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磊在跟楊怡的對話期間,幾次問到楊怡有否見過自己的妻子,並且他還把自己妻子的照片遞給楊怡去分辨,隻是楊怡想了很久後,還是搖頭!
吳磊眼中是肉眼可見的失望,但是據楊姐說,像她所呆那樣的船總共有三隻,日常她跟船上的女孩之間有過簡單的溝通,大家的來曆也是五花八門。
有被拐賣來的,有是來旅行然後遭了黑中介的,也有是一些叛逆出來的少女,被英雄救美的方式洗了腦,而後困在船上接受培訓,總之那裏簡直就是現代版的渣滓洞!
我是真沒想到朗朗乾坤之下竟然還有這樣的事發生在我們身邊,這種感覺我簡直要將那些幕後黑手活刮了,從來做顧問這麼多年裏,我從未像此刻這樣急於尋求一個真相,當然更大的需求是要將那些罪犯統統繩之以法!
可是腦子熱過之後,擺在我們麵前的是一個巨大的難題,沒錯,我們是可以得到薑獵的支援,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並且這樣一份龐大的產業,其中難道真的沒有別人的參股嗎?
我突然就想到之前曾在古浪島時發生的事,單是海島上的那麼一點產業竟然都有人參與勾結,而且團夥不小,也正因為那件事之後,我就明裏暗裏成了眾矢之的對象!
所以如果眼下再是我將川海這件事情進行上報的話,我不太敢想以後會麵對什麼,除惡務盡當然是一種追求,但是如果跑掉一個漏網之魚,也許我未來的日子就要難上加難,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最後根據楊怡的說法,在那些看起來無比華麗輝煌的船塢上,其實每一艘都是有超過百餘名荷槍實彈的人進行安保的,並且參與安保的人都是國外的雇傭兵,他們都是些真正經過中東戰場的亡命之徒,隻要我們敢靠近那艘船,一律都會被打成篩子,他們可不在乎來者是誰,那些人的眼裏就隻有金錢!
我聽過這些雇傭兵的名頭,沒想到現實中真的有可能碰到甚至交手,從前我還覺得身後有兩名武警感到很安全,現在聽了楊怡的說法,我突然覺得昨晚我和吳磊能夠平安回來,實在是走運!
大海可不是湖泊,人若真被丟海裏,在血腥味吸引之下,是人都躲不過大海從上到下的層層生物鏈,至於撿回骨頭分析骨架,這就跟不可能了,大海裏去撈一副人骨,跟撈一根針沒什麼分別!這個簡單的常識我還是知道的!
所以此情此景,在聽了楊怡的這些說法之後,就是我也有些灰心了,如果沒有司靖在當場的話,我也許會氣盛硬剛一下,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當我目光挪移,看著那樣美好的司靖時,我總在擔心,如果有一天她也被那幫犯罪分子所控製,又該怎麼辦?
憑司靖從警校裏學來的那些應急知識,也許能夠讓她自己討得一命,但是更長的日子可不是靠蒙的呀,司靖她真的有可能通過重重枷鎖的阻礙嗎?我的心裏簡直沒個著落。
吳磊也在沉默,昨晚那麼一場折騰之後,他所積蓄的錢其實也被花的七七八八了,想要再進入一次其中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了,那麼我們究竟該怎麼辦呢?難道就這麼眼睜睜看著犯罪猖獗嗎?
吳磊終於在沉默中爆發了:“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再去那裏走一遭,那個女人已經聯係我了,假麵舞會的方案也已經發送給我了,哪怕是碰運氣,我也非要找到我妻子不可!”
“誰聯係你了?什麼假麵舞會的方案?”司靖狐疑的追過去目光,吳磊這才自知失言,有些慌亂的解釋道:“沒什麼,就是一個聚會!”
司靖到底是個女警專業的呀,憑吳磊這點把戲自然瞞不了她,眼瞧著他已經被司靖逼的一腦門子汗了,我於是趕忙從旁接過來話:
“好了,姐,你也別逼他了,我來解釋吧,其實我和吳磊我們昨天去了一趟蘭芷齋,也成功的進入了一次天上人間的那艘船,本意是想尋找點線索的,但是很可惜,來回路上都被蒙了眼,進出確實都被搜身,其實算是無功而返了!”
“是嗎?”司靖皮笑肉不笑的冷哼一聲:“有沒有功的不清楚,但你肯定是做功了吧!沈源,我真沒想到有一天你竟然也會去那種地方,你真讓我惡心!”
我還沒有接話的時候,一旁的楊怡突然插話進來,目光灼灼的落在司靖身上:“你方才喊他什麼?沈源?他就是沈源嗎?那個警界小神?”
楊怡這話一出,愣在當地的又何止是司靖,連我也莫名其妙的撓了撓頭:“怎麼,我有這麼出名嗎?”
“不是!”楊怡搖了搖頭,情緒裏難得多出幾分喜色:“我之前在被從船上強製送走的時候,曾拾著聽了幾句來押送的人對話,他們言語之中幾次提到了你的名字!
而我們七個人之所以要被緊急從船上送回來,就是因為他們聽說你被派來川海市支援這事,所以他們要緊急行動,說是為了銷案什麼的!什麼是警界小神?你真的能威脅到他們嗎?”
此時時刻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反倒是一旁的司靖開始大加吹噓我的事跡,一麵倒是把我也說的不好意思了。
一番添油加醋的所謂“簡要概述”之後,就連一旁的吳磊看我的目光也有些不同了,在楊怡則更為誇張,司靖的話沒說完,楊怡竟然衝我長長鞠躬到底:
“沈大哥,不,小神同誌,我請求你救救那些船上的人吧,她們中有很多還很年輕,大好的光景才剛剛開始,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年有很多潛在的失蹤人口事件,尤其是外來川海旅遊之後就再也不見的,但是因為他們船上的人各方麵關係都打通到位,所以一直都沒有引起重視!好容易遇到了您,請您一定要徹查此事啊!”
我抿了抿嘴,半天不知該怎麼回答,而楊怡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一麵竟然跟著道:“如果是您出手的話,我願意重新回到那裏給您充當內線,您放心我一定想方設法將內部的所有情況搞清楚回傳給你!”
方才還是一副敬而遠之的楊怡,這眼下的態度轉換的也太過迅雷不及掩耳了,不過我並沒有接下楊怡的話頭,而是隨意的擺了擺手:“其實那都是大家謬讚了的,你比我大就喊我名字就成,什麼您不您的,就連敬詞都用上了,不必!”
司靖那邊倒是得意洋洋的樣子,顯然她很為我感到驕傲開心,這種時候我一麵在思索著整個案情裏的前後情況,一麵也在思索著麵前之人的態度,總之這裏是川海並不是嘉市,除了司靖和他倆,對任何人我都不能保持百分百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