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老,你小心點!”
我站在原地看了眼洞口,大聲喊道:“顧彪?你們在裏麵嗎?”
沒多久,洞口傳來顧彪的聲音:“在!”
“那周竺霜呢?”我再次問道,這回好長時間才回應:“也在!”
我欣喜地回頭看了眼蘇老,蘇老臉上帶笑地朝我點了點頭,我隨即檢查了下腰間的藤條,朝下麵喊道:“顧彪撐住啊!我們這就來!”
就在我們準備繼續往下走時,走在我旁邊的蘇老突然腳下沒踩穩,連著一大塊淤泥直接摔了下去,我見狀心髒狂跳不止,猛地回頭一看,那棵大樹已經拔地而起,正一種極快地速度向我飛衝過來。
我幾乎能聽見我的心跳,也不顧多麼洶湧的河水,下意識地就直接跳了下去,水浪不斷拍擊著我的小腿,我緩緩抬起頭看著顧彪,顧彪正咬著牙兩個膀臂死死抓著我的衣服,蘇老在掉下去的時候,抱住了洞口旁邊的一棵大樹的樹枝,腳下還掛著一大塊淤泥。
“你個奶奶個腿的,你他娘的怎麼這麼重啊!”顧彪咬牙切齒地說道,周竺霜在一旁直接趴在地上抓住我的手,開始把我往上拉還朝邊上的顧彪道:“少廢話,先把他拉上來再說!”
我也費了好大個勁才爬上洞口,回頭看了一眼洶湧澎湃的河水和那根已經漂向遠方的大樹,心裏還有些後怕,就在我清理腳下淤泥的時候,顧彪看著一旁樹上的蘇老笑道:“老爺子,你現在該怎麼下來啊?”
蘇老聞言頓時吹胡子瞪眼道:“你個臭小子,快想辦法,我快撐不住了。”
就在我剛抬頭去看的時候,身旁突然閃過一道黑影,隻見周竺霜一腳踩在洞口一旁的泥地上,猛地一躍,一把抱住大樹的腰身,動作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完成,沒有一點猶豫,我和顧彪都有些看呆了。
“我靠,這小妞膽子這麼大?”顧彪在一旁小聲地嘀咕了句。
我刮完腳上的淤泥,把腰間殘餘的藤條扯下來,剛剛這玩意兒差點被要了我的命,也幸虧這藤條不算太結實,不然還真要把我和蘇老一塊帶下河去。
有著周竺霜的幫助,蘇老很快就把腳上的大塊淤泥清理幹淨,利用腰間剩下的藤條一下子蕩到洞口處,周竺霜也踩著淤泥地跳回來。
“周老板辛苦了!”周竺霜一回來顧彪上前笑道。
周竺霜聞言一愣:“周老板?”我和顧彪相視一眼,我上前說道:“這是顧彪對你以前的稱呼。”顧彪聞言也趕緊點了點頭。
“我以前很有錢嗎?”周竺霜刮了刮腳下的淤泥問道,顧彪一聽立馬就來勁了,笑道:“有錢,那是相當有錢,你在法國還有一座古堡呢!等以後帶我們哥倆去耍耍?”
“你們快來!”蘇老的聲音突然從洞內傳來,我們幾個相視一眼,剛剛隻顧著說話,竟然沒一個人看見蘇老進了洞內。
“我們趕緊進去吧!”我趕緊說道,不知道怎麼得,這一驚一嚇我的身體似乎好了些,不像之前那般虛弱了。
顧彪從後頭跟上,嘴裏嘀咕道:“哎,這老頭真不讓人省心!”
我一進洞內,就聞到一股淤泥的味道,還有一種地下河的那種惡臭,地麵和牆壁上也有常年累積的青苔,有些濕滑不太好走,我朝裏麵冒了個頭,隻見蘇老就像是個小孩子一樣,蹲在角落裏不知道在幹什麼。
從我這裏看太黑了,我下意識地回頭瞅了眼顧彪他們,朝蘇老道:“蘇老,我們趕緊上去吧,免得到時候漲潮,洞裏被淹咯!”蘇老還是蹲在牆角裏沒理我。
顧彪這時從後麵趕上,氣喘籲籲地道:“這鬼路賊滑,什麼情況?”我朝蘇老的方向甩了甩腦袋,顧彪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我擺了擺手表示無奈,誰知道這老頭又犯了什麼毛病。
“老爺子?蘇老爺子?”顧彪從包裏拿出個手電筒朝蘇老在的牆角照了照,我眼角的餘光突然看見牆上的若隱若現的壁畫,頓時被震驚在了原地。
我拉了拉顧彪的衣角,眼珠子一直盯著蘇老在的牆壁,指著牆壁道:“顧彪!你看那裏!”顧彪聞言也朝牆上看去。
從牆上的顏料看來時間已經非常久遠了,上麵的圖案大體已經看不出是什麼了,隻不過牆上那些透著朱色的顏料告訴我們,這牆上曾經有一幅精美絕倫的壁畫。
“壁,,,壁畫?”顧彪有些不確定地回頭問道,我愣愣地點了點頭,走上前一把奪過顧彪手裏的手電筒,朝著裏麵的牆壁上看了看,這裏竟然每一處牆壁上都有著一些顏料的痕跡,隻不過都因年份太久或者牆壁上都是青苔,根本看不清楚。
“蘇老?這些都是什麼東西啊?蘇老?”
