍終於趁這個時候,手中鍾乳石一下咋了過去。
他知道這東西甲殼十分堅硬,直接就朝母蟲柔弱的肚子位置砸去。
可這母蟲驚人十分靈活的向後一閃,兩根一米多長的腿猶如鋼爪一樣,立刻就穿透了鍾乳石,其中一腿上的一跟倒刺立刻刺入獨眼龍的肩膀位置。
我們隻聽到獨眼龍忽然慘叫一聲,傷口的位置突然冒出兩個疙瘩出來。
那兩個疙瘩初始就如同兩顆板栗大小,但很快就漲大到了兩顆雞蛋一樣,直到最後獨眼龍肩膀的位置竟然漲到鴨蛋大小兩顆蛋。
他立刻叫黑墨鏡:“眼睛,過來給老子挑開。”
黑墨鏡跑過去,一擺手,所有人的槍口全部對準了對麵虎視眈眈的母蟲,隨後看了一眼獨眼龍,被獨眼龍眼中堅定的神色感染。
他立馬接過我手中藏刀,用酒精噴在上麵,一刀就朝獨眼龍傷口位置劃了過去。
“呃……啊!”獨眼龍最終也叫了出來。
在黑墨鏡用手一挑當中,兩枚正大概指甲蓋大小的甲殼蟲立即就被挑出來。
但那玩意兒六條腿就跟鉤子一樣,勾住了獨眼龍肩膀的皮肉,蟲子雖然被挑出來,但卻無法去掉,正因為這個疼的獨眼龍最後都叫出聲來。
“挑,給老子挑!”獨眼龍大叫一聲,黑墨鏡一點頭,雙手攥著蟲子一把就擰了出來,疼的獨眼龍身體一顫,差點兒直接倒在地上。
那兩個蟲子被挑出來落地之後,立馬被我一腳踩死,我們正準備給獨眼龍包紮傷口,便在這時候槍聲忽然響起,甲殼蟲身上頓時傳來“咣咣”的聲音。
天呐!
這東西的背部甲殼也不知道究竟多麼堅硬,在子彈的攻擊下竟然隻是被打出一點點的凹坑,卻一點兒也沒事。
在眾人一連串的子彈攻擊之下,這母蟲竟然一點點站起身來,衝我們這邊再度攻擊起來。
強叔立刻大叫:“攻擊甲殼沒用,找它最薄弱的地方。”
這話一說完,老邱他們幾個拿著衝鋒槍的家夥立馬對準了母蟲身下,那厚厚的甲殼當中,唯一巴掌大小的一團地方。
那裏正是母蟲全身最柔軟的地方,也是排卵口。
老邱立刻一梭子子彈打了過去,母蟲終於吃痛,慘叫著後退。
伴隨那一梭子子彈打過去,母蟲那團柔軟的地方被打的血肉模糊,立即爛開一個大洞,白花花的黏液跟腸肚亂飛。
從那當中,一些如同跳蚤大小的小甲殼蟲竟然順著洞口爬出來,很快地麵上那種甲殼蟲幼體竟然密密麻麻的一層,令我一陣惡寒,整個身子直哆嗦。
按照這樣來看,單單這母蟲身體當中存在的小甲殼蟲,就有幾千上萬隻,甚至是更多。
此刻一見母蟲退卻,老邱立馬對強叔說:“這玩意兒追不得,咱們趕緊走!”
