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獵說歸說,還是轉頭給葉澤打了電話,嘟聲響過七遍那邊才傳來葉澤有些急促的聲音:“隊長有事?”
“沒什麼事!”薑獵回了一句:“近來度假可好啊,有日子沒——”
“沒要緊事的話先這樣!”葉澤的聽筒還有風聲:“我正在追趕一個癮君子,指不定能夠揪出個大案,晚點聊!”
葉澤那邊甚至不等薑獵問完話,就掛了電話,因為薑獵開的是免提,所以我很清楚就聽到通話內容,有一個隱隱的想法在我心中升騰起來!
毫無疑問,葉澤是我們嘉市警方這些年出現的一個神級警界高手,在他眼前幾乎就沒有破不開的案子,甚至也可以這麼說,嘉市能夠卓立警界楷模,除了警局上下兢業之外,有一半功勞是葉澤在重案特案中展現出的超絕天賦!
可是葉澤就在當年拿到“警界之神”的名頭後,很突然的消失了,在葉澤消失之後,嘉市警局有一陣子威名岌岌可危,為此我也追問過老頭,但他支支吾吾根本不願說明,隻是在之後派了我出山,雖然我隻是個“顧問”,但也著實幫助薑獵破獲了幾樁大案,這才得以穩固嘉市地位!
葉澤回來之後很含糊的說他去度假了,雖說也升了官,但其實現在他很經常的都是處於一種出差支援的狀態,人怕出名豬怕壯,葉澤師兄他現在就是個各地救火的“消防員”,所以這才會造成很多嘉市懸案發生之後,嘉市自己反而無兵可用!
帶著這種想法,我細數了一下自己這些年和薑獵協同辦案的經過,這可不是我瞎猜,而是真相如此,幾乎每每大案發生後,葉澤總是“剛好”的處在支援之中,眼前也同樣如此,原本度假應該屬於閑適的他,竟會那麼碰巧的遇到癮君子和販毒組織的線索嗎?
帶著一種事後諸葛亮視角看的話,真的有這麼多的“巧合”嗎?如果不是我和薑獵的珠聯璧合,那麼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幾乎是顯而易見的!
眼前的事同樣如此,海東市發生了那麼惡劣的爆炸事件,造成的傷亡無數,正常情況下,定然是要安排葉澤他這個破案行家去的,可是他在那邊阻礙了行程,而新近得名的我和薑獵也同樣受限於清和古鎮的事,我們眼前的線索都是那麼剛好的出現在了節骨眼,根本分身乏術!所以,這就是那些凶手的目的嗎?
當一件案子發生之後,最好的搜查時間當然是在二十四小時內,一旦過了這個黃金期,那麼必然會給案件的偵破帶來一定的難度,可是葉澤和我同樣分身乏術,就算我們能夠盡早的處理完案子或者跟人交接,但是等趕到現場的時候儼然已經錯過了黃金期!
等等,這個時候,我再度想到了一個關鍵,之前凶手留在現場的那封信可不是無的放矢,他們一再警告沈健峰不能夠派葉澤和我任何一個人到現場,否則就要對我家進行報複,所以凶手本質來說,他還是在怕我的!
這就像曾經在川海市發生的事,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攏在我身上,但是他們究竟在怕我什麼呢?葉澤的威名可以理解,我呢?我不過是一個沒有畢業的學生,眼前發生了這些事,就算他們有威逼在前,如果有命令出現的話,那我也幾乎是必須得去現場的!
再者我已經不是跟這個組織第一次打交道了,正如我知道他們的慘絕人寰,他們難道不了解我的性格嗎?所以掉過頭來再看那份信的話,這就像是一種激將法,不管是對沈健峰,還是對省廳裏,在看到凶手如此的懼怕我們,那麼他們就沒有道理不派我們去!
陷阱!我的心裏通盤之後,驟然驚出一身冷汗,不管是對葉澤還是對我,這個恐怖組織就是在使用一個陽謀,讓我們中的一個不得不去海東市的陽謀!
我雖然自信,但絕不認為自己就能達到師兄葉澤的水平,但是我們都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我們都是老頭子的徒弟,一旦我們真的陷於某種必死的境地的話,老頭子就有不得不出現的理由了!
會不會是師姐任韻含的手段,在我所知道的就隻有任韻含這個瘋子狂躁的想要見到老頭子,但是師姐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她不至於如此草菅人命吧!
等等,我想到了,老頭子在留書時說過,他近來有個仇家出現了,所以他要出去避禍,看來,那個仇家就在這個恐怖組織裏了,我們到底還是被盯上了!
雖然我已經理清了那份恐怖分子留下信件裏可能隱藏著的禍心,但就像我之前猜測的那樣,這是一個陰謀,你就算識破,也不一定能夠避禍。
“好了,別想了!”身邊司靖晃了晃我:“你來看這個琪琪的資料,她很厲害呢,竟然二十歲就拔過清和古鎮煙花晚會的頭籌,厲害的緊。”
司靖的驚呼暫時轉移了我的注意力,而後我從司靖手裏接過了這份資料,上麵消息果然如司靖所說,這個名叫李琪琪的女人竟然在二十歲時就得到過煙花大賽的冠軍!
大概是因為進修的關係,這個少年成名的李琪琪後來加入了梅光耀的傳承,根據資料上顯示,她也曾經跟梅光耀想過拜師,但是那會兒梅光耀已經不再收弟子,所以這個李琪琪就隻能退而求其次的加入了梅光耀三徒弟司徒楠的公司裏,並且在短短兩年之內做到了技術工程師!
李琪琪是三個月前辭職後失蹤的,至今杳無音信,據說當時辭職的原因是她覺得梅家的煙花術已經沒有能夠她再學的新東西了,如果放在以前這一定是個能夠未來自稱一方的煙花高手,可是現今的潮流所向,她也不一定是為了不能學技術離開,也很可能是尋求轉行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隱隱的感覺,這個叫李琪琪的女人不簡單,因為單從她的簡曆來說,這是一個能為技術而偏執追逐的人,日常凡是能夠做到如此態度的人,倒是與我同類,其本身卻有可敬,我們雖然不同屬一個行業,但也有彼此共通的惺惺相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