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就被身下那個擱人的岩石給弄醒了,昨天被那些老外關在這個帳篷裏,他們臨走前還將床鋪什麼的全都席卷而空,什麼東西都沒剩下,夜裏差點沒給我凍慘!
我倚靠在岩壁上坐著,呆呆地看了半天,直到蒼蠅叔叫醒了我:“喂,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我看了一眼蒼蠅叔,發現他似乎心情還不錯,我也有些被他感染:“沒什麼,無聊,想想之前的東西,還有,我們怎麼離開這裏。”蒼蠅叔就比我樂觀的多:“想這些幹嘛?想想好的,至少我們還活著,而且我覺得外麵那三隻快艇也是我們的,你可要知道,古時候遇到海難可沒我們這麼幸運!”
我一聽稍微來了些興趣:“哦?那蒼蠅叔你知道什麼嗎,講給我聽聽?”蒼蠅叔坐在我旁邊,抬頭想了想:“我記得我還是十七八歲的時候,我們的老船長就給我講過一個故事,在俄國沙皇時期,曾就有一個與平民女子相戀的貴族,可是不止是家族不允許,而且沙皇已經將他作為自己的內定女婿了。”
可就是那樣,那位貴族子弟毅然決然地和那女子私奔,可是普天之下莫為皇土,沙皇俄國的領土下幾乎沒有供他們活下去的地方,於是他們就選擇海渡清國,在那裏找到一片彈丸之地供己生存。
可還沒有被沙皇的軍隊抓到,卻遇上了海難,他們漂流到了一個位於東海的荒島,那時候可沒有這麼詳細的地圖,海島上的生活也漸漸趨於平靜,待漁民們找到他們的時候,那男子已經死去了,女子因為長期的孤獨也變成野人,被發現的時候,幾乎過著的是衣不蔽體的生活。
“然後呢?”顧彪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湊了過來。
蒼蠅叔歎了一口氣:“然後那女子被帶回了文明世界,可每天都要看著那島嶼方向半天,沒過多久,女子有了自理能力,可突然有一天女子再次失蹤,曾經有懷疑的漁民去荒島找過,之後就再也沒提起過女子的事情,可能是尊重女子的選擇吧!”
我們聽了這個故事之後,帳篷裏顯得有些沉默,不過我的心情也舒緩了許多,這麼說來,我們還是比較幸運的,況且船老大他們並沒有被捉到,我們在這次“較量”中不一定會輸!
“都出來!”突然帳篷被人從外麵打開。
蒼蠅叔看了一眼那老外,緩緩道:“我們出去吧!”那人帶著我們來到海角下麵,太陽剛從東方升起,但是空氣中已經有些悶熱了,沒多久慕容軒也從帳篷裏麵走了出來,他抬頭看了一眼太陽,對我們笑著說:“先生們,睡得還習慣嗎?啊,對了,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你們。”說罷朝身後人示意。
過了一會兒,一個渾身邋遢的男子從岩塊後麵走了出來,渾身不少地方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淤青更是不計其數,讓外人看了都覺得背後發毛,到底要多狠才下得了手啊!
我們一幫人見到那男人時,不禁下意識握緊了拳頭,我深深地看了一眼慕容軒,果不其然蘇老讓我離他遠點,心狠手辣用在他身上一點都不為過,而且還有勝之,這個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男人,竟是之前藍皮漁船上的小夥計,在出海之前還和我說過話呢!
“不知道他是不是你們的人,不過昨天他潛入我們的營地想偷快艇,所以我適當的給了他一點教訓。”說到教訓兩個字的時候,語氣稍稍重了些,我注意到蒼蠅叔的拳頭死死捏著,好像隨時都能給他臉上來上一拳!
“不過正好,今天我打算與諸位把話題坦白了,希望接下來諸位能有問必答!”慕容軒神情慵懶地笑道,如果不是親自看看他在交流會上吃的那頓硬懟,我還真有些不敢相信呢。
“第一,你們是怎麼來到這座島上的?”慕容軒直接切入正題。
蒼蠅叔和我們對視了一眼,剛準備開口,慕容軒就抬手打斷了,不耐煩地道:“我警告你們,別再用那些傻子的理由來誆騙我,特別是什麼研究所什麼的,我不吃這套!”我聞言看著他不禁微眯雙眼,他開始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了。
我突然被一陣太陽光閃到了眼睛,剛沒做理會,可突然腦子裏轟地一聲,現在才早晨太陽還沒完全升起,哪來這麼強烈的太陽光?我用眼角的餘光又瞄了一眼太陽光射來的方向,我嘴角不禁有了一些喜色,是船老大和阿伯特,他們就在營帳後麵不遠的樹梢上麵!
