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紅姐還是薑獵都被我突然的請求愣住了,薑獵更是一把拍了下我肩膀:“怎麼個情況,小源,死者也有人 權的!”
“薑隊!”我幾乎漲紅了臉:“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當然是為了案子,我,我是那種人嗎?”
大概是案子太沉重了,薑獵竟然難得的多了幾分調侃語氣:“誰讓你還是個小朋友呢,小孩子嘛,好奇心重,誰知道你是不是——”
“打住!”我一語斷掉薑獵的話:“不看就不看,那那麼多話!”
將衣服重新搭在屏風上時,紅姐一麵抽走衣服,一麵竟幽幽開口了:“小源,你過來吧。”
轉過屏風,紅姐已經將琳達的屍體趴在一塊白布上,盡管用另一塊白布遮去了關鍵部位,但那瑩白如玉的美好還是讓我眼前一亮,刀子並沒有穿透後背,所以從背後來看,淩達還是那般風華正茂的美。
不過我的目光很快被她雙肩背後一道約四五厘米,很細微的紅印吸引住了,入手一指:“紅姐,這一道痕跡是什麼?”
“不知道,並沒有破皮,也許是擱到了什麼東西。”紅姐答的模棱兩可。
我點點頭,快速又從屏風後頭繞出來,薑獵說的不錯,死者也是有人 權的,如果非親非故,我不確實能夠褻瀆她的意誌,隻是這一道紅痕讓我近乎完全確定了這件案子,剩下的就是一點點搜證了!
首先一點就是要確定這間樓梯裏的監控是什麼時候壞掉的,而當我們找到保安室的的全線監控時,我和薑獵再度被驚住了,因為是最後一個等上這間電梯的人竟然真的是金晶,時間就在兩天前。
保安給出的解釋是,因為公司大部分人都沒有上班,沒法進行報修程序,所以就擱置了。
兩天前,那不是公司團建的當天嗎?難道一切都是巧合?
公司出了這樣的事,我們當然第一時間聯係了肖堯的父親,但他給出的答案是,金晶和琳達都參加了這次團建,而在提到琳達反叛出門的事時,有些意外的是,這個董事長的語氣竟然平靜的出奇:
“薑隊長,你們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呢,這件事我聽說過,人往高處走嘛!正常的人員流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沒什麼!”
薑獵給聽愣了:“也就是說,你在明知道她已經打算離職的情況下,仍然選擇了讓她參加你們的團建?”
“這種小事,多一個人不過是多個車位,在她還沒有正式辦完手續之前,她就還是我們的員工,我們當然不鼓勵人員離職,但這隻能說明我們在留住人才的製度還有部分不合理的地方!
這對我們未嚐不是一種契機,可以更好的幫助企業自我改善,這也是我不反對她參加的另一個原因!隻是可惜了,挺努力的一個人,還是麻煩薑隊長一定要盡早繩之凶手,還我們清白,另一方麵,我會買明天的飛機,到公司處理善後事宜!”
掛了電話,我和薑獵都有點折服肖堯父親的胸襟,怪不得人家能把企業做的這麼大,真是活該人家有錢,哪怕是個叛將也能如此大度對待。
等等,還有一個重要的方麵,既然琳達跟金晶同樣參加了團建,這是否說明,金晶對琳達的行蹤了如指掌,如果是這樣的話,就能夠完整解釋金晶不參加團建而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了。
“薑隊,我要去頂樓看看!”
到現在為止,我已經對整個案件有了部分程度的推測,但在關鍵的地方,還是有點缺失,金晶在琳達的這件事上,情報和動機都已經具備,接下來就是最關鍵的證據了。
我一路乘坐金晶當時進入的那部電梯直達頂樓,電梯門開,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純羊絨的地毯從電梯門口鋪滿了整個走廊,腳步踩在其上,有一種暴殄天物的奢侈感!真是萬惡的資本主義荼毒人心,讓人不自覺就上了當,真真的,有錢太好!
愣神之後,我這才想起上樓的主要目的,董事長辦公室是鎖著的,但在走廊一個花瓶裏插著一朵藍色的玫瑰花,沒錯,正是先前肖堯送給金晶的那朵玫瑰,看來她當時是把這花插在了花瓶裏,那就說明她當時確實是到了這層,這麼一來通過樓梯殺人的嫌疑就完全消失了。
真相究竟是什麼?董事長樓層除了電梯,內部是沒有監控的,那麼這樣漂亮的紅色羊絨地毯上,是否真的走過一個殺人凶手呢?
等等,紅色的羊絨地毯,這是暗紅色跟幹涸的血跡很有共通之處,會不會——
我開始對紅色羊絨地毯的每一處細節進行一一甄別,讓人有些意外的是,這地毯的所有地方都沒有任何的血跡,但是卻在電梯口的位置染上了一點很少的藍色油墨,甚至還有一點點花香,是玫瑰的味道!
等等,我兩三步將走廊花瓶裏的那朵藍色妖姬抽出,然後拿到電梯口進行比對,果然油墨顏色是一致的,這也就是說,這朵藍色妖姬曾經被放置在了地板上!
眾所周知,真正的藍色妖姬隻是存在於實驗室的品種,而且其顏色也是類似於藕荷色的一種淺藍,也根本沒有成功量產,而肖堯在五十二樓布置的藍色妖姬足足有數百朵,當時給小玉抱著的也有幾十朵,現實中你就算再有錢,也不可能買到這種批量的藍色妖姬!
所以這種呈現晶藍顏色的藍色妖姬,根本就是白玫瑰在花/苞時就開始噴灑顏料,然後讓它綻放過程中逐漸將顏料吸取幹淨,從而形成這種美輪美奐的藍玫瑰,俗稱藍色妖姬。
當然這種培育也是要花大功夫的,部分情況下,如果客戶需求量太大,也會有一些黑心廠家直接用白玫瑰集束染色,然後物理風幹,從而形成這種深藍色的玫瑰。
肖堯一次購買的太多,所以花店大概率是用了這種方式補足數量,因為趕製太急,所以花瓣裏的顏料還有很多未曾完全風幹,平常並不會太明顯,但如果是將花放在這種羊絨地毯上的話,羊毛紮入花瓣,很可能從花瓣裏頭未幹的顏料上染色了,所以形成了眼前的局麵。
金晶果然是有問題的,正常女人誰會把接到的一朵玫瑰就那麼隨手放在地?除非她有更要緊的事,比如殺掉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