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將近兩天的檢查,最後紅姐三十年前檔案裏的所有傷口的工具,都篩查出來,不過準確率並不能保證100%,最多隻有80%。
其中大部分工具的名字經過檢查對比。正好能夠跟停屍間的那些刀具符合上,而且這些工具並非是近些年來才研究出來的,而是已經存在了將近四五十年的時間。
警方辦案手段一直在隨著科學進步而不斷升級,但是對於那些處理屍體的人來說,隻有這些老式的工具才更加好用,那些新型的東西他們不僅用不慣,而且效果其實也沒有那麼好。
就像是現在的法醫,許多有關於屍體的鑒定手法,參照的還是當年的洗冤錄。
上麵許多辦法可以在一些沒有工具的情況下運用。
既然這樣,就更加可以確定嫌疑人的身份,絕對是和喪葬行業有關係!
由於三十年前的刑偵手段並不發達,靠的都是警員的經驗以及知識儲備,當時並沒有電腦合成技術,更沒有辦法將屍體的照片放大,而那些屍體在被發現之時,已經受到了不同程度的腐爛,這樣的話,也給傷口的辨認工作帶來了極大的困擾。
這也是為什麼,直到三十年後我們才能夠確定這一點。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可以再將範圍縮小一點!
從一開始,我認為的管理層縮小到專門負責處理屍體的收斂師。
在殯儀館,一共有兩種人。
第一種也就是遺體儀容,他們主要負責的部分是對屍體的麵部修複,所以用到的很多都是一些小工具,以及化妝品。
而對於整個身體的大型收斂工作,則是由專門的收斂師進行。
嘉市一共有兩個殯儀館,而真正的大型收斂師也一共隻有兩位,也就是說,現在我們的嫌疑人範圍已經縮小到極致!
我不由的感覺一陣激動,深吸一口氣,隨後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薑獵。
薑獵比我還要激動,這可是塵封了三十年的舊案,而且現在嫌疑人囂張到打算重新尋找獵物。
隻有早一天抓到嫌疑人,才能夠早一天保護小雪的安危!防止她受到更多的傷害,重蹈之前的覆轍!
這一次,還是我和薑獵分頭行動,我負責的仍舊是位於城南的殯儀館。
正好薛主任也在。
他正在收拾東西。
“兩位警官,沒想到你們又來了。”
“是啊,薛主任這是真的要辭職了?”
“沒錯,我在殯儀館工作了三十多年,臨近退休,沒想到卻差點晚節不保,我也不想在這裏給別人找麻煩,還不如自己走了算了!”
薛主任臉上雖然帶著笑,但是這其中卻充滿著苦澀的意味,和之前我們見到的他截然不同,
這讓我也不由得有些唏噓。
“你們殯儀館的大型收斂師呢?”
“不知道,他平時都不在殯儀館工作,隻有遇到事情的時候,館長才會給他打電話,除了館長之外,別人都沒有辦法聯係到他。”
“他不是這裏的在職員工嗎?怎麼搞得好像很神秘一樣。”
“他不是這裏的在職員工沒錯,而且他的身份和一般人的不同,對於這個人,我了解的也不多。”
越是神秘,越讓我覺得激動,因為這樣對方會是嫌疑人的幾率越高!
於是我們立刻調頭找到館長,對於我們再次到來,館長恨不得把厭惡兩個字寫在自己的腦袋上。
“你們二位怎麼又來我們殯儀館?”
我也沒有好氣,“館長,還請你把收斂師叫來,或者是把他的聯係方式和信息給我。”
“不好意思,這位收斂師是我花費了很大代價才請來的。所以很抱歉,我不能把他的信息告訴你們!而且我以前也答應過他,絕對不會將他的信息隨便告訴任何人!”
我一巴掌重重拍在桌上,“館長,你認清楚一個事實,你和你朋友的口頭約定在我們這裏沒有用,我是警察,你必須要配合我們的調查!現在馬上把他的信息告訴我,這是我和你說的最後一次!”
我語氣非常嚴肅,院長大概也是感受到了這其中的意思,這才麵色陰沉的給了我們一個電話號碼。
我並沒有貿然打過去,為了以防萬一,我開口說道:“你現在給他打電話,就說殯儀館送來了一具屍體,讓他立刻過來處理!”
館長拿出手機,按照我說的做,電話很快接通,開著外放,能夠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
“館長,請問有什麼事情?”
“我這邊發現了一具屍體,你過來處理一下,價錢還是按照之前的給你。”
“不好意思館長,今天我恐怕沒有辦法過去了,先將屍體冷藏起來,明天我就會過去處理。”
館長看了我一眼,我衝他搖搖頭,他這才繼續說道,“不行,家屬很急,明天就要舉辦葬禮了,最遲今天晚上。”
“那不好意思了,你找別人吧!”說完,電話直接掛斷。
我有些奇怪,“語言收斂師的屍體並不多,有活他都不幹?”
“他並不算是我們管理的簽約合同工,我都說了,他是我私自招來的人,現在整個嘉市根本就找不出幾個遺體收斂師,這個專業及其冷漠,尋常人根本幹不了!不僅要有極強的心理素質,最重要的是還得有專業手法,能找到一個,都是殯儀館燒高香了!”
即便是如今,殯葬管理專業的學生仍舊少的可憐,更別提還是和遺體收斂有關,這一點我也能理解。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裏突然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好像會發生什麼事情。
可是我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難道說,是我自己多想了?
從殯儀館出來,我立刻打電話詢問薑獵,看看他那邊進展如何。
薑獵告訴我,他這邊進展的很順利,正好那個收斂師就在殯儀館內,不過對方的年紀顯然有些不太符合。
他今年隻有三十多歲,也就是說嫌疑人犯案的時候,他才不過剛剛出生沒多久。
我問道:“那在他之前的收斂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