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點!”我忍不住朝上麵的冰塊臉抱怨道,他踩下來的石子全他娘的往我臉上招呼,那個酸爽,哎!
不過也怪不得他,就白天爬這種斷崖都很是吃力,更別說現在幾乎是摸著黑“玩攀岩”了,萬一失足掉下去,下麵可足足有十多米高,那時候你隻能和耶穌在天堂相會了,不過我們現在還能靠著天上,算不上是明亮的月光,來給我們照明方向。
“我剛剛好像聽到這裏有聲音?”
“怎麼可能,這是處斷崖!”說完上麵的聲音就沒了,冰塊臉示意我不要出身,並將身子貼在崖壁上,從斷崖上麵突然飛下幾塊石子,一個老美的脖子往這伸了伸。
“好了,這裏沒人,繼續去找!”
我趴在岩壁上心道,小樣,一看就知道沒怎麼騙過人,最後一句講這麼大聲,肯定還會回頭。等了大約一分鍾的樣子,果然那個長脖子老美在上麵冒出個頭,最後聽見上麵離去的腳步聲,我們才繼續往下爬。
我們這一上一下花了大約二十分鍾的樣子,才回到之前的營地,我看見那團燃著篝火,二話不說趕緊將其踩熄,周圍的人也被我的舉動所驚醒,顧彪從吊床上走上來,驚訝地看著地上被我踩滅的篝火說:“楊小槐,你瘋啦?”
我四下裏環顧了一遍,並沒有發現船老大和阿伯特的身影,這下頓時讓我有些意外,本以為回來後將消息通知到船老大他們,然後船老大下令我們再找地方先躲起來,可是主心骨不在,現在我們隻能另謀生路了。
“發生什麼事了?”李峰奇怪地看了我們兩個一眼,我現在也沒心思去理他的小眼神,將事情粗略地和他們說了一遍,當然慕容的事情我並沒有說,而且說了這裏也隻有顧彪認得,我心裏對於他還很是困惑的,為什麼他會和那些人待在一起?
“好了,現在把這碳火什麼的能帶走的帶走,帶不走的給埋了,不能讓他們看出我們有多少人,還愣著幹嘛?開始啊!”我急道,眼看那些老美就要到家門口了,要是被逮到隻能是死路一條了!
“那我們往哪裏躲?”顧彪邊收拾東西邊問。
我感覺我的腦子在飛速地轉動,一些事情在腦子裏一過就清晰了,在這個島上麵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對了,不是還有兩座小島嘛,我們可以選擇去那座更大的,之前我待的那座小島上麵的資源太少,越大的海島就代表著越多的資源!
“往那裏!”我指著黑暗中的那座“龐然巨物”,夜色籠罩下,它宛如一隻巨大的海龜,匍匐在海底。
“可我們拿什麼過去,你別告訴我是你那條小木筏!”顧彪一臉無語地看著我,這裏距離那座海島少說也有兩海裏,而且這片海域裏經常能看見鯊魚活動的跡象,夜間更增添幾分危險!
我著急地看看一眼叢林,腦子裏不禁多出來些什麼。
“這樣,我冰塊臉還有李峰先去那座探探情況,蒼蠅叔你帶顧彪他們先躲起來,還記得我們之前?”我朝叢林看了一眼,蒼蠅叔頓時會意:“放心,交給我們吧!”
隨後我們又商量了一下細枝末節,我冰塊臉還有李峰三人便往停靠著木筏的海岸走去,本來是想讓蒼蠅叔跟著我們一起的,可隨之一想,蒼蠅叔體型略顯健碩,而顧彪這家夥重量也是不輕,最終還是決定讓李峰跟著我們一起,別看著家夥一臉笑嘻嘻地樣子,可做起事情來絕對不馬虎!
就在我們剛到岸邊不久,後麵的叢林裏突然傳來一些奇怪的動靜,我回頭朝李峰他們道:“蒼蠅叔會解決的,我們趕緊離開!”我和冰塊臉一齊將木筏推出沙灘,就在我們上去還沒劃出淺水區的時候,身後的島嶼上突然閃過幾道光點,緊接著前麵的海水傳來一聲嗖嗖地聲響,我心裏猛然一震,嚇得連“船槳”都有些拿不穩了。
那些人竟然直接就開槍了?
剛剛死神就與我插肩而過!
