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小藥瓶

我把周竺霜扶起背在背上,把包什麼的都扔給顧彪:“上不去,隻能往裏走!”顧彪一聽臉色頓時苦了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包裏的東西頓時掉落地遍地都是。

“我不走了,實在走不動了!”顧彪躺在地上一副死皮賴臉地表情。

我見狀直接喘了他一腳:“他媽的,這一路上都是老子背著你走的,你還說累?趕緊給我起來!”顧彪一聽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撐起身,把地上的東西都撿進包裏。

我拿著手電筒往前走了走,看著這裏附近還有沒有什麼陷阱。

“誒誒!小槐,你快過來看看!”

我回頭問道:“一驚一乍的,幹嘛啊?”

“這是什麼?”顧彪從包裏取出一個白色的小瓶子。

我又背著周竺霜走回來,拿起小瓶子看了看,瓶子上麵沒有任何的標簽商標,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白色的瓶子,我打開瓶子看了看,裏麵靜靜地躺著一些小藥片,顧彪也湊過來看了一眼。

“這是誰的包?”我問道。

顧彪指了指我身後:“周小妞的啊!”我下意識舔了舔嘴唇,心裏不禁有些困惑,這會是什麼藥?她最近也沒生病啊?而且她為什麼要把藥瓶上的標簽什麼都撕掉?

“好了,趕緊收拾一下,我們找路出去!”我故意支走顧彪,把藥瓶裏的其中的一小片倒在手裏。

“都收拾好了!”顧彪提著大小兩個包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

我把藥瓶遞給了顧彪,在顧彪低頭放藥瓶的時候,把手放進了懷裏的口袋。

“我們走吧!”

“嗯!”

就在我們走到有骷髏頭的地方時,我讓顧彪先停了下來,我彎下腰撿起一塊石子,往遠處扔去,石子噠噠地打在地麵上發出聲響,隨後轉為寂靜。

“哈哈!瞧你虛的!”顧彪見狀笑道,說罷就準備繼續往前走,就在他前一腳踏出,走道上方突然有一塊石磚掉了下來,晦澀地露出裏麵那幾抹寒光!

“顧彪!小心!”我一下子把顧彪拉了回來,撲通一聲,我們三個全都撲倒在了地上。

“呸呸!”我吐了吐嘴裏的塵土,剛剛撲倒得急,來了個嘴啃泥,差點被把我的門牙給敲掉了!

“小槐?你小子沒事吧?”顧彪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抬頭一看顧彪已經跑得遠遠的了,正倚著牆壁朝我這裏望著,我心裏頓時暗罵一句,這損慫竟然自己一個人跑了,忒不講義氣了,好歹我剛剛還跑過去救他的呢!

“麻蛋!顧彪你個臭小子啊!你他媽的不是腿斷了嗎?啊?”我一臉怒氣地走了過去。

顧彪尷尬地摸了摸腦袋,嬉笑道:“我這不是下意識嘛,這下意識我也控製不住啊!”說完趕緊避開話題道:“嘿!小槐你說這機關它也成精了哈,剛剛沒觸發,偏偏等我走過去的時候再發射,你說這會不會是鬼弄的啊?”最後一句話顧彪說的特別小聲,說完不知道哪裏來的一陣陰風從我們身後吹過。

我不禁渾身打了個冷顫,朝顧彪撇嘴道:“你別跟我扯犢子!剛才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呢!”顧彪眼神有些不對勁地看著我身後,我見狀心裏不禁一滯,頓時有種發毛感充斥著心髒。

顧彪指了指我身後,輕聲說道:“小槐,你說會不會是他們?”我咽了咽口水回頭看著顧彪手指的方向,正是地上那些被半埋在地裏麵的骷髏頭,隻聽身後的顧彪又道:“是不是他們這輩子都走不了了,想把我們留下來陪他們?”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凝滯了!

我強忍住內心的心悸,回頭對著顧彪的腦殼子就是一下:“腦子裏整天不知道裝的什麼,都是些封建思想,現在都是什麼時代了,還鬼不鬼的!好了,我們繼續往前走!”

顧彪一聽臉色發苦:“還走啊,剛才我們倆差點就天人兩隔了,要不咱們再想想別的辦法吧,我覺得或許我們可以從那個陷坑爬上去!”說完一臉還真誠地看著我,我看著他的眼睛差點就信了。

“別跟我們扯犢子,你腿受傷了還怎麼爬啊?快點,別嘰嘰歪歪的!”說完我拎起包就繼續往深處走去,走的時候我特意看了一眼頂部的那些弩弓,插在地麵上的弓箭頭子都已經生鏽了,雖然對於穿刺力是大大降低了,不過在這種環境下卻是人們最頭疼的,萬一不小心被這種帶有鐵鏽的箭頭戳中,必須趕緊出去,不然你的小命可就要丟在這裏了!

