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發老頭說到這裏,再度歎了口氣:“但是我和趙強他們團隊的關係也就是從這時開始漸行漸遠的,這其中要沒有殷青的從中作梗我是無論如何也不相信!而且也是在這時我才明白殷青的城府有多深!
後麵趙強會出賣秘密,染上高利貸,何磊那麼踏實的一個孩子會製作炸彈謀害同伴,這一切的一切我都感覺到深深的乏力,他們兩個太單純,絕對不是那個殷青的對手!”
我沒想到自己一句話,竟然能勾出來銀發老頭這麼長一段對殷青的評價,而且我也著實沒想到這個表麵看起來麵麵俱到的細心男人,竟然會有這麼一段不尋常的經曆,看來我確實是低估了殷青,連銀發老頭這樣的老/江湖都自愧不如的城府,怪不得能夠瞞過這麼長時間!
“對了,問你個問題!”我跟著追問道:“前半夜裏你是否一直都在大廳?”
銀發老頭一愣:“對啊,我一直都在大廳,怎麼了?”
“在我當時從大廳上樓時,殷青不是被圍在眾人裏成為矛頭了嘛,他是怎麼擺脫眾人然後往樓上去的?”我按著腦袋思索了一會:“時間大概在八點三分到八點六分之間,他是怎麼擺脫大家上樓的!”
銀發老頭楞了一下,一麵思襯了兩秒:“你前腳走,他後腳就往樓梯上上了呀,畢竟大家來者是客也不好深入追責他,不過他沒一會就自己下來了,大概是八點班左右,然後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一直就在大廳!”
“什麼?你是說從八點半開始他就再也沒有上過樓?也沒有離開過大廳?”我一時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落落呢?她下來樓時,殷青在哪裏?還有落落出了大廳門後,你確定殷青沒有追出去?”
銀發老頭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雖然我一直瞧不上這個殷青也很想栽贓陷害他一回,但他從八點半開始確實再也沒有離開過大廳!當時我正用手機看文件,剛好他麵目陰沉的走下來,我下意識的分神,所以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正好是八點半所以我印象很深!
落落的話,她從樓上下來時就跟個鬼一樣一句話也不說,當時大家以為是她心情不好,所以也就沒理她,殷青倒是起身要搭話的,但是他走到落落邊上時,落落根本沒理他,所以他就又坐回沙發了,沒有出門!再之後車庫就爆炸了,下來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這可怪了,難道人真不是殷青殺的?可是從我手頭掌握的證據來看,殷青確實有著最為重大的嫌疑,如果他沒離開的話,現場這麼多人都可以為他作證,我又該怎麼推翻他的不在場證明!
等等,如果落落從眾人麵前走出門去,從先前殷青要追我上樓的表現來看,他內心處已經是很緊張才對,又怎會如此的無動於衷?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落落必死了,所以才會毫無反應!
這麼總體算下來的話,還是殷青的嫌疑最大,可是殷青到底是用什麼手法遠程引爆了車庫?我現在仍然沒有一點頭緒!方才車庫裏的情形我已經徹查過了,並沒有任何的特殊裝置,而且車庫裏外是沒有扯入任何電線的,從爆炸現場看,車庫門當時應該是關著的,應該是落落一個人進入了車庫,然後就發生了爆炸!
趙強的死已經夠不符合常理了,眼前落落的死更是讓我一籌莫展,還真別說,他們夫妻二人的意外身故竟然都透著一層神神秘秘的氣息,但為什麼我會覺得這種感覺有些似曾相識呢?
等等,我和司靖近來所碰到的危險雖然從手法上有所不同,但從事件的發生過程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借助一些看起來很像是意外的事件,然後誘發了一係列的殺人結果,所不同的是,我和司靖躲開了這些意外,而趙強跟落落都沒能幸免,隻能說設計這些的人真的夠聰明!
心中堅定了這個想法後,是恐怖組織作案的概率反而變小了,首先以恐怖組織的消息不可能不知道安放炸彈的是何磊所為,其次就是如果他們想要殺掉某個人的話,真的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的布局嗎?何為恐怖組織,他們本身就是由一群亡命之徒組成的,他們會害怕暴露嗎?
沒錯!隻有本身生活在陽光下的人才會擔心自己的秘密被人發現,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反而沒有這種顧慮,而如果我將眼前趙強夫婦的事和司靖的事聯係在一起的話,眼下就隻有兩個重點懷疑對象了,第一個當然是殷青,而第二個應該是那個銀發老頭!
雖然我和司靖才跟他談完話,從他字裏行間的意思,矛頭直指的是殷青,自然銀發老頭的話也不能全聽,含有情緒的訴求本身就是一種以偏概全的訴求。
既然已經想明白了我們遇到的意外和眼前意外之間的聯係,我現在反而心頭豁然開朗,在此之前,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麼凶手襲擊的重點目標一直是司靖,但如果這個凶手是從宦海公司走出來的話,那就可以理解了!
我們之前幾乎都以為這件事是趙強的個人行為,要不是司靖從中點撥明白,恐怕三個人中一開始倒黴的就是趙強了,而如果趙強一倒,既得利益者非是殷青莫屬,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搬進這裏,繼承他的女人,霸占他的房子,甚至以何磊的情商,殷青還能光明正大的繼續榨取他的價值!
而如果這麼計算的話,司靖確實是從中作了梗,這才讓何磊這個棋子不得不拋出去,並且保下了趙強,讓他的完美計劃從中失效。可是反過來一想,就算是司靖擁有高超的推理能力,也不至於要殺死她吧,難道說司靖是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
這麼一想的時候,我一麵攬住司靖到空處,一麵壓低聲音發問,一定有什麼被我們忽略的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