“嘿!海上的,快回來!”岸上突然照射來一道亮光,將我們三個人照得清楚。
我和李峰的臉色都難看到了極點,現在待在海上幾乎是走投無路,下水有鯊魚,不回頭就挨子彈,這木筏子可沒有防彈措施,那些用樹木擋子彈的,那都是電影裏的效果,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
“先回去吧。”木筏上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李峰先開了口。
“快點!”那些洋老外手裏握著m16自動步槍,那些黑洞洞的槍口正是對準著我們,而且他們手電筒射出來的強烈光束,幾乎讓我們不能睜眼,腦子裏想過的一些小手段也用不上來。
我被一個高個子男子拎下了木筏,我臉色發青地看著雙手抱頭跪在海灘上的一群人,他們不是先我們一步去躲了嗎?怎麼還是被抓住了?
蒼蠅叔察覺到了我的目光,無奈地朝左邊那些洋鬼子那兒看了一眼,我順著他的目光歪著腦袋一看,一隻體型健碩的德國牧羊犬出現在了我的眼前,我心裏忍不住罵了一句,嗎賣批!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雙手抱頭,蹲下!”m16冰冷的槍口對準著我的腦袋,在威逼下我還是選擇了屈服。
就在我和顧彪他們跪在一起的時候,木筏前麵的洋老外突然有些奇怪,其中一個突然摟住了冰塊臉,臉上滿是喜色:“阿東,你還記得我嗎,戴爾?”
我和顧彪相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中的詫異,現在的情況有些出乎我們的意料啊,這冰塊臉怎麼和這些洋鬼子這麼熟路?
其他幾個洋鬼子對冰塊臉也很是“殷勤”,不斷地走上去抱一下他,在一旁的李峰臉上更是驚訝異常,朝冰塊臉問道:“阿東?他們?”
冰塊臉千年不變的臉上露出一絲回憶,深深地望了周圍的人一眼:“我以前的隊員。”李峰聞言更是不解追問道:“什麼隊員?”跪在不遠處的我們幾個也豎起了耳朵。
“阿東,他們是誰?還有,你怎麼會在這裏?”其中一個類似頭頭朝他問道。
就在他們談話的同時,我突然反應過來,現在可不是偷聽別人說話的時候,便朝顧彪和蒼蠅叔示意了一下,最靠近我們營地的老寇,稱其不注意將火堆下麵的一塊“鋒利”石頭放在自己的褲帶裏麵。
“阿東是我們在越南當雇傭兵時候的隊員,現在你們該報上名來,為什麼要偷聽我們說話,還有你們怎麼到這裏的?”那個戴爾環視了我們一眼。
我剛打算說個謊話圓過去,蒼蠅叔突然先我一步開口了:“我們是中沙群島來的,是中國海洋珍稀生物研究所的,過來是考察這片海域沉積物中的輕礦物分類,國營項目。”最後蒼蠅叔還加上了一句,打算以國家的名頭來壓一壓這些雇傭兵。
我見那些雇傭兵麵麵相覷,似乎起了些作用,不禁看了一眼身旁的蒼蠅叔,低著頭說道:“不錯啊,你還有這本事啊?”蒼蠅叔閉著嘴巴壓低聲音道:“我以前帶過一個海洋研究小隊下海,聽多了。”
那些雇傭兵商議了一下,便將李峰也給弄到我們這裏來,唯獨留下了阿東,不過見他們的樣子,也不需要擔心冰塊臉的生命安全,還是擔心自己怎麼逃出去吧!
我們被一隊雇傭兵綁成一串,帶向我看見他們的那處海角,穿過叢林的時候,我不止一次想竄進旁邊黑漆漆的灌木叢裏麵,可隨之一想,雖然這裏樹木林立,但是我怎麼可能逃得過他們的子彈,就算我比較幸運,可逃得出和尚逃不出廟啊,我們沒船離開這裏!
就這樣我們被一路押到了海角下麵的一處帳篷裏,由於來的時候是站在山坡上的,並沒有見到山坡下麵的幾個帳篷,失策了!
一個洋老外進去通報了之後,中央那個大帳篷裏走出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比較熟悉,慕容軒,還有一個看起來有點像烏克蘭人,高鼻梁灰頭發,看起來倒有些像蒙古人和歐洲人的混血。
“啊哈,今天晚上還真是有很多驚喜啊!”慕容軒突然笑道,我盡量低著頭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引人注意,可慕容軒還是走到了我的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問:“還有,這位先生姓什麼?”
“我姓王。”我直接開口說道,還故意壓低自己的嗓音,讓聲音聽起來有些變音的感覺,慕容皺了皺眉頭,還是有些疑惑地呢喃道:“姓王啊。”
我被他看得心髒跳得和一隻被人拍打的皮球一樣,直到他走回去的時候,我才鬆了口氣。
“先生們,讓我們的客人待在那邊的帳篷,嚴加保護,嗯?”其中客人和嚴加保護這兩個字眼說的稍微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