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漸漸地了解到了我現在的情況,下降的速度已經慢下來不少,我忍著左肩部位傳來的劇痛,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下,由於是在下降,免不得觸動左肩那裏的傷口,又是疼的我齜牙咧嘴。
我將羽絨服擰成“繩”,強忍著疼痛將羽絨服擰成的繩放置在自己跟前,我心裏已經盤算好了,前麵應該就是最底層了,在到達那裏之前,這狹窄的冰洞上麵還有無數的冰棱倒掛,我能靠著那些冰棱減緩我的速度!
說時急那時快,我覓準時機,雙手握緊手中的“繩子”,對準那些冰棱,下墜力一下子從“繩子”上傳來,我迫不得已降低了“繩子”的高度,隻用“繩子”去刮蹭那些冰棱的邊緣。
無數的冰粒和冰渣迎向我的臉,我眼口緊閉,任憑那些碎冰砸在我的臉上,突然我的左肩猛地一疼,握住“繩子”的左手沒能抓的緊,速度再一次加快,這時候我也不好低頭去看,畢竟這上麵滿滿地都是冰棱,隻得做好二次撞擊的準備。
我感覺自己經曆過一陣大起大落之後,周圍忽然間停了下來,也變得異常的安靜,我睜開眼睛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碎冰渣,一睜眼就看見了我最不想見到了黑暗,我心底暗暗罵了一句,左肩疼痛依舊,不過還有一道熱流從那裏流出,和冰塊撞擊的地方也是燙的厲害,我心裏已經隱隱有了計較。
我小心翼翼地用右手“探索”著周圍,我需要我的背包,那裏麵有我的緊急口糧和一些生存的必須品,可我坐在原地尋找了半天,除了冰冷的冰塊,就沒有其他東西了,我咬了咬牙掙紮著從地上站起來,可是渾身傳來的酸痛讓我第一次站立失敗,我心裏有些黯淡,身體的情況比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
我突然感覺周圍有些冷,可是我那羽絨服在剛剛摔下來的時候就已經丟了,我現在也看不清楚這周圍的情況,一時間在原地也不敢亂走動,看來自己對剛才的事情產生陰影了。
不過最終我還是敗給了寒冷,我每走一步就用腳上去踩踩,確定是實打實的地麵我才敢走上去,我隻能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大概地往那個掉下來地方走。
這個過程大概花了十多分鍾,等我走到那洞口的時候,腳下突然多了些什麼,不用看也知道是我的包,可是除了包我好像還多摸到了點什麼,像是衣料的觸感,不過有些生硬可能是這裏溫度的緣故,我先將包裏麵的手電筒取了出來,有了光我才算有了眼睛。
手電筒的燈光照在地上,我渾身不禁一震,我剛剛摸到的哪裏是什麼衣物,竟然是一具半邊身陷進冰雪裏麵的幹屍!
“媽呀!”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任誰一個人待在陌生環境中第一眼看見一具屍體,心情也不會好過,更何況我現在連我自己在那裏都不知道。
時間一長,我對於那具陷進冰雪中的幹屍也就見怪不怪了,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應該是處於地宮下麵,似乎是古人在通道裏安排好的陷坑,不過由於之前某個年代的雪山融化,這裏早就已經被冰雪淹沒,連同下麵那一排排的錐形鋼刺都被冰塊埋在其中。
我在遠離幹屍的地方給自己的左肩上了些跌打藥水,不過那些冰冰涼涼的液體剛一倒在我的肌膚上,就像是結了冰一樣的冷,那一大塊溢血的淤青也燙的出奇,一冷一熱,頓時讓我有些發暈,便就沒有繼續上藥,不過還是用個東西給肩膀固定住了,以免衣服觸碰到傷口上麵。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我摸了摸鼻子,現在我對出去已經不打什麼期望了,我隻希望他們不要傻不拉幾的下來,雖然我現在很害怕,但如果真的這樣,我就真的沒有辦法出去了。
眼前的景象對於我來說很陌生,不過卻也很奇怪,這個陷坑竟然如此之大,用手電筒的燈光竟然照不到前麵的盡頭,難不成前麵還有路不成?
