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真貴族還是暴發戶?

譚鄉山也挺認同晉悄悄的,他說幫豪門辦事要當十二萬分心,晉悄悄留無錫接應再好不過。

其實之前譚鄉山早就想去拜訪一下周家,但是多年的生意做下來,他覺得像這種家庭的鬼事了解個大概就好,沒有必要去深究,能解決就解決,解決不了也沒事。

如果深究下去,知道了我不應該知道的秘密,那後果我不一定可以承受。

所以之前,我提出要去蘇州的時候,譚鄉山是反對了幾句的。

但後來鮑恩萍竟然親自聯係了我,把勞務費提高到了二十萬。

這一單的賺頭頂譚鄉山不吃不喝,忙活一個多月,當然能打動了他。

於是,他又舉雙手表示讚成。

我後來也覺得,這次去辦事,泥佛的情況我沒有辦法觀察到,我也需要留著晉悄悄在家裏麵隨時向我彙報“載鬼一車”的法相有沒有什麼感應。

於是,我最終敲定,譚鄉山跟我去蘇州,晉悄悄留著看家。

臨行前,我給了晉悄悄一個電話號碼,這個號碼是女烈士陸靜的母親的。陸靜走後,我去她家拜訪了她雙親幾次,還送了兩條從譚鄉山那裏買來的崇迪佛牌給他們。

因為陸靜的英魂在我幫助下曾經回去拜訪過父母,所以父母二人一直以為我是那種有真本事的半仙,對我還滿尊敬的。

如果到時候我有什麼危險,他們應該會發動他們在公安口的關係來幫助我。

之所以我會這麼安排,主要有兩點原因:

一來上次在皇朝酒店的經曆已經把我給嚇怕了。

二來是這次的客戶來頭實在太大,我不得不謹慎處理。

在去蘇州的路上,譚鄉山突然低聲問我,他問我一路上為什麼一直把手揣在褲兜裏,肩膀還一聳一聳的,手肘也一抖一抖的,而且還老時不時地掏出手機來看,是不是得了帕金森啊?

我就說去你的,我一直在練盲發短信、微信或者qq,說不定哪天就用得上了。

譚鄉山啞然失笑,說我未免太過小心了。人家周家雖然家大業大,但好歹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就算真有什麼問題,也不會把我們怎樣的。

我沒同他爭辯,隻是把我同朱偉國還有彭老板在皇朝酒店裏麵交鋒的事說了一下,聽得譚鄉山是張大了嘴巴。

他直說他當草澤商快八年了,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一波三折的事兒。

我就半開玩笑說,我正式做泥菩薩不過才半年不到,遇上的驚險事一波接一波的,天生就是個容易惹事的命,你跟我一起合作一定得要小心。

譚鄉山聽完拍拍我的肩膀,說他也是個愛冒險的人,在陰行裏麵玩,玩的不光是錢,而且還有刺激。

當天下午五點剛過,柴菲菲帶著我和譚鄉山到達了鮑恩萍家中。

跟所有有錢人一樣,鮑恩萍住在姑蘇區的一個精品別墅區。

蘇州的姑蘇區是2012年由滄浪、平江與金閶區三個區合並而來,這三個區保持著蘇州古城的風貌,坐落在其中的古典風格的別墅自身就是一件精美的藝術品。

柴菲菲開著她的奧迪a4帶我們去的路上,一直告誡我們千萬要小心說話,鮑恩萍可是大人物,千萬不要說了不好聽的話得罪她。

我嘴上應著心裏卻在想,不是說鮑恩萍很謙和、沒架子嗎?為啥還要告誡我們裝孫子?

