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意到現場的門鎖位置是被電鑽打過的,根據同來刑偵二隊的隊員小吉說,因為當時他們接到報警後,這扇防盜門無論如何也打不開,請來鎖博士後,根據判斷房間內是被反鎖了。
因為當時司徒楠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而且還被反鎖在屋裏,所以司徒楠的秘書就選擇了報警,根據秘書說這已經是司徒楠進到房間的四十八小時後了,小吉當即決定鑽門,於是就在現場看到了兩人雙雙自殺這一幕!
根據小吉所說,當時案發現場的防盜門是被從裏麵鎖閉的,又在十三樓層的高度,並且我已經看過房子裏所有的窗戶,這所有窗戶上都安裝有固定式的防盜窗,並且在案發時,這些窗戶都是關閉的!
所以從任何角度看,這都是一個的的確確的密室環境,所以司徒楠和這個女人的死推定成自殺沒有問題!
“這個女人的身份查了嗎?”我衝小吉問道。
“是情人!”小吉回的斬釘截鐵:“紅姐當時也來驗過屍了!”
我愣了一下:“為什麼這麼確定是情人?”
小吉看了一眼司靖,到底是個年輕的刑警,還沒開口,先紅了臉,我心中猜到大概,於是衝小吉擺了擺手,一麵直接打電話給了紅姐。
“喂。”紅姐的語氣啥時候都是平淡如水,有時候我也納悶,她長得屬於那種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的人,為啥會選擇天天跟屍體打交道,不過我不敢問,有時候甚至感覺薑獵見她都得打起客氣。
“紅姐,我是小源,局裏說要複核一下司徒楠——”
“哦,兩人的屍檢報告我現在發給你!”紅姐斷住我的話頭,一麵又補充了句:“基本原因是毒殺,但是因為死亡後被發現的時間過晚,所以死者胃裏的東西已經被消化的七七八八了,眼下隻能確定是中毒死亡,但並不能判斷出是何種東西引起的中毒身亡!至於桌上剩餘的食物經化驗全都沒有任何毒素!”
掛了電話,我也滯澀當地,既然是服毒自盡,現場怎麼會沒有任何一點毒素的痕跡呢?難道是在桌上殘留的食物之間由於不涼組合形成了劇毒,類似於那種偶然出現的食物中毒事件?
也不對啊,我仔細看過了餐桌上兩人沒吃完的食物,紅酒、牛排、鵝肝,還有一個披薩餅,加上餐桌上還未曾收起的銀色燭台,怎麼看,這都像是一個燭光晚餐的布置,而且現場出現的這些內容,本身之間應該絕對不存在相克的可能!
那麼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因為司徒楠幾乎是剛給我們解答過那個密碼的情況,然後他就這麼突兀的死了,這中間雖然看起來沒有必然的聯係,但是根據我辦案的直覺,我總覺得跟那個恐怖組織是脫不開關係的!
正在我研究司徒楠和那個女人的屍檢報告時,司靖突然在旁小小的輕呼了一聲:“源,快來,我發現點異常情況,這個會不會是毒劑的殘留!”
我和小吉聞言都是一震,立刻往司靖所說的地方靠近過去,司靖所指的位置是餐桌四周圍著的桌布一角,上麵有塊暈染的痕跡,她一麵指著桌布對我和小吉開口道:
“我方才看過餐桌上的內容了,這個絕對不是色拉醬,因為色拉醬不會凝固成這樣的顏色,而且它還有點怪味!不僅這裏有一塊,你們看,在餐桌邊緣位置也有一塊!”
順著司靖的所指,我倆並不困難就發現了那一塊暈染,確實如司靖所說,有一塊在淺藍色桌布上不太明顯的斑漬,這個家裏沒有小孩子,而且從桌布的顏料和程度來說,應該是剛買不久,如此明顯的痕跡,確實有點怪異了!
“小吉,你們之前查到過這個痕跡嗎?”我向一旁的小吉發了問聲。
小吉楞了一下,然後湊近斑漬,臉上立刻表情變得古怪,在我和司靖臉上各自看過一眼後,這才自信道:“放心吧,這個肯定不是毒劑!”
“怎麼可能!我們作為辦案人員,怎麼能夠有這麼不嚴謹的想法!”司靖大姐頭似得凶了小吉一句,然後目光轉向我:“源,你不是百事通嗎?過來看看,這個到底是什麼?”
一麵我順著司靖的手指湊近鼻子過去,馬上聞到了一股有些怪異的味道,我很確定這個味道我在哪裏聞過,而且一定是很經常能夠聞到的氣味,但是在司靖麵前,我一時真有點糊塗了,因為我確實答不上來!
等等,為什麼小吉方才會在一瞬間變得表情古怪,我忽然想到在屍檢報告上有一條內容,女性死者子宮內檢測到精葉殘留,通過比對男性死者,確定兩人死前曾有過行生活。
等等,兩人死前是坐在餐桌前吃飯的,說明時間還很早,房間內的窗簾都沒有拉上,說明肯定還沒有到床上睡覺的時間,而且兩人死亡地點就在餐桌,那麼問題很清楚了,隻有一個可能,兩人是在餐桌上發生關係的。
額,那麼染在餐桌上的斑漬肯定就是分泌物了,可歎我方才竟然湊上去聞過了,想到這,我也不由一陣惡心,怪不得覺得熟悉呢,我確實在很多人身上聞到過這個味道,原來這就是那個分泌物的味道!
我跟司靖雖然在一起了,但我倆還都沒突破最後那層關係,眼下我倆這般行徑,確實在小吉麵前有點露餡的意思,那邊司靖還在湊近觀察那個斑漬,一麵拿眼神瞧我回答!
在小吉越來越怪異的眼神裏,我連忙過去已經攬過她肩膀,一麵岔過了話題,問向小吉道:“說起來,這個女性死者的身份查清了嗎?從事什麼工作的?家在哪裏?”
“她叫董雪兒,是咱嘉市的大學生,去年才剛剛畢業,今年入職了嘉市一家貿易公司的公關部,具體怎麼跟司徒楠認識的不清楚,隻是眼下這所房子的產權是董雪兒的,她才剛剛畢業,父母也都是下崗工人靠打零工為生,所以正常情況,不大可能買起這樣一所房子!”
小吉的話雖然沒有明言,但弦外之音很明確這個董雪兒就是個第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