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和顏沒有因為金大鳳的事怪罪,所以這份新合同算是開了張,後麵聽金和顏說,金大鳳判了緩刑,也算稍稍平複了我和司靖心中的惋惜,生活繼續下去,近一段時間倒是那個恐怖組織銷聲匿跡了一般,無論是月詩,還是警方那裏,再也沒有何線索。
我很享受這份平靜,期間金和顏的合同又履行了幾單,都是離婚和繼承之類的民事糾紛,在我的參與下確實找到了點或出/軌或篡改詆毀個繼承的證據,著實幫助金和顏贏了幾場官司,而且所得分紅竟然不少,都有五位數了,說不得也請司靖吃了幾頓大餐。
這天又是搞定一個新合同的時間,金和顏給我發了筆不菲的工資,兜裏有錢,這腰板自然也就硬氣不少,入秋的天氣一日寒過一日,就想給媽媽買件衣服,隻是我不懂女裝,就想著讓司靖幫忙。
司靖倒是一口答應下來,隻是好容易挨到周末,司靖父母那邊打了電話讓她回去,她是邀請我到她家去了,我哪好意思,再說司靖可以住到我們家,是因為沈建峰知道這事,這隻是個任務。
但我要私自往司靖家去,那就大不一樣了,未過門的女婿?一想到這正在上課的我,臉都紅了。
“喂,小弟,你想啥呢?”司靖詫異的看著我:“這還在教室呢!”
我連忙傻笑掩飾:“沒沒沒,我啥也沒想,你下課就回去嗎?要不我送你?”
“切,假惺惺!”司靖白我一眼,轉頭不理我了,好一會才又湊近過來:“後天一早,你去接我,要是晚於九點,你就別來了!哼!”
習慣了兩個人的回家路,此刻單身走過時,確實滿心都有點空落落的,孤獨久了的人,會下意識的拒絕人生裏的美好,所以我從來不談戀愛,隻是這一刻,才剛從校園分開的我,竟然腦子裏全是司靖的影子,心底也在刹那五味雜陳,真沒想到習慣竟然可以占據如此重要的位置。
叮鈴鈴,手機在口袋裏突然又震又響時,我情不自禁的心頭熱切了一下,然而卻是個陌生號碼,本來是不想接的,可是想來想去還是按了下去。
“請問是沈源先生嗎?我叫方雪,上次聽任韻含館長提起你,對你這個小師弟可是稱讚備至啊,我是韻含的好朋友,明天下午三點,零方公館有個茶話會,不知您是否可以賞臉參加呢?”
電話那頭是個溫柔幾乎滴出水來的女聲,我幾乎聽了一聲雞皮疙瘩,下意識的就想拒絕,司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答應個女人的約會似乎有點不大合適,但話到嘴邊我還是轉了個折:
“很高興收到您的邀約,我現在還不確定明天的安排,但有時間的話我一定會去的!”
“好的,我等下就把請柬發給您!”女聲溫柔依舊,吧嗒掛了電話。
至於我為什麼要突然轉折語氣,這就太有說法了,開玩笑,任韻含是什麼人,那可是我至今的噩夢,如果是她授意的情況下,我自問沒這個拒絕她的膽量。
當然我也不是沒對這個方雪有過懷疑,但在這個世上,除了老頭子和葉澤,誰還能知道我和任韻含之間的師姐弟關係,所以都不必說,這個人定然是任韻含已經授意過的。
盡管回答的婉轉,但我其實還是決定要去的,拋開旁的,那個零方公館我是聽說過的,那裏是嘉市有名的私人會館,非請難入的地方,據我之前在警局了解到的資料,那裏麵出入的全都是些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如我這般的小小學生,如果沒有特殊機緣,怎可能進入。
坐在公交車上時,我已經動手來查這個零方公館的背景,隻是讓我有些意外的是,這座公館登記注冊的主人就叫做方雪,而且這個方雪還有一串眼花繚亂的名頭:“最年輕設計師”、“紅點設計大獎”、“蟬聯十屆年度建築設計師金獎”。
方雪竟然是個女建築設計師,而且屬於那種最牛的一類,資料顯示她已經四十七歲了,聯想起之前幾乎揉出水來的溫柔,我情不自禁的掐了自己一下,真是什麼年紀的女人都敢想入非非。
任韻含會認識這樣的女人一點也不奇怪,隻是她為什麼要對這個方雪泄露我們之間的關係?左思右想也沒個結果,所想按掉心裏所有的想法,明天到場再看吧。
已經有陣子沒見過任韻含了,我不相信她沒聽說過我最近的狀況,要是能讓這個女魔頭幫幫忙的話,應該能夠找到“小黑”的蹤跡!
因為方雪是個公眾人物,零方公館本身的特殊也有資料可查,所以當我晚上回家看到那張邀請函時,完全沒有任何意外,倒是上麵的一句話讓我陷入了深思:“方雪誠邀您和您的家人朋友一同赴會!”
家人朋友?本心來說,我當然希望媽媽能夠陪我一起去,但無論是因為她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是眼下我們一家人的處境,都不允許我帶上她。
那至於朋友的話,我能想到的就是司靖和肖堯,但是眼下兩個人都不在考慮範圍內,肖堯忙著陪他那女朋友,司靖則是在陪家人,好像就隻有我孤家寡人。
都夜裏十一點了,媽媽來敲我門:“源源,你聽說最近局裏有什麼大案了嗎?”
“啊?”我小小的吃驚了一下:“媽,你平常不都不關心這些的嗎?而且你問沈建——,你問他不就知道了!”
媽媽嗔怪的看了我一眼,但到底沒有試圖糾正我對沈建峰的排斥,而是頓了下,自怨自艾著:“自從醫院出來,我就成個廢人了,你跟你爸什麼事都瞞著我,可我又不傻,給你看看這個!”
媽媽一麵說,一麵塞給了我一張報紙,打開一開,是嘉市日報,上麵頭條赫然寫著:“驚爆,嘉市城南東諾爆破公司,一輛裝有十噸炸藥的炸藥車在運輸途中遭遇不法分子劫持,在此提醒廣大市民,發現可疑分子和可疑物品,一定要及時報警。”
“是不是因為這個?”媽媽盯住我的眼睛:“你爸他現在是不是在盯這個案子?劫匪要那麼多炸藥是不是要搞破壞的?你可得提醒著他點,都一把年紀要退休了,別總往前頭衝,炸藥能是長眼睛的!
還有你,別以為我啥都不知道,是學生就要有個學生樣,那個顧問不顧問的,你要真喜歡就由著你當實踐了,但你牢牢記住,這件案子,碰都不要碰!”
我麵上對著媽媽連連點頭,但在心裏已經快炸了鍋,十噸炸藥?這個分量也太驚人了吧,薑獵他們真能罩得住嗎?為什麼到現在也沒人找過我這個顧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