柴菲菲在物業的安排下停好了車,帶著我們穿過了一條帶著點點青苔的青石板路,到達了鮑恩萍的獨棟別墅前。

來開門的是鮑恩萍聘請的住家保姆,她對我們的態度挺冷淡的。

那保姆一進門就讓我們換鞋,還要求把我們的鞋子放在門外,說這麼髒的鞋子踩汙了別墅裏的實木地板和微晶石瓷磚的話,我們是賠不起的。

鮑恩萍一開始倒還算熱情,見到我們來,趕忙安排我們就坐,然後讓廚師開始上菜,說是要跟我們邊吃邊聊。

鮑恩萍的真人容貌比直播間的要好看一些,但也超不出網紅臉的層次,大眼睛加錐子臉,空氣劉海外加畫得又細又平的眉毛。

她穿著一條黑色的低胸v領連衣裙,胸前的雪白上好像文著一個紋身,因為有衣物的遮蓋,我隻能看到那個紋身的上半部分,似乎是一隻蜥蜴的頭。

譚鄉山自從進門以後就沒怎麼跟鮑恩萍說話,吃飯的時候也一直是我在和鮑恩萍聊天。

聊天中我得知,周乾,也就是鮑恩萍的丈夫,周月的親生父親,在半個多月前突然腦中風住院了,一直住在icu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周月也在父親昏迷後開始變得情緒低落了起來,幾乎是父親腦中風的同一天,她就開始有了自殘的行為,現在從來不和其他人說話交流。

昨天她直接割腕,還好她年紀小、力道小,割腕的地方又找的不準,沒有怎麼傷及大血管。

現在她在醫院裏麵修整著,有個保姆專門陪著她。

我聽完以後問她:“奇怪!你先生以前身體不好嗎?才四十多歲的人,怎麼會突然腦中風?”

鮑恩萍就說:“沒有任何預兆的腦中風,就連醫生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那周月呢?周月以前的性格怎麼樣?本來就有些抑鬱嗎?”

鮑恩萍說:“也沒有,周月母親亡故以後雖然確實不開心了一段時間,但是我嫁給乾哥以後,一直對她很好,她也慢慢從喪母中走了出來。這一點,柴老師也是知道的。”

柴菲菲忙不迭地地點頭:“是呢,是呢,周月不光學習成績好,在學校裏麵的人緣也好。就是從兩周前開始不正常的。”

我說:“周先生無緣無故地遭受病災,周月也無緣無故地自殘。依我看,應該是你們家衝撞了什麼陰靈。你仔細回想一下,兩周前,你們一家三口有沒有人接觸過奇怪的陌生人,或者是撿回來過奇怪的東西?”

鮑恩萍聽我這話似乎有點生氣:“錢大師你怎麼想的啊?以我們的身份,你覺得一般的陌生人有資格見我們啊……撿東西就更加可笑了,憑我家這個條件還用得著撿東西嗎?”

雖然鮑恩萍說的是事實,但她這話我怎麼聽都不舒服。

或許是她意識到自己失言了,又連忙道:“抱歉,錢先生,我沒有任何炫耀的意思。隻不過事實就是這樣。”

我心裏苦笑了一聲,你這不是炫耀又能是什麼?

看來這個鮑恩萍還真的不像柴菲菲說的那麼好啊。至少剛剛的話,就有點暴露了其暴發戶的特質。

真正有涵養的富人,又怎麼會因為我一句無心的問話而生氣呢?

我沒有在意,繼續問她:“那麼,鮑小姐,你能不能讓我查看一下你的別墅……”

我話沒說完,柴菲菲就立刻假裝咳嗽起來。

我自知又失言了,連忙補充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果然鮑恩萍的臉色也僵了下:“還真的不方便。我家很多地方都陳列著貴重物品,如果少了或者被碰壞了,肯定說不清啊。那些都是出自名家的工藝品,一般人家是賠不起的。”

我聽罷又問了最後一個問題:“我想去看看周月,這個可不可以?不然的話,我真的找不到突破口了。”

還好這個要求鮑恩萍同意了,她說,反正現在周月沒有生命危險了,她畢竟沒有傷到大血管,說白了就是手腕上有一個比較深的口子,皮外傷而已。

去醫院的時候,我們坐的是鮑恩萍駕駛的進口“路虎發現”。

上車的時候,鮑恩萍還說座椅的皮是特質的,要求我們坐起來小心一些。

一路上,鮑恩萍還跟我們說,周月和周乾住的醫院其實是周家出資建立的私人醫院,聘請的醫師不乏國外著名醫科大學的博士,醫療設備比起國內的公立醫院都要好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