隻不過我現在的位置有些尷尬,旁邊站著一個老外,我不好和他們用手勢或者眼神交流,隻得低著頭,免得讓慕容認出我來。
“其實不瞞你說,我們是去菲律賓的,可是半路上遇上了大風暴,我們才漂流過來的。”蒼蠅叔又給我們換了套說辭。
慕容軒緩步走上前,眼睛裏透露著寒光看著蒼蠅叔:“哦?是嗎,昨天他可是什麼都招了,你可要好好想想,別做了什麼錯事。”我在一旁不禁眉頭一皺,這家夥看來十分不好對付,蒼蠅叔還是哄不住他,隻好由我來了。
“誒,好了好了,都是老朋友了,別搞得這麼陌生嘛,慕容少爺。”我向前一步突然道,慕容軒聽聞微微一愣,隨即上下打量了一眼,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但是還是被我看到了,我心中竊喜:“慕容少爺可是忘了?我們之前見過,在一次古董交流會,我就是那個姓王的商人,北京來的,傅媛媛那丫頭把我逼得走投無路,我當時還給您留了名片呢!”
慕容軒聞言臉上訝色更重,看著我的臉龐一時沒能說話,似乎在權衡著什麼,最後道:“既然你我都相識,隻有你將你們來到這座島的方法說出來,我可以帶你一起走!”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什麼?來到這座島的方法?不就是漂流過來嗎,他們不也是乘著快艇過來的嘛,難道還有什麼別的門路?還是我理解有問題?
“你們真的是漂流過來的?”慕容軒眼睛閃爍著異樣的光彩,我點點頭,畢竟這是實話,說出來也沒啥心虛的。
慕容回頭和那烏克蘭人相視一眼,最後讓人將我們帶回了帳篷,並讓人給了點吃的給我們,我們也累了一個晚上了,也不管這食物裏有沒有藥,直接大口吃了起來,蒼蠅叔向他們要了點藥給小夥計上了,雖然我不是什麼醫生,但是這座島靠近赤道,氣候悶熱,再加上他現在抵抗力薄弱,十分容易得熱病!
“哎,那個叫慕容的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蒼蠅叔邊給夥計上藥邊念叨著,我在帳篷門前朝外麵看了看,回頭壓低聲音道:“喂,我剛剛看見船老大他們了。”眾人一聽頓時都圍了過來,顧彪說:“船老大?對哦,他們沒被抓到!”
“你在哪看見的?”蒼蠅叔一聽立馬湊了上來,我朝他一招手,透過帳篷的縫隙指了指山坡上的那顆椰子樹,隻不過剛剛在樹上的阿伯特已經沒了,應該是去想救我們的辦法了。
蒼蠅叔突然發出一聲鳥叫,聲音十分尖銳,也把我嚇了一跳,沒多久那邊的椰樹下麵又傳來一聲同樣的叫聲,我聽了心裏微微一動,接下來聲音離我們越來越近,蒼蠅叔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們快來了,都準備好,老寇你背著小王。”老寇聽了將躺在地上的夥計給背到背上,不過他身上的傷口太多,背上他的時候免不得觸碰到一些地方,那夥計忍不住呻吟出聲。
“誒,兄弟能不能給我們點淡水,渴了。”蒼蠅叔對帳篷外麵的一個老毛子說,那老外看了他一眼,將m16遞給身邊的人,提這個水壺就離開了。
中午的太陽異常毒熱,雖然帳篷搭建的地方在陰影下,但是帳篷裏的我們還是有些悶熱,顧彪拉開簾子看了眼外麵,搖了搖頭,我不禁暗歎一聲,那幫家夥竟然還沒走,都這麼熱個天也不知道去帳篷裏麵躲躲。
“現在怎麼辦,我看外麵那些老毛子是不會走了。”顧彪說。
李峰就顯得比較淡定,一直坐在角落裏關注眾人焦急地臉色,這一反常的神態一直被我所注意著,從他之前的一舉一動來看這個男人很不簡單。
我隔著簾子看著外麵的情況,突然在一旁的樹叢中緩緩飄來一道淡淡的白煙,我正詫異是怎麼回事,隻見那白煙悠悠地飄到帳篷前麵,那些巡查的老外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就倒下了,我看得一臉懵逼。
就在我困惑發生了什麼的時候,一旁的叢林裏竄出一個一米五的男子,阿伯特!我見狀心裏頓時恍然,趕緊示意帳篷內的眾人,蒼蠅叔他們都會意輕手輕腳地走出了帳篷,我讓他們先走,我見地上躺著的兩個老外,心裏不禁對他們手上的m16有了興趣。
見剛剛去取水的人還沒來,便一個箭步衝過去將兩把槍從地上撿了起來,由於帳篷和帳篷之間靠的很近,我拿槍的時候生怕被帳篷裏的人看見,不過還好那些老外應該在午睡,並沒有發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