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的對話都把我給嚇呆了。
我怎麼也沒想到,我媽竟然搖身一變,儼然成為了一個上位者。
曹飛強暫且不說,汪玉光看著催眠手法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我媽竟然能讓這樣的有絕技的人俯首稱臣?
我媽原本隻是一家外資企業的普通hr,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才讓她上位的?
就現在的情況看,我媽的身份地位可不低。
憑借她一個普通hr的身份要上位,那背後付出了多少的代價,恐怕是我難以想象的。
無論如何!如果將來有機會!我一定要把她的真實目的搞清楚!
汪玉說完後,我媽在我麵前坐下。
她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把心情平複下來,吩咐汪玉道:“先問下刃子,《千佛譜》到底被藏在哪裏?”
汪玉就衝我打了個響指,用引導被催眠者的方式引導我回答她的問題。
前文已經說過了,我雖然現在腦子昏昏沉沉,全身都沒有力氣,但我的意識好歹是清醒的。
所以在汪玉把這問題拋出來的時候,我已經想好了說辭。
反正現在《千佛譜》已經被轉移掉了,我不如就把《千佛譜》曾經的真實所在告訴她。
但後來想想,那裏是我爸的墳。
我爸因我媽而死,難道死後還有受到她和她手下的叨擾?
絕對不行!
可是呢,我這個謊說得也不能太過,比如說禍水東引倒是一個好技巧,可是我引給誰呢?給馬不仁還是給牛和尚?萬一我媽之前就跟他們倆有交集,甚至是合作的話,那我隻怕會弄巧成拙。
於是,我想了半天後,隨意扯了一個地址。
“在大丁村33號後門口大樹下。九年前,我把書裏內容掌握後,就一直埋在那個地方。”
我說這個地址其實就等於是故意掐斷了我媽的線索,因為,大丁村現在已經拆遷了。
果然,我媽的反應跟我想象得一樣,她頹然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語道:“糟了!這下我還到哪裏去找?”
曹飛強關切地問道:“夫人!怎麼了?”
“完蛋了!”我媽掏出根細長的女士煙點燃,頗為懊惱地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大丁村都已經拆遷了,《千佛譜》被施工隊的工人給當廁紙用了都有可能!這可怎麼辦?”
我媽話音一落,曹飛強突然一拍自己碩大的腦袋,撚了下幾根露在鼻孔外的鼻毛說道:“夫人,不會這麼巧吧!是不是小錢故意說謊騙你呢?”
曹飛強這句話倒是讓我的心給提上來了,不過後麵汪玉讓曹飛強閃一邊去,還說曹飛強這麼說話是質疑她的催眠技術。
曹飛強訕訕一笑退走後,我媽又吩咐汪玉問我第二個問題:“汪玉,你問問刃子,當初他知道大丁村要拆遷的時候,有沒有提前把書給取出來?”
我接著我媽發過來的問題繼續扯謊,我麵無表情,呆滯地跟他們說沒有取出來。
因為我根本就不知道大丁村拆遷的事,大丁村拆遷時,我畢業了,不在附近上學了。
而且《千佛譜》上麵的所有泥佛我已經記全了,我爸也在遺書中吩咐過我一旦記熟就要把《千佛譜》給燒了。
我因為覺得燒書動靜太大,幹脆就埋了起來。到時候是被老鼠啃了也好、是被人拿去當老虎灶的燃料也好,我都不會在意了。
當初,我爸的遺書上麵當然沒有囑咐我燒毀《千佛譜》,這是我為了讓我這個謊撒得圓滿一些,故意跟我媽這麼說的。
這樣一來,我這個謊就經得起推敲了。
第一,我以前在大丁村附近的河埒中學上學,每天上學放學的時候都會經過那裏。
所以我在途中有充足的時間把《千佛譜》藏在大丁村的某個角落。
第二,大丁村拆遷的時候,我已經不在河埒中學了。不知道那裏拆遷也相當正常。
第三,既然我爸曾經在遺囑裏麵吩咐我燒書,那我在學完《千佛譜》的內容後,自然不會關係這本書的“死活”。
我媽聽完我的話以後,瞪圓了眼睛,突然一個耳光掄在了我的臉上:“刃子!你是傻子嗎?《千佛譜》傳家寶那是救你命的東西!你竟然就這麼弄丟了!你……我在外漂泊九年,吃了九年的苦到底是為了誰?你知道嗎?”
曹飛強和汪玉連忙安慰我媽,說什麼小錢不知者不怪,再說他爸的遺書在他腦海中已經形成一個先入為主的觀念了。他當然不會聽夫人你的話了。
我媽黯然了一陣,突然抬起頭來:“曹飛強,安排你兩件事:
第一件,你派人去查,大丁村三十三號的住戶,現在住在哪裏?查到了以後馬上回複我!
第二件,跟牛和尚說,七目鬼王已經到我們手上了,《千佛譜》也快了。你讓他別捂著窮奇,如果他肯爽快地交出來,我可以動用關係,給他在安排一個合法身份,國內的安排不了,緬甸的我還是能找到高官的。
第三件,發布四大行當追殺令,全麵追殺馬不仁!這個老東西,一天不死,我手裏的東西一天捂不熱!”
我媽這三件事聽得我是膽戰心驚,牛和尚跟她竟然早就有合作?
還有七目鬼王,是她那裏從馬不仁那裏偷過來的?
我媽不好惹啊!
可現在……我又該怎麼辦?
我媽口口聲聲說是為了我,但她的所作所為到底哪一點是為了我好?
我突然想起在泰國時,譚鄉山以旁觀者的身份對我說的話,他說晉悄悄看起來處處為我著想,實際上並不一定是在幫我!
而牛和尚處處看起來針對我,但沒有一次對我產生了實質性的生命威脅。
他之前幾次操作,怎麼看都是為了對付晉悄悄!
本來我腦子就昏昏沉沉的,一想到這些複雜的問題,我腦子都快炸裂了。
這個時候,我媽又吩咐汪玉道:“汪玉,幫刃子解除催眠狀態,記住,不要完全喚醒他!再讓兩個兄弟看好他,務必保證他安全。”
汪玉點頭答應後,我媽就帶著曹飛強走了。
而汪玉取出了一瓶無色的液體,用手蘸取了一點以後塗在了我的人中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