但冷先生卻一搖頭:“隻怕現在已經晚了,母蟲從開始受驚,按理說就已經發散出了信號,開始召回外麵的那些成年蟲子了,現在糾纏了這麼久,咱們已經沒有辦法衝出去了,不說這裏麵到處都是錯綜複雜的通道,咱們就算能夠衝出去,也會被那密密麻麻的蟲子吞噬。”
“那現在怎麼辦?咱們坐以待斃嗎?”王子立馬就急了。
戚心雨在邊上看著強叔跟冷先生,一時間也沒了辦法。
但冷先生這時候卻說道:“雖然話是這麼說,但現在咱們不一定會進入死地,那些蟲子隻聽母蟲的話,母蟲一死咱們在劫難逃,所以現在唯一的生路就是想辦法抓到母蟲,然後才能趁機逃出去。”
“這……”冷先生說的的確是個唯一可行的辦法,問題卻在於我們這麼多人根本就沒辦法去抵抗那個母蟲,就更別說是將它抓住了。
這對於我們來說,幾乎就是一件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我再看看四周圍的人,他們幾乎跟我一樣,一臉迷茫都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此刻強叔他們再跑去察看剛才那個被擊中夥計的傷,但已經來不及了,那個夥計來不及說幾句話就已經斷氣了。
而我們這邊,獨眼龍的情況似乎也不容樂觀。
此時此刻的獨眼龍,他的傷口雖然血被止住了,但身體當中,卻有更多的小疙瘩一點點在他皮膚當中晃動起來。
很快,獨眼龍身上起了很多的小疙瘩,那些小疙瘩十分密集,從他手上的肩膀開始,蔓延到脖子、臉上、胸膛,然後是整個身體。
“怎麼回事?那些東西不是已經去掉了嗎?”我驚恐的說。
黑墨鏡似乎發現了問題出在的地方,他也不管獨眼龍現在願不願意,手中的刀輕輕在獨眼龍皮膚的另一個位置劃開一道小口子。
登時,裏麵一個隻有黃豆大小的小甲殼蟲就從表皮鑽了出來。
可要是這甲殼蟲就這麼容易出來還好,我們隻要把這些東西想辦法驅趕到一個地方,在那裏開一道口子,獨眼龍身上雖然會多兩道口子,可命依舊能保得住。
可是現在……
那小甲殼蟲一見到外麵的光,立馬順著傷口鑽進了更深的位置,才不過幾秒鍾的功夫,獨眼龍一陣慘叫:“啊!”
那些東西竟然開始,一致朝著他的皮肉當中鑽去。
此刻的獨眼龍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痛苦,我忽然想到一個詞叫萬蟻噬心。
據說明代皇帝朱元璋尤其痛恨貪贓枉法的官吏,他對付貪官,喜歡把貪官的天靈蓋頭皮劃一道口子,然後從口子裏開始灌入大量水銀。
水銀密度重,很快就會把人的表皮跟肉分開,此刻已經嚴重汞中毒的人渾身上下呈黑紫色,奇癢難耐,會不斷抓撓傷口,最終肉身與表皮分離,從自己人皮頭頂的洞內鑽出來。
而那另一種刑法就是,在人身上割出很多條傷口,止血之後塗滿大量蜜糖,放在螞蟻巢穴附近,等螞蟻鑽遍全身不斷腐蝕。
據說等到最後一刻,那些蜜糖被吃完了以後,人的皮肉也已經所剩無多,幾乎隻剩下一副滿是血跡的骨架……
而如今看到獨眼龍的痛苦,我忽然想到那些,一下別過頭去,滿臉的不忍。
“怎麼樣?獨眼龍,怎麼樣?堅持出去,我們幫你解救。”旁邊那個夥計在邊上大叫。
然而現在獨眼龍什麼情況我們都知道,隻怕,他也活不了了,畢竟那些蟲子越鑽越深,最後進入的位置就是內髒,一旦鑽入內髒之後,也就意味著獨眼龍完了。
強叔此刻看向獨眼龍,搖著頭不知道說什麼好。
而此刻的獨眼龍哪裏能不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頓時對我說:“小兄弟,那個大塊頭背包是我的,那晚中埋伏的時候,從被咱們殺死的幾個人手中搶了幾支麻醉針,你把它給我。“
我點點頭,還以為是獨眼龍忍受不住痛苦,想要我幫他暫時麻醉,讓她好受一點。
但我把那幾支麻醉針遞給他後,他衝我們點了下頭,粗獷的一笑,突然就朝前方那隻大甲殼母蟲消失的位置而去。
於此同時,沙沙沙的聲音如同翻江倒海,聲音散發出來,整個洞穴當中立刻就晃動了起來。
忽然,從遠處的位置傳來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那是母蟲發出的信號!
這信號剛一出,立馬那種沙沙沙的聲音直接進入了溶洞當中。
我們立刻就看到,數條直徑在水桶粗細、一米直徑以上的巨怪們彙集在一出,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它們重新組成了那條直徑超過一丈的巨怪。
那是一條由無數蟲子組成的巨怪,它蜿蜒而來,身軀之大,整個龐大的身軀一直在洞穴當中蔓延,很快竟然化作幾堵蟲子組成的牆,將我們前前後後的所有位置全部封住了。
這下完全沒有了生路,我跟王子更是連看這些蟲子的勇氣都沒有,我平生最怕的就是密集恐懼症還有恐高症。
現在麵前一下出現這麼多密密麻麻蟲子組成的大軍,我又如何能不害怕?
我用盡自己所有的信心,想要轉過去看這些東西一眼,但卻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而在另一邊,跑過去的獨眼龍一聲慘叫,情況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