我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會不會因為這個機關設立時間太久,才導致之前沒能觸發,或者觸發遲鈍了一下。我看了眼身後正在對著骷髏頭鞠躬的顧彪,心裏頓時打算先不告訴他。

這是一個人工挖出來的通道,像是前人被困在陷坑裏後挖出的,但是同樣這個理由也伴隨著很多的困惑,為什麼不是在陷坑底部挖掘,而是在離底部這麼高的地方,之前我用手電筒照過,那個陷坑底部根本看不見,就像是一個沒有底的深淵!

還有挖出這麼大一個通道的,肯定需要很多人力,但是開始這裏卻有幾具骷髏,說明這裏之前還有人來過,並不是找到的,而是建造這個地下迷宮的人!

這些隧道裏的陷阱肯定是他設下的,這後麵或許還有什麼不可為人所知的秘密!

這密道牆壁上的石磚大都已經掉在地上碎了,看來這密道也有些年頭了,雖然這些碎石磚對我來說是件好事,說明後麵的機關都被這密道自己給觸發了,可對於顧彪來說就不是這麼好了,由於我背著周竺霜,他隻能蜷著腿跳著走,這滿地的碎石磚一不小心就是一跟頭,這可苦了他了。

“誒呦,沒想到我顧彪還能有一天變成殘疾人,小槐,你說這是不是上天對我帥氣外表的懲罰?還真是,,,,嗯哈,世風日下,,,呼呼!”顧彪這一路上嘴巴說個不停。

從我們下洞口到現在,大概已經快過去三四個小時了,其實在地下有時候根本感覺不到時間的概念,不過幸虧從蒙古回來後,我在古玩市場淘到了塊表,據說是民國時期一個落魄軍閥主賣掉的懷表,我見還走字就把它買了下來,本打算帶在身上找個合適的時機賣個好價錢,沒想到現在自己卻先用上了。

咕咕!

我回頭看了眼顧彪,顧彪見狀立馬反駁道:“昨天晚上我們就沒吃,誰不餓啊!”我見狀心裏暗歎一聲,不管是顧彪,我也很餓,而且下來之前還生了場病,就現在連背著周竺霜都很吃力了,不過誰叫我是這裏唯一“體膚完好”的男丁呢。

“不行了,這回真走不動了,先歇息一會兒再走!”顧彪突然耍無賴地說道,說完一屁股坐在地上,把那條骨折的腿平整地放在地麵上,我見狀也隻好隨他的意。

我把周竺霜安置好,走到顧彪身旁解開他腳腕處的包紮布:“給我看看傷口怎麼樣了,你這是被生鏽的東西紮傷的,弄不好可能還會得了破傷風,在這裏能要了你的小命!”顧彪一聽臉色頓時一白,愣愣地看著自己受傷的腳腕。

我緩緩解開布條,竟忍不住皺了皺眉,雖然傷口已經沒有流血了,不過傷口處於一種十分奇怪地狀態,它並沒有結痂愈合,也沒有化膿發炎,好像處於一種平衡,我不懂醫,也不知道這種狀態到底是好還是壞!

我見狀心裏不免得有些焦急,我生怕有人會因為我的過失而在這個陌生的地下迷宮裏喪命,我剛想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可是內心的愧疚讓我坐立不安。

“我去前麵看看,你看著點周竺霜。”我朝顧彪囑咐一句就繼續往前走了,前麵的路不太好走,因為是人力挖出來的有些地方地麵上凹凸不平,甚至有些已經開始出現塌方。

冷汗順著我的兩頰往下流淌,喉頭不禁上下一動,我緩緩低下腦袋朝腳上的運動鞋緊緊盯著,幾乎很難發現,要不是手電筒的光被發射回來,我還發現不了,那是一條極細的鐵絲線!

我站在原地好久,一動都不敢動,不斷用手電筒照著周圍,不過幸好沒有其他的絲線了,我開始緩緩俯下身子。

“小槐?怎麼了?”顧彪大呼小叫的聲音突然從後麵傳來。

我嚇得手不禁微微一顫,頓時又是一點冷汗從額頭冒了出來,心裏暗罵一句,顧彪你他媽的,真會挑時間!

“沒事!你先不要動!”我深呼一口氣道,我感覺我渾身在都忍不住得微微顫抖。

我不知道將腳移開後會發生什麼,周圍都是些泥牆,看不見一點石磚的跡象,似乎這裏好像是條未完成的走道,根本看不出是什麼樣的陷阱,那條在燈光中微微閃動著銀光的細鐵絲,上麵一點都看不見歲月在它身上留下來的鏽色,還是那麼光滑透亮。

鐵絲已經呈現一種微微彎曲的狀態,細鐵絲的兩端死死陷在密道兩邊的泥牆裏,看這繃緊的樣子應該還挺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