顧彪從後頭走過來:“這老頭不理我啊?”我一聽強忍繼續向前的欲望,回頭看了一眼牆角裏的蘇老,漸漸地我嗅到了那一絲異樣的氣息,我緩慢走上前警惕地伸出手。
就在我的手快要觸碰到蘇老的肩膀時。
“不要動!”蘇老突然背著我們說的。
“怎麼了?”顧彪走上前就快要碰到蘇老的肩膀時,我一個眼尖,一把就將顧彪推開,蘇老的肩膀處突然冒出一個渾身漆黑的玩意兒,這家夥尖銳的尾部和前頭巨大的兩敖正朝著我們直擺動,似乎隻要我們一動它就會發起進攻!
“先不要動!”周竺霜突然叫喊道。
我用手電筒照了照它,它似乎被強光照射後,會顯得十分具有攻擊性,兩個巨大的敖鉗不斷朝我揮舞。
周竺霜突然緩步走上前,還緩緩伸出手像是要把我見狀趕緊把她拉了回來,急道:“你瘋啦?”周竺霜舔了舔幹涸的嘴唇:“一般來說,亞洲大部分有劇毒蠍種都生存在沙漠戈壁,而這一類喜歡陰暗濕潤的蠍子,毒性都不會很大,不足以致命!”
我一聽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簡直是在玩命,萬一要是這蠍子有劇毒,這裏又沒有醫療措施,那可是要死人的!
顧彪一聽拿著手電筒對著那黑蠍子照了照,膽寒道:“你看看,它的兩個鉗子上全是紅色的斑點,還,,,還有它的那個尾巴,針頭都是紅的,怎麼可能沒有毒嘛!”周竺霜聞言皺了皺眉頭沒多說什麼,便沒有繼續堅持了。
“蘇老,你撐住啊!我去找根樹枝,把它挑開!”我邊往外跑邊說道,就在我快跑到出口的時候,突然從洞口的上方落下無數淤泥,就像是泥石流一樣,一段時間內竟然看不見一點光,就像是泥製的瀑布一樣!
顧彪見我回來兩手空空,不由得急道:“樹枝呢?”我臉色慘白,看著顧彪說道:“山上又下起暴雨,泥石流把洞口給堵住了!”
“什麼?”顧彪頓時呆在原地,嘴裏反複地嘀咕:“泥石流,泥石流!”
洞內處於一種相對的安靜,周圍隻能聽見山上雨水衝刷淤泥的聲音,洞口一堵內部似乎變得有些悶熱,我看著蘇老肩膀上的蠍子,在原地著急地直打轉。
蘇老可能是由於蹲在那兒太久了,身體已經有些顫抖,我們都死死盯著那隻巨大的蠍子,之前一直沒能好好觀察這隻蠍子,現在也出不去了,也隻好靠我們想辦法了。
這隻蠍子反正是我見過長得最大的,體長大約二十七八公分,那雙巨大的螯肢要是被它夾上一下,想想我後背都起了一陣雞皮疙瘩,還有它那根倒掛的蠍尾,尾部的尖端還有一點殷紅,並不是很醒目,倒有些朱紅的感覺。
“對了,顧彪你包呢?”我突然想起顧彪的“急救包”。
顧彪一聽從背後把包取下來,有些害怕道:“你不會是想拿包去把它給弄開吧?這包沒延長帶啊!我給係死了!”我也不顧顧彪的阻止,直接把包拎著對著蘇老肩膀上的蠍子就是一掃。
就在我們在地上找著蠍子的身影時,我突然感覺我左手的傳來一陣刺痛,我臉色刷的一下白了,嘭的一聲,蠍子掉在了地上,顧彪見狀趕緊推開我上前踩了兩腳,喘著粗氣笑道:“就你這小玩意兒,還想跟我鬥?哼!”
顧彪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裂開個嘴道:“小槐?你怎麼了?都死了臉上還嚇得這麼白啊?要不要我給你個安慰的擁抱啊?哈哈!”
“誒呦!”蘇老一個翻身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顧彪見狀趕緊走過去,詢問道:“老爺子沒事了吧?哪裏要緊啊?”
蘇老躺在地上擺了擺手,喘著粗氣道:“沒事,沒事,給我緩口氣,這兩隻老腿一點感覺都沒有!”顧彪聞言把隨身攜帶軍用水壺裏的雨水給蘇老喝了一口。
“怎麼了?”周竺霜見我臉上有些奇怪過來問了句,我勉強地笑了笑,沒說話,顧彪在一旁笑道:“小槐他小時候就怕這些蛇啊,蜘蛛蠍子什麼的,這次倒是勇敢了一回,應該被嚇得不輕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