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拿賬本

“相信我,人與人之間有一種感應叫心靈相通,但我們鬼與鬼之間也是有一種感應的。”

林曉一副堅定的神情望著我,我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那你下車幫我去說,就說不用感謝我了,可以走了!”

“在白天,我的體質比較虛弱,按理來說我應該躲在手機裏麵,尤其是碰上豔陽天,我很容易就會魂飛魄散,現在雖然說已經開始天黑了,但是光線還是很強的,我不能長時間待在光照下。”

這回答我就有點搞不懂了,既然不能待在光照下,那他們倆是怎麼回事,他們倆不也是鬼嗎?難道鬼和鬼之間,體質上還有區別不成?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說你不能長時間待在光照下,那他們倆這是怎麼回事啊?就不怕魂飛魄散麼?”

“可能是因為這個時間點沒有陽光,光照相對弱一點點,不過我也挺佩服他們的勇氣,由此也說來,他們兩的舉動著實讓人感動好麼?”

這話說的讓我盡無力反駁,也不管那麼多了,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

那個婦女看到我下車後,立馬麵帶笑容的望著我說:“其實我來找你並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誤會,我隻是單純的想對你說一句謝謝而已。”

我有點吃驚,但是更多的是愧疚,驚訝的是居然被林曉給說中了,愧疚的是當初居然選擇了漠視的離開,如果我當時就報了警,興許他們一家三口還會有存活的可能。

“其實我………”

我低下了頭,一瞬間感覺自己有點對不起人家,羞愧的恨不得找個洞鑽了進去。

她咧著嘴笑著,也就是這一刻才發現,她好像比中午的時候要衰弱很多,中午看到她時就好像是一個活人一樣,現在的她已經是處於半透明狀態,嘴唇發白,臉色也蒼白的像一張紙。

“沒關係的,如果不是你告訴我已經死了,我興許還在外麵遊蕩,然後無意間已經變成灰飛煙滅了。”

終於明白了她要謝我的理由,可是仔細回想,如果我當初立馬報了警,她們萬一活了下來,那該有多好啊,尤其是那個孩子,看上去才五六歲的樣子,卻不幸身亡了。

想到這裏,我覺得我沒有什麼勇氣,再跟他繼續說下去,隻想快點離開,也隻能用沉默的方式代替著。

“小丫,跟叔叔說再見!”

我望著那個孩子,他呆呆地望著我,帶有一點不舍和茫然,慢慢的抬起她的右手,衝我揮了揮,說了一句世上最感動的話:“叔叔,再見!”

剛說完,他們倆就突然間消失了,我環顧了一圈,不留下任何痕跡,唯一沒有改變的是旁邊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

我失魂落魄的上了車,低著頭,沉思了許久,林曉說:“其實好鬼與厲鬼就在於一念之差,同樣是麵對突然間的死亡,如果他選擇欣然的接受,那他必定是一隻好鬼,相反,如果他帶著怨念不願意饒恕任何人,那他注定是一隻厲鬼!然而,這個世界上好人總是比壞人多,就像好鬼一比厲鬼多,不是嗎?”

我一個字都沒聽進去,發動車子繼續往醫院進軍,沉默的方式代替了心裏所想的一切,或許,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個多小時裏,我滿腦海裏都在回顧今天發生的那場車禍,以及剛才他們倆對我的告別,愧疚感一直揮散不去。

直到我快要開到醫院門口時,我把車子停了下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隻有一丁點光亮,很快就會進入黑夜,同時,黑夜也是讓我最忐忑不安的。

夏天的夜晚裏是比較涼爽的,尤其是在這種樹林比較多的地方,風聲很大,吹的樹葉嘩啦嘩啦的響,偶爾還可以聽到幾根樹枝掉落的聲音。

保安亭那裏的燈一直亮著,而在那燈光下,有一個人影正坐在桌前,好像在看著什麼報紙之類的東西。

“他還沒走,我們該怎麼辦?”

我隨口問著,然後四處張望的想找什麼辦法,把那個保安的注意力給吸引開來。

林曉卻低沉的說:“不用著急,我們可以等他走了之後再進去,現在我們應該做的事,應該是製定一條路線出來。”

我有點聽不懂她說的話,不就是進去拿個賬本嗎?而且她不是也說過就在二樓附近嗎?我們直接衝上去拿下來不就可以了嗎,現在又來跟我說製定什麼路線,難不成她又有其他的想法?

“路線?什麼路線?為什麼要製定路線?”

她扭過頭來望著我說:“你還記得那輛推車嗎?那上麵依附著的那種厲鬼可不能低估,而且我敢肯定,它一定還在那裏等著!”

這可把我嚇了一跳,回想起來都不由得打個寒戰,當初要不是因為這個推車,也不會把我們逼到那個什麼地下密室裏麵去,害的老牛差一點就掛掉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你不是說你也對付不了嗎?打又打不贏,躲又躲不掉,你確定我們還有辦法把那個賬本給拿回來嗎?”

她沉思了一會兒,不急不慢的說道:“如果跟它硬對硬的話,我們確實打不贏他,但是我有辦法智取,最好的辦法是還能夠找出一個人來吸引他的注意力,這樣的話我們就可以順利的拿到賬本了。”

我仔細的想了一下這段話,說的並無道理,但是好像沒法行得通啊。

“不是,你剛剛不是說了麼?要找個人來吸引它的注意力,可是就我們兩個在這裏,而且隻有我一個是人,你這不是等於說了一句廢話麼?我去哪裏給你找個人來吸引它?”

她衝我抿嘴一笑,然後指著那個保安亭說:“我知道,但是你忘記了還有他麼?我們可以讓他先進去,然後把那個推車給引開,”

我看了那個保安亭一眼,距離我大概也有一百米的樣子,可是我又該想什麼辦法讓他突然間走進去了?

我仔細的看了看這棟樓房,窗戶基本上都是開著的,有些門都被拆掉了,裏麵黑漆漆的,偶爾飛出一隻黑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