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大約還是淩晨三四點時分,聖奴比亞號還處於一片安靜的狀態下。
忽然!誰都沒有想到,一陣十分低沉且伴隨著巨大空氣摩擦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甲板上的眾水手都是午夜換的班,剛好趁距離淩晨還有些時間,可以小歇一會兒,突然就被這異樣而熟悉的聲音給嚇醒。
“快快快!”
“放下船錨!”
“小吉姆!主帆向上拉三個點,我們繞回去!”
“火炮上膛!快快快,醒醒!別睡了!都動起來!”
。。。
船長室隱隱約約地傳來來自甲板的吵鬧聲,一夜沒睡的比金森船長和哈維對視一眼,隨即拿起佩劍衝了上去,船長一上甲板,便有一位老水手氣喘籲籲地快跑過來報告情況:“五分鍾前,船右舷二十二度半發現一艘日本船,對方已經向我們掃射了一輪,並無傷亡!”
“為什麼現在才發現?”船長看了一眼距離他們不足一海裏的日本船有些生氣地道。
“夜間大霧,能見度太低了。”老水手低下了頭說道,船長一時啞口地看著他,但是事出緊急也顧不得跟他多說什麼,比金森趕緊走上第二層甲板觀察情況。
“先生,對方有二十四門火炮,並配有前製艦載炮。”
船長接過遞來的望遠鏡,從他的臉色來看,情況十分不樂觀,一旁的哈維見狀心也隨著提了起來,隻聽船長說道:“左滿舵,收起船錨,我們全速前進!”說完一旁的哈維趕緊將他的命令傳遞下去。
船長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艘日本船,嘴裏呢喃道:“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占了上風,下次不會了!”說完轉身朝下甲板走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眷顧,聖奴比亞號剛一揚起船帆,頓時就有一陣大風將其船帆吹鼓起來,肉眼看見那艘日本船在被他們拉下。
沒過多久,天色異樣的暗了下來,船長臉色陰沉地看著天空,豐富的經驗告訴他,暴風雨要來了!
“拉起主帆!起風了!”水手們也察覺到了天氣的變化,站在甲板上的船長突然大喊了一聲:“不!不用拉起主帆,舵手,左滿舵我們回頭!”
暴風雨如期將至,海麵上的浪花越來越大,巨大的海浪讓甲板上的船員無法立足,強勁的海風吹得主軌杆哢哢作響,船帆就像是富足水手們的啤酒肚,巨大的雷電衝下雲霄,聖奴比亞號在海麵上猶如一片孤葉,隨時都有可能被掀翻!
水手們看著這幅末日降臨般的場景心底愈來愈慌,忍不住對船長說道:“先生!再不收起主帆,主軌杆就要被風給折斷了!”船長站在海風裏任憑海浪打濕他的衣裳默默不語,哈維看了一眼甲板上的水手們。低聲說了一句:“他比我們都知道聖奴比亞號的極限。”
暴風雨肆虐了一天一夜,聖奴比亞號的船員們也在這一天一夜中累的精疲力盡,他們兩天前剛打完一場海戰,可到現在有些人一刻都未曾休息!
他們在經過那場海戰之後,並沒有選擇向岸邊靠攏,而是繼續遠離戰場,因為除了之後的雙方援軍,其他戰場都十分混亂,比金森船長不敢保證有沒有船隻跟著他們,所以隻能選擇繞著海岸線走,現在證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暴風雨逐漸歸於平靜,水手們都在甲板上小歇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誰喊叫了一聲,眾人都起身朝船頭看去,隻見在黎明的黑暗中隱約有一艘船隻在前進,眼尖的水手已經看出來那是昨天追趕他們的那艘船,嘴裏都忍不住對上層甲板上的船長先生稱讚一句:“這才是真正的航海家!”
