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關係!”我衝司靖搖了搖手指:“我們打個比方啊,假如我現在的手機就是那個被安放的炸彈,而手指就是那輛列車,現在手機是亮著的,列車經過,感應器作用,炸彈砰一聲就隨著屏幕熄滅而炸掉了!”
司靖目光呆呆的,仍是衝我搖頭:“聽不懂!”
“那我就從頭開始說起!”對司靖,我自然別有一番耐心:“之前快遞員送來的那封信你已經看到過了,這封信上有兩個關鍵信息不知道你是否留意到了?第一個就是所有列車的速度必須保持在八十公裏以上,其次是第二遍鬧鍾響起時,所有的炸彈都會爆炸!
因為我們對這個鍾表本身不夠了解,所以在第一時間,我跟薑隊判斷的都是第二遍鬧鍾響起的時間是在夜裏十一點,所以我一直沒有想通那個炸彈到底是怎麼設置的,以及他的引爆原理是什麼?
而就在幾個小時前,薑獵找到鍾表匠確定了那個老式鬧鍾設置有第二個時間,而且這個時間是在晚上六點!姐,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時間為什麼偏偏限定在了六點?
當然我們可以說這是凶手隨機設置的,可能他設置的是個定時炸彈,會在六點時準時爆炸!一開始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是我始終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要所有環線上的城鐵保持八十公裏每小時的速度呢?
這一切直到我的鼻子被手機砸到開始,我這才突然醒悟一個被忽略的真相,沒錯,凶手既然說了要求所有列車行駛速度八十公裏以上,那便說明,一旦有個某輛車子低於八十,那炸彈就會被引爆。
展開來講,為什麼低於八十就會被引爆呢?其實我們隻要大概估算一下整輛列車的長度,按照每節車廂三十米,總共十一節計算,一臉城鐵的長度是三百三十米,而它的行駛速度是八十公裏每小時,折合成秒,每秒二十二米,也就是說它整車經過一個固定點的時間是十五秒。
我們再拿手機的鎖屏來類比,假設你手機設置的是十五秒沒有任何操作就會自動鎖屏,這樣設置的通用解釋是,在這十五秒中,隻要你手指隨便點一下屏幕,這個“倒數十五秒”就會被重新計數。
我之所以推測凶手將炸彈安放在鐵軌上,就是因為在城鐵行駛過程中,就隻有鐵軌是不動的,而隻要列車以超過八十公裏的速度行駛,它就一定能夠在十五秒內通過某個點的炸彈上方。
在這個過程中,雖然沒有天外之手來點擊屏幕,但是有光線啊,太陽光就是我們方才類比的那根手指,隻要光線在十五秒內照亮那個炸彈上的引信,炸彈就默認不會爆炸。
但這隻是我的猜測,萬一搞錯了,傷害的可是過萬條人命,所以這個時候我又想到了信上那個關鍵的時間點,六點!我方才搜了下今天的日落時間,正好是六點,這也就從另一個方麵佐證了我的判斷。
所以炸彈一定是安放在鐵軌上的,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一輛輛依次撤走環線上的城鐵,隻要他們在環線上保持了八十公裏的速度,這些炸彈就不會爆炸,而且光線遮蔽才引爆的話,現在可多得是光!”
幾乎就像在驗證我的判斷一般,這邊才給司靖解釋完,視訊那頭已經傳來了一陣歡呼,畫麵裏指揮中心的很多人都在雀躍,應該是第一輛車已經成功停下,而且沒有發生危險,看來我的判斷果然是正確的!
“下麵依次開始撤出環線上的車輛!盡快!”我重新打開手機上的通話,對著另一頭囑咐道。
那個方帽老頭這會已經對我完全是欽佩了,再沒二話,依次開始按照我的吩咐一輛輛撤下列車,而趁著這樣的機會,我也開始對沈建峰和他所在的整個指揮中心,解釋我的判斷。
“還能說什麼,有您這樣的傳奇神警在,實在是嘉市之幸!”方帽老頭衝我微微躬身:“謝謝您,我代表城鐵管理局和車上所有的乘客,謝謝您為這次恐怖事件所做出的努力!”
“如果你真的感謝我,那就盡一切可能,快點把環線上的車子全部撤下,你早一分鍾撤走城鐵,我們的排爆人員就會多一分安全!”
是的,我並沒有向他解釋我不是“傳奇神警”的事,薑獵既然如此說了,那就事急從權,而且眼下雖然看起來,我是識破了凶手的手段,但誰知道凶手還有沒有第二方案,而且環線上的車子超過二十輛,考慮到期間扳道和車速間距等問題,想要馬上把它們全部撤下來,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所有撤下的車輛自然皆大歡喜,但還沒有撤下來的車輛,每一輛都是跟生死搏速,薑獵他們已經等不及車輛全部撤出,而是已經帶著警隊成員,全部奔赴二號環線找尋炸彈了。
“薑隊,讓所有隊員著重往沒有光線遮蔽的地方去尋,火車道上能夠加工的地方不多,而且既然是采集光線的一定會有特別的裝置,還有,城鐵沒有完全撤離前,一定不能動任何炸彈的裝置!”
臨掛掉電話前,我將所有能夠想到的全部說了,視訊另一頭,薑獵竟然有心思和我打哈哈:“小子,我現在越來越認同之前隊長的判斷了,你還真是個天生的警察,真的不考慮進入警隊嗎?我相信你要得到那個稱號並不困難!”
我還在考慮該怎麼婉拒時,身邊司靖已經搶一步替我掛了電話,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衝我吼道:
“沈源,我再警告你一次,你現在是病人,既然問題已經解決了,下麵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人民警察!現在,立刻,馬上的休息,你已經曠了一天課了,請問你是否打算在醫院完成你的學業!”
“得令!”
我嬉皮笑臉的衝著司靖打了個哈哈,繼而馬上躺入了被窩,司靖這才滿意的點頭,一麵徑直坐在我床頭,兩個人我看看她,她看看我,一時心有萬千情緒,仿佛是我剛從那列行駛的城鐵上下來,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