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強酸腐蝕，屍檢並沒有辦法確定她的死亡原因。
但可以確定的是，她是被人分屍，並且用強酸腐蝕，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掩蓋死者身為人類的身份。
這些肉塊被扔入到下水道裏，如果遇到不懂的人，恐怕還真以為是豬排骨帶回家吃了。
而當時發現屍體的人也的確是這樣做的。
那是一個拾荒老漢，那天他照常翻找垃圾帶回去賣錢，然後就在下水道裏發現了這些屍塊。
當時他以為是別人不要的肉，因為聞著還不臭，便想著帶回家去吃。
誰知道，回去之後才發現裏麵有一節沒有被腐蝕的手指頭。他認出了是人的手，這才趕緊報了警。
我提出疑問，“那個老漢為什麼會去下水道裏翻垃圾？”
“一般流浪漢都喜歡去翻下水道，因為有的人運氣好，可能會找到一些特殊的東西，比如說鑽戒，或者是其他值錢的東西，不過這樣的概率雖然很小。”
抱著這種想法是不切實際的，不過流浪漢。有什麼想法都不足為奇。
“李隊長，看樣子你很了解這個群體。”
李隊長和薑獵一樣，有很大的煙癮，他拿出煙向我示意，見我點頭，他這才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我之前查過一個案子，當時死的就是一個流浪漢，為了追查那個案子，我基本上把流浪漢全體都給調查了個底朝天，所以他們的一些生活作息還有習慣，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我可以確定，那個發現屍體的老漢沒有說謊。”
屍檢結果當中，這些屍塊沒有發現其他額外的傷痕，也就說明她生前沒有受到過刺傷或者貫穿傷。
李隊長抽完一根煙，這才繼續說道：“屍體不全，隻有上半身，還剩下半身，到現在為止沒有找到。我們懷疑可能還在下水道裏，隻不過我們的人群翻了一遍，都沒有。”
每一天，下水道的東西都會被統一排到汙水處理係統之中。
“那個地方……”張隊長說到這裏做出了一個幹嘔的表情，“下水道的汙水排泄，最後會流入到一個專門用於排泄的河流之中，那個地方可謂是臭氣熏天，不忍直視。”
而且所有下水道的垃圾都在那裏，想要在其中找到幾個屍塊，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再不容易，總是要有人去做。
李隊長親自開車，帶我們前往垃圾場，“這七天時間，我們除了調查之外，剩下的時間基本上都在這裏邊了，但是至今為止，我們還是沒有找到下半身。”
“不過每天汙水排出來的都是一部分，也有可能是凶手並沒有處理掉屍體。”
李隊長的想法和我差不多，“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還是先找才知道。
車子停下，我看到一個巨大而又肮髒的管子伸向了下方的河流。
這裏是人工挖出來的，專門用來處理這些汙水。
我足足戴了三個口罩，這才感覺臭味減少許多。司靖和我也是一樣，我們兩個穿上防護服和手套，進垃圾桶裏開始翻東西。
因為這裏麵的垃圾多種多樣，有一些甚至可能會帶有致命細菌。
所以防護就在所難免。
有的時候，那些流浪漢一旦運氣不好，不小心感染了病毒之類的東西，他們沒錢治病，最後就隻能等死了。
我們大概翻找了一遍，一直等到天黑，仍舊沒有任何收獲。
就在這時，一個老漢推著垃圾車走了過來。
他將所有的垃圾全都倒在地上，我注意到裏邊有幾個黑色袋子。
我有一種直覺。說不定東西就在裏麵！
那種感覺很神奇，無法用言語來描述。
但是我向來都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是我走了過去，推垃圾車的大爺看到我過來撿垃圾還有些吃驚，“我看你穿的挺好的，怎麼還在撿垃圾啊？”
我笑了笑，沒解釋，而是打開那幾個黑色塑料袋。
一股腐臭味撲麵而來，還帶著刺鼻的酸味。
果不其然，正是那些被腐蝕的屍塊！
老大爺好奇的往裏看了一眼，“這肉都臭了，你們就是拿回去也吃不了了！”
這老大爺看起來很淳樸，我也不想嚇唬他，連笑的說道：“不是吃，有其他用途。 ”
說完，我拎著那幾個黑色塑料袋，叫上李隊長，還有司機一起上了車。
回到警局。所有的屍塊擺在一起，總算是勉強拚湊出來了一個人形。
而這個時候，法醫也從冷凍室裏拿出了那顆人頭。
人頭同樣也用強酸腐蝕的，但是隻腐蝕表麵的皮膚，裸露出來的牙齒和眼洞，看起來極為嚇人。
接下來就是給屍體剩下的部分進行屍檢。
上半身沒有發現太多的傷痕，但是在下半身，由於腐蝕都不夠全麵。有一些地方的皮膚還裸露的，能夠看到上麵有死前造成了一些傷痕。
這就說明。死者在死亡之前很有可能遭受虐待。
但是什麼樣的人會對一個六十多歲，還顯示精神病的老太太下手呢？
另外讓我比較疑惑的一件事。“你說，失蹤了這二十年，李秀麗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由於這個案子已經調查了足足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有關於李秀麗身邊的關係，警方早就已經走了一遍。
不過光是看到記錄，根本就感覺不到太多的東西，我還是決定，去死者李秀麗的家裏親自看看。
李秀麗家境殷實，二十年前失蹤之時就已經是江市比較有名的萬元戶。
他們家是做餐飲生意的。到現在為止，已經有了三四家連鎖店，每個月盈利幾十萬不成問題。
我和司靖來到江市的一棟別墅區門口，一個保姆出來接應。
進入到別墅之中，是兩個中年人在等著我們，他們正是李秀麗的孩子。
李秀麗的丈夫因為身體不好，現在已經住在了療養院。
對於我們的到來，他們並不算排斥，但也不算歡迎。
“兩位警官，有關於我母親的事情，我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她失蹤了二十多年，我們所知道的都隻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而且也都已經不記得了。”
“那就請你們再說一次吧。”我拿出錄音筆，“李秀麗的精神病是遺傳還是因為其他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