“回頭繞了一圈,繞了近五十海裏,重新出現在對方的身後,這是了不起啊!”水手們紛紛議論道。
船長聽著下麵水手們的嘖嘖稱讚,並沒有覺得驕傲,他高舉著單筒望遠鏡看著遠處的帆船,嘴唇情不自禁地微微顫動著,不知道的人以為他在說些什麼。
“鬼海,最恐怖的並不是暴風雨,而是海底漩渦!”那個蹲在牆角的西班牙老水手低語了一聲,周圍誰都沒有聽見,聖奴比亞號繼續向深處駛去,太陽似乎也快要從雲層中顯現,一切都向美好的事物開展。
。。。
“後麵怎麼樣了,後麵怎麼樣了?”小女孩急切地詢問道。
一隻絕美的手伸向她柔順的頭發,輕輕撫摸著,聲音帶著一絲寵溺和一絲冷淡,兩種兩極的感情融合在了一起:“然後,聖奴比亞號陷入了鬼海的漩渦裏,船員的屍體成了鬼海海怪們的食物。”
“啊~怎麼是這樣的結局。”小女孩嘟著小嘴傷心地說道,女子輕輕撫摸著她的小腦袋,靜靜地“觀察”著小女孩的眼睛,也不去說什麼安慰的話。
“楊小槐!我覺著如果她不是白癡,那我們就是白癡,媽的,說故事都說了一下午了,我尿都沒滴一滴,都憋死我了!”顧彪小聲地說道,我給他個眼神示意他不要亂動,要保持涵養,顧彪深吸一口氣不耐煩地躺在沙發上。
傅媛媛輕輕舉起茶杯喝了口茶水,茶的清香在我們這兒都能聞得見,肯定又是“富人們的奢侈品”,就在我屁股坐了有些發麻的時候,傅媛媛對小女孩輕聲說了一句:“可兒,去找阿姨玩,姐姐還有客人。”小女孩一聽趕緊小跑出門,順道還將房門帶上。
“楊先生,這位朋友?”傅媛媛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顧彪,顧彪由於本性如此,剛剛嘴上還一通抱怨,見美人說到自己,下意識就脫口介紹自己了。
我見狀趕緊捂住他的嘴巴,省的丟人:“傅小姐,事情我都已經告訴顧彪了,你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我需要知道我要的呢?”
傅媛媛眼睛緊緊盯著我,看的我心裏發慌,下意識別過頭輕咳一聲,被這麼個大美人盯著我還是倍感壓力的。
“哦?是嗎?”傅媛媛雙手抱胸倚在沙發上,我見狀也補多看,直接讓顧彪把東西拿出來,顧彪一臉懵逼地看著我:“不是你拿的嗎?”我眼珠子瞪得大大地壓低聲音說道:“我不是告訴你,東西在櫃台裏讓你走的時候帶上嘛?”
顧彪眼珠子轉了個咕嚕,我們兩個幾乎同時說道:“你不會沒拿吧?我當然沒拿,挖槽。”傅媛媛嘴角帶笑地看著我們兩個,在一旁喝茶看戲,就差在給配上幾斤瓜子了。
“額,傅小姐,你要的東西,我們今天沒帶在身上,不過你放心,我的店你也知道在哪兒,我們肯定逃不掉,不如你就將我要的給我,我之後肯定給您送上門,怎麼樣?”我說道。
傅媛媛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而是緩緩放下手裏的茶杯:“其實,我對成仙墓的東西並不敢興趣,其次,成仙墓中埋得人並不是姬晉,想必這一點你們應該也有所察覺吧?”我和顧彪聞言相視一眼,這一點我們在翻看到方盒裏麵的帛書時就已經有所察覺了,隻不過一直沒有證據來證明。
傅媛媛緩緩站起身,走到書架前麵從上麵摸出一本重新裝訂過的書籍,將其放在了我們的麵前:“這墓裏麵埋得是東周的國師,真正的太子晉早就被弄走了,當年,太子晉察覺到自己陽壽不足,乃是先天虧損後天不足,已經無力回天,便命當朝國師在其墓中設下返仙成道術,可誰知這個墓一造就是十幾年,國師窺測天機壽命本就無多,便就起了異心。”
我有些愣神地點點頭,原來裏麵還有這樣的內幕啊,可為什麼這個女人還讓我們去?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想要什麼呢?真是猜不透呢!”傅媛媛微笑著說道,我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心裏早已翻起滔天波瀾,我看著眼前嘴角帶笑的絕美女子,甚至覺著她像一個魔鬼,能窺視人內心的魔鬼!
“傅小姐?”我有些不滿這種完全被對方把控的感覺。
傅媛媛示意我翻看一下桌上的那本書籍,我臉上帶著疑惑將書本拿在手裏,書本十分厚實,上麵的封皮是之後重新封上的,裏麵的紙張有些泛黃,還有些褶皺,看樣子是有段故事的。
顧彪從一旁湊了上來,我緩緩翻開第一頁,眼皮子不禁一跳,上麵那些娟秀的英文讓我有些汗顏,在學校裏我的英文每次都是勉強及格,而且畢業之後就沒怎麼去碰這東西,除了幾個簡單的單詞,這上麵寫著的我幾乎全都看不懂。
噗!
我聽聞對麵異樣的聲音,臉上不禁有些微怒,這女人完全是在玩我們啊!
傅媛媛用小手捂著嘴,放下的時候不免在其嘴角發現一道彎曲的弧度,傅媛媛見我臉上的怒氣,忍不住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好了,楊先生,我跟你實話實說吧,其實讓你們去成仙墓隻為了看看你們的實力,事實證明,也許我的選擇並沒有錯,雖然過程出了些意外,但是你還是將方盒帶出來了。”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們帶出來的是個方盒?”我訝異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