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第一個女孩沒有嫌疑,因為她的年紀,她沒有做這件事情的理由。
至於第二個老頭,他當天晚上也算是有不在場證明。
一個嫖唱的老頭,說他把一個老太太分屍,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那麼就剩下第三個老太太了。
她是最可疑的,我提議對這個老太太進行監視!
由於是我率先提出這個觀點,所以便由我和司靖去監視,而且我們在江城並不算是警局的熟人,也沒那麼容易打草驚蛇。
於是我和司靖趕到了花都小區,來到老太太所住的樓下,開始了監視。
為了能夠更方便,我們在對麵找了一處日租的民宿。
我和司靖輪流用望遠鏡觀察對麵的情況。
因為是老人家,平時不怎麼愛拉窗戶,對麵什麼情況,我們基本上都看得一清二楚。
第一天監視,沒有任何問題。
第二天同樣也沒有問題。
第三天,老太太再次出門,扔了一個黑色的垃圾袋。
我立刻跑過去,發現垃圾袋裏裝的除了剩飯之外,還有一些非常可疑的肉塊。
我聞著味道很腥,既不像豬肉也不像牛肉,便讓司靖帶回警局裏進行檢查。
我還在注意著老太太的一舉一動,突然電話響起,是司靖打來的。
“可以抓人了,經過調查,確定是人肉!”
警車鳴笛不停,最後停在老太太居住的房屋前。
敲門無人應聲,最後警方破門而入。
一開門,一股極其難聞的味道撲麵而來。
我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老太太。
她閉著眼睛,臉色鐵青,已經沒了氣息,屍體冰涼,顯然早就死了。
接著,我們在房間裏發現了恐怖的一幕。
那個癱瘓在床的老頭,基本上就隻剩下人骨架,早就已經腐爛發臭,不知道死了多久了。
而在桌上,還有一封信。
我戴上手套打開之後,看到心裏的內容,不由的心一沉。
“打開這封信的人,你好,我不知道你是警察還是我們的兒女。”
“我這一輩子過得很淒慘,臨到老了才總算是想了一點清福,可是沒想到老頭子他又癱瘓了。為了照顧他,我每天都過得很辛苦,可他是我的另外一半,我不能放棄他!我本想著兒女都不在,哪怕老伴是個癱瘓,最起碼還能陪著我。”
“但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比我先走了!我剛開始不舍得將他的遺體送走,可誰知道屍體竟然爛了,沒辦法,我就先把爛的地方處理掉。可是他爛的速度越來越快,到最後整個人都沒了!我挖不動了,自己一個人活著也挺沒意思的。”
“到了我這個歲數,辛苦了一輩子,最後卻還是家人的累贅,我不想被抓進警局裏,也不想被人另眼看待,更不想被兒女厭煩,所以我選擇了結自己的生命。看到這封信的人,希望你不要害怕,我這一生從未做過壞事。”
整個房間陷入寂靜。
我們誰也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是這樣的!
但是作為一名警察,我們並沒有立刻斷定這份遺書是真的。
我們開始在整個房間裏尋找起來。
很快,我找到衛生間裏空的藥瓶。這是一種治療心髒病的藥,適當的吃救命,多吃會要命!
我一直在旁邊監視,並沒有看到任何外人進入到老太太家裏。
從我這邊,可以看到客廳和大門,而房間裏的情況卻無法看清。
我隻看到老太太自己一個人走來走去,並沒有發現第二個人。
最後,這個案子定性為自殺。
我們通知了死者家屬前來認領屍體。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她唯一的女兒說什麼也不來,“我現在在國外,回不去!葬禮的話,就去社區或者政府幫忙辦了吧!”
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我們沒有從她的聲音裏聽到任何悲傷,不由的讓我有些心酸。
為什麼最後會變成這樣?
明明該是最親近的關係,如今卻連陌生人都不如!
我很快將這股悲傷拋去腦後,因為現在居然沒有嫌疑人了!
扔黑色垃圾袋的總共就隻有三個人。
除了他們三個之外,其他人都沒有扔黑色垃圾袋。
也就是說,他們都沒有嫌疑。
我陷入沉思之中。
垃圾車屬於花都小區,每一天晚都會清理一次。
垃圾肯定是當天扔的。
凶手是怎麼做到瞞天過海的?
司靖突然說道:“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其實凶手扔的根本就不是黑色垃圾袋。他完全可以用別的垃圾袋顏色代替,然後在扔垃圾的時候將袋子抽開,或者他在外麵貼了什麼東西,扔進去的時候,隻要把它撕開就行了。”
別說!還真有這種可能!
裝屍體的是三個黑色塑料袋,我們接下來要找的,就是同樣拎了三個垃圾袋的人!
傳訊審訊,都是讓人感覺很枯燥的事情。
整整一天,我們都在重複著這樣的工作。
最後調查出來,可疑之人一共有三個,都是中年人。
可是這三個人與李秀麗一點關係都沒有。
一時之間,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這個案子的確和李隊長說的一樣,非常棘手!
中午,薑獵打電話過來詢問進展,“怎麼樣,案件辦得如何?我在係統裏麵看到了有關於這個案件的卷宗,別說,還真像是一個無頭懸案。你現在對凶手有頭緒嗎?”
“沒有,一點都沒有,我們現在隻能大概確定凶手是在花都小區,但這件事情上同樣存疑。”
薑獵勸慰說道:“沒關係,反正你時間充足,就在那邊呆著吧,什麼時候破案了,什麼時候回來?現在嘉市很平靜,沒發生什麼凶殺案。”
掛斷電話,我再次回到會議室,看向白板上麵貼的幾張照片。
這些都是極有可能成為嫌疑人的家夥。
隻是如果這個案子想要真的發現線索,必須要從二十年前查起。
可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又要從何查起?
我拿起李秀麗的檔案。
她是在二十年前十二月月四號失蹤的,當時正是白雪皚皚之際。
臨走之時,她隻穿了一件紅色的棉衣,什麼都沒有拿,至於身上有沒有錢也是一個未知數。
自打那天失蹤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李秀麗是真的失蹤了,還是被人囚禁起來?
我再次來到李秀麗二十年前失蹤的地方。
就在這個路口,她最後一次被人看到。
我注意看了一下路口兩側。
從二十年前的規劃圖紙來看,當時這裏附近有一家國企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