不過這冰層下麵的陷阱已經預示了,這裏在古時候是被古人安排做陷阱使用的,若是有人掉下來這麼大一片區域,必死無疑,而且這裏的建造難度也很大,雖然對闖入者有奇效,不過對於建造這裏的人也有很大的危險性。
我看了看洞口方向,見一點動靜都沒有,心裏不禁感到一絲的失落,但是隨之就被我的理智所驅趕了,他們不下了是對的,更何況那幾個人都受了傷,再下來我們就真的出不去了。
我站在原地站了會兒,緩了口氣,心裏也將之後的路途盤算了一下。
現在我算是走投無路了,不如就一往直前拚一波,建造者如果真的是在這裏建造一個這麼大規模的陷坑,而且還將通道挖的這麼死,這裏又沒有較大的死人坑,說明這後麵肯定還有路可供那些勞工們離開。
畢竟古時候的勞工可不是這麼好找的,幾百人建造一個古建築就已經是大規模了,那裏像我們現在,動不動就是成千上萬人動工。
我將冰鎬從包裏取出,將一切東西都安排妥當後,開始踏上了繼續深入的路途,現在就我一個人了,凡是就更得多加小心了。
我一點一點地往前麵走去,我之前數了下我的手電筒存量,發現還有兩盞手電,其中包括三個電池,不過一般這些電池都用不著,因為每次都是手電筒丟了或者就是摔壞了。
“沒事的,不用擔心,楊小槐,你可以出去的,一定可以!”
沒走多久,我就被周圍安靜壓抑的氣氛所打敗,我隻能靠著自己一個人安慰自己度過這難熬的一分一秒,這裏麵雖然很冷,但是我還是感覺我自己被悶得喘不過氣來,不知道是不是這裏的空氣原因,還是我的心理問題。
從剛剛決定出發到現在恐怕才過了不到十分鍾,就僅僅十分鍾的時間裏就讓我瀕臨崩潰,我無法想象接下的路我該怎麼走,之前我覺得這些勞工應該可能會從這裏出去,但是在這短短的十分鍾裏麵,我又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他們出去之後,可不可能會用鐵漿水將通道入口封住?
一切一切的消極心理開始侵入我的內心,我隻得在原地休息了片刻,雖然這種情緒還是在心底滋生,但是總歸要好上一些。
前麵的通道十分寬敞,給我一種不像是走在通道裏的感覺,我走出那個類似山洞裏的地方,剛用手電筒照一下兩邊,心裏一驚,手上的手電筒差一點也摔在了地上。
等我定睛看去,原來是一麵石頭佛像,隻不過常年被冰塊封住,其中的細致刻畫已經保持的栩栩如生,乍一看倒像是個真人一樣,剛剛差點沒把我的小心髒嚇出來。
我走上麵用手電筒照著仔細地“觀摩”了下,發現這佛像倒像是明清時期的佛像,和藏傳佛教竟然有了些區別,嘶?這是怎麼回事?我幹了這麼多年古董,這點眼力見還是有的。
“算了,搞什麼,這破佛像,嚇我一跳,我還是找找出去的路吧,肚子好餓。”我瞪了眼佛像隨即就感覺到一陣饑腸轆轆。
可就在我收回目光的時候,我眼角似乎撇到了那佛像的眼睛好像睜開了,可是我已經背過身去了,不禁感覺身後涼了一片,挖槽,應該是我走眼了,對走眼了!
不會的,楊小槐,石像怎麼會睜眼呢?我看你是餓肚子給餓昏了,不會的!
我心裏不斷安慰著我自己,但是我卻已經相信了這個情況,想回頭的欲望越來越強烈,就像是小時候遇到新奇玩意兒的那種心理,不過這可不是什麼新奇玩意兒。
我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氣,手指在手電筒上稍微移動了一下,好讓冰冷的寒風將我的冷汗風幹,我點點頭,緩緩轉過身,可這不轉不要緊,一轉頓時把我的魂都給嚇沒了,頭發猛的豎起,頭皮發麻!
那個佛像竟然消失不見了,明明是在冰塊裏的呀!
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緊緊盯著洞口之前佛像的位置,明明之前看的這麼清楚,不可能是我看錯了的!
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好,這底下隻有我一個人,對於陌生事物的恐懼感已經完全充斥著我的內心,我現在隻想快點離開這裏,然後找到出路與他們回合,其他的,我也不想知道太多。
可就在我剛回頭,那個熟悉的影子再次出現在了我的視線當中!
我看著躲在黑暗中的黑影,腦子裏嗡嗡亂叫,心裏更是恐懼到了極點,什麼理智都消失不見了,手裏的手電晃了兩下,我起步就跑,我現在不管哪裏是哪裏了,隻要能讓我擺脫這個“鬼佛像”,哪裏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