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沒有先回答司靖的問題,而是玩心一起,反手在司靖手上輕輕的畫了回去:“你覺得他們是什麼職業呢?”
司靖想了想寫道:“肯定是那種地痞流/氓的小混混,要不然你瞧他們穿的衣服,還帶大金鏈子,多麼俗不可耐的裝扮!”
我笑而不語時間,司靖撅起了嘴:“什麼嘛?難道我猜的不對?反正他們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我對司靖這女警天生的嫉惡如仇心態略感到一點點無奈,然後這才調侃她道:“難不成,隻是因為人家穿了一件花花綠綠的衣裳,你就要說人家是黑/社會,這未免武斷多了點吧!
而且這種渾話在我們覺得可能是二溜子,但是如果是在與朋友聊天的話,尤其是對結了婚的男人來說,這些話很明顯玩笑的成分居多,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過過嘴癮,也就是用來打發壓抑的,雖然聽起來素質不高,但也上升不到人品生涯的問題,更加不能說是職業!”
司靖大大的白我一眼:“好啊,那你來說說他們是做什麼的?”
“他們是醫生!”我微笑著給出了回複:“而且他們兩個都是臨床醫生,最少也是主治大夫之類的!”
司靖笑的前仰後合,這次幹脆不在我手上寫字兒,直接掏出手機給我發起微信來:“哈哈,這次你這大顧問也不行了!哼,你說什麼他們是醫生?開什麼玩笑!主治醫生可是高學曆人群,怎麼會像他們兩個這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情緒裏的另一麵,你看到的隻是他所表現出來的一麵,也許他還有別的優點呢!”我不慌不忙的回複道:“其實越是日常需要正派端莊的職業,在他們偶爾放假的時候,就會把日常壓抑的性格找個時間點釋放出來,這也是很正常的嘛!”
司靖連給我發了好多搖頭晃腦的表情,一麵又打字回複道:“我可不信你說的,你跟隊長一樣,都愛裝神弄鬼,反正怎麼猜都行,總是驗證不了的,要不然,你想辦法給我驗證咯!”
“這有什麼難的,不過用不著旁的驗證,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你仔細留意他們的手指,在食指和拇指的指尖和指腹位置上麵有明顯的繭子,而且有細小的傷口!”
我快速打出一段話:“試問一下,這些小傷口除了手術刀,你還能想到有哪個職業需要常年的用到小刀子嗎?並還能傷成這樣?而且不知道你留意到沒有,他們兩個有意無意的手指都在一直緩緩轉圈!”
“嘿,這就更不對了!”司靖不滿的懟了我一句:“這情況不就是帕金森症嗎?手指會無緣無故的顫抖!”
我一時間真的差點沒憋住笑出聲:“還帕金森呢,你看他們兩個有一點上歲數的樣子嗎?我來告訴你他們的準確年齡,兩人都在四十歲上下!
這種年紀的人怎麼會得帕金森症呢?而且那種手指無意識的轉動很明顯是因為常年鍛煉的結果,要想保持主導醫生持刀的穩準狠,練習是無處不在的!他們哪怕是在休假的路上,仍然沒有忘記這個!”
司靖看過我的回複之後,一麵還在認真觀察著他們兩個的手指,但就在這個時候對麵兩人竟然吵起了架,那個帶著大金鏈子的男人,很突兀的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假客氣,咱們誰跟誰呀,用得著這樣嗎?你這樣做實在讓我無法接受!過度的客氣就是客套了,咋?你是看不起我嗎?!”
另一個穿白襯衫的男人被這麼訓斥一下也有點愣了,他開口想要解釋,並且口中連聲道歉,但是那個金鏈子的男人很明顯並不買賬,不等這人話說完,竟然從座位上呲溜一下站起來,噔噔的腳步,氣鼓鼓的往車廂後麵跑走了!
更為奇怪的是,這個白襯衫的男人並沒有起身去追,隻是坐在座位裏略略歎了口氣,從白襯衫的表情裏不難看出,他一點也沒有驚訝,顯然是對這個金鏈子男人突然腐朽而走的現象見怪不怪了!
不過哪怕是到這個時候,這個白襯衣男人還能隨時隨地的保持儀態,他先是衝著我和司靖略略微笑點頭表示歉意,完了,神態自若的從包裏自顧取出一個耳機戴上了,而後就完全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
要知道這個白襯衫的男人,可是同樣穿了件套頭的骷髏衫,並且渾身打扮的花紅柳綠,這樣看似很燒包的人,偏偏能夠在嘈雜的車廂裏保持了一份沉靜與淡然,這種激昂的反差給人帶來一種奇異的感覺。
“喂,現在一個人了,你問啊!”司靖還在給我發微信:“如果你能證明你說的是真的,那我以後就認你做師傅!”
司靖明顯是不服氣,並且這一次她肯定在心裏篤定我猜錯了,非要證我!本來我們也是抱著旅行的心態來的,司靖不相信戴著大金鏈子的人會是醫生,所以眼下趁著他走了之後就想托我向麵前這個人打聽。
對於司靖的這點小小不服氣我原本是不想較真的,但是看到小姑娘躍躍欲試的樣子,我就起了搭訕的興趣,當然不是為了那句師傅,男人嘛總是喜歡在自己在乎的女人麵前小小的顯擺一下,雖然司靖現下還不是我的女人,但我下意識的也有了在她麵前顯露一下的意思。
想到這,我就對著對麵的男人開口道:“嘿,哥們,旅途無聊,要不要吃點瓜子?”
我見麵前的瓜子往前推了推,看到白襯衫摘下耳機,我又補充一句:“這年頭相逢不易,相識更不易,如果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還是別往心裏去了,朋友嘛,最重要的是包容,你說呢!”
那男人笑了笑答說道:“是,我也確實沒生氣,隻是我那個哥們兒可是有點兒氣得不行!算了,兩個人都冷靜冷靜吧,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過一陣子就好了,他這人就這樣,麥秸火性,火完這一陣也就好了!“
我當然不能直接去問他的職業,於是在接下來我們就聊了很長的一段天,最後可算給套出來了,原來他們就是川海市人民醫院的醫生,這次是單位公派來泗水鎮這旅行的,因為這裏的溫泉很有名!
這點我倒是之前從攻略上看到了一點,泗水確實是以溫泉聞名,原本我和司靖也有計劃等到返回的時候也要路過去體驗一下。
據這個自稱是吳磊的白襯衫男子說到,在他們大家都泡了溫泉度過了個完美假期之後,這本來是要返程了,誰想他那個哥們兒因為一點小事兒就炸毛了!
一旁的司靖插話進來:“你們原來是醫生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