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泳館通道的發現無疑給洗刷我的嫌疑提供了最大的支持,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到底是誰殺了王未,高航是有疑點,但他的不在場證明我始終無法破解。
空調機房是沒有監控的,距離最近的一個攝像頭安裝在遠端一條林蔭小道上,這條路上平常過人不多,這也是為什麼會有情侶選擇通過那裏到達體育館幽會的原因。
王未是五點到六點鍾遇害的,這個時間點體育館還沒有閉館,就算有人想要到這裏幽會也不會選在這個點,而且之前司靖去換衣服時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前兩天我和司靖已經將王未的詳細社會關係進行了一番細致調查,這個女生雖然學習成績優異,但日常為人溫和內向,除了李莉她們幾個,在校園裏幾乎沒什麼朋友,這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會被殺死在體育館?
紅姐的驗屍報告還沒有出來,但我根據現場種種疑點,已經確定了王未絕對出自他殺,畢竟自殺的方式有那麼多種,憑她一個性格柔柔弱弱的女生,不可能選擇如此慘烈的方式。
既然場館內在那個時間點不可能出現幽會的小情侶,那麼在那個時間段出現在監控裏的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薑獵帶著隊員在比對空調機房臨近攝像頭裏出現的人,其實這也很好比對,隻要計算通過臨近兩個攝像頭之間的時間誤差,就能推斷出人員到底有沒有通過暗道進入體育館的可能!
可是整整一上午忙碌下來,從四點到七點之間的監控都整個翻了一遍,沒有任何一個可疑的人員出現過當場,早在案發之後,警方已經對體育館內所有的窗戶進行了一一排查,沒有任何翻牆的痕跡!
體育館的窗戶建的很高,當初肯定有考慮體育器材的安全問題,所以每個據地三米高的窗戶上全部加裝了防盜網。所以如果凶手是通過窗戶進入的,怎麼也需要個梯子,所以或多或少都會留下證據!
難道王未是自殺,我的判斷出錯了?
眼前最大的疑點還是來自那些照片,我明明從未跟王未有過交集,為什麼卻會有那麼多的曖/昧照呢?雖然沒有技術分析出照片的修改痕跡,但毫無疑問這些照片絕對是p、s的,我很確定這一點。
照片是王未發出來的,要說這世上有跟我一模一樣的人我大致相信,但若說連胎記都一模一樣的,我是打死都不信的!
王未作為當事人,她為什麼要發這些自毀清白的照片?從李莉他們提供出的朋友圈日期來看,這件事早在一年多前就開始了,要說那會就蓄謀嫁禍我也不大可能,除非王未一開始就是拿我當擋箭牌的,為了掩飾某個不方便為人知道的真相!
王未在這個學校裏沒有多少朋友,從她專門建了一個分組來展示我倆私照這些不難判斷目的,王未應該是擔心李莉和趙娟的詢問,拿這個來堵她們嘴的!
從她們往日吃飯逛街都在一起的親密關係來說,李莉和趙娟應該都算得上王未絕對的閨蜜,大學又不禁止談戀愛,她為什麼要說謊?除非她所談的這個對象本身太過驚世駭俗,所以王未才在自己的閨蜜麵前也要極力掩飾,甚至借用我這個經常不在學校的人來耍花槍。
這麼一番推理下來,那些照片的存在便擁有一定合理性了,當然王未也不一定是談了對象,她可能正在從事一些隱秘的事情,這些事情保密到連自己的閨蜜都不能說!
想要驗證這些事並不困難,王未發在朋友圈的那些照片裏,很多都有印著酒店牌子的枕頭或床單,這些酒店的名字有些我也聽過,想要拍出這樣的照片,至少她也得去過那些酒店,那麼隻要查一下開/房記錄就能知道了。
其實我也是被逼無奈了,我嚐試了很多種方式都推不出體育館內事情的前因後果,所以隻得換個角度來查。薑獵對此興趣寥寥,索性將司靖重新派給我,由著我去折騰。
我知道薑獵很忙,飛鷹到現在還沒消息,他手頭有一堆大案等著他,相對來說,我們這個案子盡管輿/論壓力不小,但因為警方對外解釋一直是王未自殺,所以了不起是個/校園欺淩,上升不到重大犯罪的程度。
應我要求,薑獵將我放在中心街口,然後電話通知了司靖配合查檔,才一天不見司靖,這丫頭竟然重新換上了警服,一身英姿颯爽,是頗有士別三日的味道。
“小/弟弟,別愛上姐姐哦!”司靖從計程車上下來,見我盯她挪不開眼,於是半帶調侃著道。
“說多少次了,別叫我小/弟弟!”我情不自禁的翻了個白眼:“你才比我大幾歲啊,而且這麼大庭廣眾的喊,就不怕人家歧義?”
司靖被我話羞的俏臉一紅,背過臉就不理我,好一陣哄,才算好了,於是我倆一同循著照片往酒店裏去查,因為排序的關係,我們先到的是最近日期的酒店,上麵的時間是五天前。
“現在你信了吧,上麵根本不可能是我,司靖,你還記不記得,這天咱倆一起回家吃的飯,晚上還一塊打遊戲了,所以怎麼可能嘛!”看到王未開/房信息登記的是八點,我登時如釋重負,邀功似得搶白。
司靖倒是表現的鎮定,讓我心裏小小受用一陣,是了,肖堯都懷疑我,隻有司靖從頭到尾從未懷疑過。
“能查下跟她同住的是誰嗎?”司靖已經亮過警員證,所以聽到我聞訊後,前台很配合的幫忙搜查了記錄:“住宿登記的就隻有她一個人,不過她開的是大床房,這種房間原則是可以多住人的!”
“原則上?也就是說你們並沒有查房?”
被我這麼一追問,前台小姐略略有點慌,跟著連忙搖頭:“這個我們酒店在客人入住前都會提前告知的,但因為客人隱私的問題,一般情況下,客人入住了以後,尤其是掛著免打擾牌子後,我們是不對客人進行查房的!”
“這也就是說,其實她登記的一個人住,很可能後麵還會再來別人?”我又重新確認了一遍,答案在預料之中。
“這三個人你見過嗎?”臨走前,我將李莉、趙娟和高航三人照片指認給前台,隻是前台搖了搖頭,每天客人太多,她也記不住,末了,沒辦法,隻能找到了登記日當天的監控,拷貝了一份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