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獵看出我的疑惑,略略苦笑了一下:“你不認識他也很正常因為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入獄了!那會的你才出生呢!就在一個星期前剛剛刑滿釋放,正常來說,他這種要犯哪怕在釋放之後,也是要監視居住一段時間的!可是方才蘇颯告訴我,他失蹤了!之前他申報登記的住處全然找不到人了!”
“我還是不懂!”我撓了撓頭:“隊長,你究竟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呢?既然他是在我出生以前就被抓起來的,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為什麼這份報複一定要臨到我身上?”
“準確的說是臨到你和我身上!”薑獵略略歎了口氣:“當年我才剛剛入行,而你父親就是那時候的隊長了,在捉拿席國航的過程中,我們曾遇到了大量的麻煩,當時我失手被席國航所擒!
是你父親把我救了出來,並且還在槍鬥的過程中,開槍射殺了席國航的女人,這份仇怨也就因此結下了!隻是沒想到席國航在這麼多年竟然還沒有忘卻這份仇恨,出手就是對你父親的報複!
現在你父親做了局長,出入的安保規格很高,所以凶手就把目標放在了你身上,因為他也要讓你父親知道知道重要的人被殺掉的痛苦,所以他才這麼不惜暴露目的的留下那些證據,就是要給你帶來痛苦,順便報複你父親!”
“別說了!”我幾乎是粗暴的打斷了薑獵的話,冷硬的道:“隊長,我已經跟你說了很多次,局長就是局長,沈健峰就是沈健峰,就事論事,不要將他跟我纏在一起,我跟他沒關係!”
薑獵吐了吐舌頭,沒再多話,不過我也能看出來薑獵的欲言又止,我倆彼此沉默了一會,我才又開口道:“對不起,隊長,是我失態了,你繼續說吧!沈健峰他的槍法不是很好嗎?他射殺了無辜的旁人,怎麼沒有被處分,反而升職了!”
“小源!”薑獵的語氣軟了下來:“其實有時候你也別怪你父——,別怪沈局長,他是警察,自然而然的要擔負起很多責任,或許在你覺得,他留給你的隻有冷漠和報複!
但你現在自己也是警局的一分子,你應該知道我們的工作有多麼的難纏,這種情況下,你也別太深怪他了,你們之間畢竟是血濃於水啊!”
見我有拂袖而走的意思,薑獵終於知趣的換了話題:“好了,不說這個了,當年席國航其實已經被逼到了死角,而且本來都已經放棄抵抗了,我當時剛剛入行,去押解席國航,都扣上一隻手銬了,那邊下意識的就放鬆了警惕!
然後誰知道席國航那個原本還在一旁顫顫抖抖的女人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竟然推開了我,抱住了席國航,而後席國航竟突然從兜裏掏出了一把槍,並且用槍比住了這女人的頭,讓我們放他走,否則就殺了這個女人!”
“這是演戲的雙簧!”我隨口一句:“你們不會真的放了吧?不是有人質規則的嗎?如果這個女人跟凶手有關係,那就不能看成人質啊!”
“是!”薑獵點了點頭:“但是正常情況下,我們是不能對人質開槍的,畢竟我們的職責是保護民眾,但是沈局長還是開槍了,然後沈健峰就被抓了!”
“這像他的風格!”我冷哼一聲:“別說是個跟他無關的外人了,就算是被綁架的是我,他也一定是會開槍的!”
“不!情況不是這樣的!”薑獵歎了口氣:“因為當時是我手上出現的疏忽,所以立刻就被換了人押解,當時席國航的女人當時並沒有死,而是在醫院的時候,被席國航的仇家殺死了!
隻是我們這樣給席國航解釋了之後,他始終不相信,當時在沈局長開槍之後,他就被直接抓走了,所以他並沒有看到真實的現場,堅持認為是我們殺死了他女人,那個解釋隻不過是為了掩飾!
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席國航還是沒有釋懷這份仇恨,小源,在接下來的工作裏,你可得千萬千萬小心了,這個人當年被稱為卡牌大師,是有自己獨特的一套千術的,哪怕多年不練,但未必就生疏了!
而且就僅憑這項本事,我想他也一定可以從黑市上找來幫手,如果是要複仇的話,他這人在賭場上練就的心機和定力一定會是我們最大的敵人!”
有句潛台詞薑獵雖然沒有說,但我還是從他的反應裏讀懂了,沈健峰當年一定是沒有殺了席國航的女人,否則他的未來仕途絕對不可能再晉升,因為射殺沒有死罪的人質絕對會成為一個黑點伴隨他一生!
接下來的幾日,我跟司靖都過的戰戰兢兢,醫院裏人多根本沒法防範,所以在薑獵的建議下,我跟司靖就告別了醫院,再度過起了深入簡出的生活,但是這樣也不是辦法,等於是把本來要加諸在我們身上的危險帶到了家裏!
如果凶手成心要複仇的話,沈健峰所謂的那些布置根本起不到大作用,並且在這份危險之餘,其實還有新的一份危險也在暗中伺機,當然就是那個恐怖組織,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種關係有否促成他們的合作,這就不得而知了,隻是最好的避禍方式就是我離開這裏!
我將這個想法告訴給了薑獵,不知道是不是沈健峰的特別授意,總之我和司靖竟然真的得到了公派出行的任務,任務的標的是在距離嘉市數千公裏的川海市支援!
因為川海市那裏最近新出了幾期失蹤案,已經調過去三波行動組了,但是始終沒有頭緒,我們去的目的,當然是代表著嘉市高超的破案技巧,除了我跟司靖之外,隨行的還有兩名便衣武警,有這兩個大哥在身邊,真別說,那是一種讓人信服的安全感!
我和司靖已經有陣子沒出過遠門了,而且這一次的出行雖然人數很少,但是保密規格很高,隨行根本沒有安排川海市的警局接站,而且車次什麼的都是絕密,隨機安排的!
這種規格保密當然是為了我和司靖的安全,同時也是為了轉移風暴中心,讓那個席國航根本無從察覺,同時也是保證恐怖分子無從下手,臨出發之前,薑獵甚至還給我們辦理了假身份證和喬裝,所以當真的坐在列車上時,我和司靖都有了一種私奔的其妙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