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就是利用了這個心理習慣,而且她並沒有選擇送假玫瑰,這就是為了避嫌之意,從而更好地將我們的注意力調轉,但是如果換在我是董雪兒的角度,餐廳送來的花朵,無論真假都是一份心意,畢竟是免費的,那就沒有計較的情由,隨便插在花瓶裏當個擺件就好!
是的,幾乎每一個到達現場的人都以為那束花隻是個擺件,連我也不例外,而且因為這束花本身看起來就有些折舊的痕跡,誰會想到這是一份附送進來的禮物呢?
而且要想驗證我這個判斷也並不困難,我們隻需要對隔壁樣板間打開一看便能知道,市麵上買到一束真花,甚至是一束真的“布帛花”都不困難,難的是怎麼樣才能夠做到將這束花完美做舊!
但是如果聯想到凶手曾經打開過隔壁房間,那這一切謎團就再清楚不過了,凶手也許根本就是用了對麵房間裏現成的花束,然後借用一個彩帶將這花束做了個簡單的禮物紮帶!
其次就是巧克力了,從那束百合花中藏著的如此明確的巧克力味道,甚至連裏麵的夾心也能細微可辨,這就說明這兩塊巧克力的包裝一定是選擇了那種能夠入口即化的“糯米紙”,所以這就幾乎從源頭斷絕了幾乎所有線索,而且我們甚至根本沒法追蹤下毒的源頭!
但是凶手一定沒有想到一個彩帶和一束百合布花會成為解開整個謎團的根源所在,當然凶手更加沒有想到的就是因為她為了刻意的泯滅證據,所以在選擇巧克力包裝紙上的小心,也讓那份味道得以殘留在了百合花中。
接下來在我和司靖對隔壁的樣板間進行偵查的時候,果然發現了一模一樣的百合花,無論從新舊程度還是批號顏色都毫無差別,所以這個線索等於也就正式對上了!
案件至此,我們已經完成了對整個案子的破譯工作,司徒楠和董雪兒確實不是自殺,而是被人用了連環計從而造成了兩人的結伴赴死,雖然案子的定性被推翻了,但是我們能夠找到的證據也近乎完全為零。
是的,小吉已經查過小區的斷電記錄了,兩次都是發生在電井裏,雖然不在同一層,但是兩次都是發生在董雪兒這棟公寓單元,根據物業和現場電井門上的痕跡,確認是被有人刻意的毀壞短路造成的!
可是因為事件發生的都在同一單元,也就是說凶手完全可以不用借助電梯行走,隻靠沒有監控的消防通道就能夠完成這一切布局,也就是說我們現在除了從送餐員郭傑口中得知是一個女人,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線索!
小區內進進出出有太多人了,而且誰知道這個神秘女人到底是什麼時候混進來的單元樓,而且有著樓頂那個可以通達四個單元的天台,這其實又給我們的審查工作帶來了巨大的困難!
監控當然可以查,甚至我們也知道在這眾多人的影像中很可能也存有神秘女人的影子,但問題是,我們到底要將目標放在哪一個身上呢?
沒辦法,糾察來糾察去,我們還得去找到唯一目睹過現場的郭傑,因為之前司徒楠意外身死的事,所以我已經提前申請了對郭傑的證人保護,所以我們總算是得以見到從醫院走出來的完完整整的郭傑!
除了我和司靖,這次我們還帶來了警局的肖像畫師,他是來輔助郭傑對那個女人的樣貌複原的,不過現在已經不是利用顏料,而是大數據了,說起來這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技術,主要還是通過簡單地肖像特征輸入,然後通過大數據進行人臉比對和篩選,盡可能的追到嫌疑者。
聽到我們的來意,郭傑竟然一點也不吃驚,馬上隨之點點頭,很熱情的道:“沒錯沒錯,我是見過那個女人,而且印象很深,首先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而且說話超級溫柔!人品也特別的好!怎麼,她難道是壞人嗎?”
“不該問的別問!”一旁司靖假意凶惡的喝了一聲。
“哦哦,是的是的,說長相是吧,怎麼說呢,大大的眼睛,雪白的皮膚——”郭傑見到旁邊畫像師也在翻白眼了,於是連忙一個縮頭住口,想了一下,提起正色道:
“對了,我想起來了,她的右側脖頸和耳後位置有一塊好像被火燒過的疤痕!真是可惜呢,這麼一個心地善良的女人竟然毀容了!”
我和司靖差一點沒從凳子上彈起來,當初我們最早見到李琪琪的照片時,幾乎和郭傑是一樣的想法,而且李琪琪的右側脖頸和耳後位置有一大塊明顯被火燒過的疤痕,不會是一個人吧!
但是我和司靖心底最後的掙紮還是沒有起到作用,沒錯,事實再一次驗證了無巧不成書的真理,讓我們驚歎的消息出現了,根據郭傑的描述,畫像師最後比對畫出的肖像簡直跟李琪琪有七八分相像。
猶豫了一下,我還是將李琪琪的照片拿出來了擺在了郭傑的麵前,都沒有等我說話,郭傑竟然一口驚呼道:“唉?你們也見過她嗎?都有這照片了,還讓我費這老勁幹啥!”
“我很正式的向你確認一遍,是她嗎?”我正色強調道。
“當然是她!”郭傑很確定的道:“我跟人家聊了半天呢,而且這個疤痕的位置一模一樣,絕對錯不了!”
雖然郭傑這樣的確定本身就八九不離十,但是在我心中還保有著最後一絲掙紮,於是我就郭傑當時見到的那個女人的身高胖瘦發型等等都詳細的詢問了一遍,但是我的掙紮失敗了,沒錯,根據郭傑的說法,當時給他開門並且送水的就是李琪琪!
這邊送走了郭傑之後,我的心中隱隱泛起了一陣掙紮,毫無疑問在我主觀印象裏,對李琪琪這個人的印象很好,她如此小小年紀,卻獨身一人成就了在煙花師界的地位,這本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