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見到我的神色,立刻明白了什麼,連抓著腦袋嘿嘿笑道“師弟,你可別誤會,剛才是口誤,口誤!咱可沒那方麵的癖好!”
我這才暗中鬆了口氣,我這個胖師兄若真有那方麵的癖好,看我小夥子長的英俊瀟灑唇紅齒白的,半夜爬窗進來非禮我,那哥哥我一世的清白豈不是要毀於一旦了?
走進屋大致看了一圈,整個房間大概二十來平,有個火炕,還有一個老式的衣櫃木桌,格局很簡單。
作為農村長大的孩子,我對住的環境根本不挑挑剔,隻要能遮風避雨有個睡覺的地就足夠了。
我從行李箱中拿出日常用品和被褥,一邊問道:師兄,聽你的語氣好像是拜咱師父有段時間了吧?
師兄接過被褥在炕上鋪著,回答道“可不是,從我記事起就跟在師父的身邊了。”
我詫異道:居然有這麼久了?可我以前也從沒見過你啊!你是哪個村的?
可師兄笑著回答:嗨!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的,因為在我不懂事時候師父就把我從孤兒院抱出來了,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誰,這些年來我一直和師父住在一起,上學也在外地,平時也很少外出,你沒見過我也正常!
師兄原來是被師父給撿回來的孤兒?
我心中震驚了一下,有些歉意道:那……那個,師兄不好意思啊,問到你的傷心事了。
但師兄卻無所謂擺手道“嗨,這事我也沒放在心上,當初他們遺棄了我,因此我對他們也沒啥情感,反正人活在世上不就圖個開心自在不是?總想不開心的活著還有個毛意思。”
我很讚同師兄的說法。
可人活一世,不容易的許多,真的可以做到每天開心自在嗎?或許很難吧……
“好了,被褥幫你鋪完了,你繼續收拾著,我出去把那些小畜生們喂了,不然老家夥又得罵我懶!”
師兄留下這一句就出去了。
我將房間簡單收拾幹淨,坐在炕上,看著窗外正在喂著雞鴨的師兄,又看看站在正房門口指著師兄喋喋不休的李道長,發現這一老一少還挺有趣的。
當天我沒有學習任何道術,而在師兄帶領下熟悉了四合院周邊的環境,知道廁所、水井都在哪裏。
同時我也被分配了一個任務,今後喂雞喂鴨的工作將由我和師兄輪流去做。
至於做飯嘛,則由師兄承擔。
原因有二,一是我根本不會做飯,二是看上去不靠譜的胖師兄在廚藝上居然一絕,燒出的飯菜比飯店廚師做的還美味。
來到李道長家的第一天過得很快,待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陣敲門聲驚醒。
門外響起李道長的聲音“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這麼懶惰怎能在修道上有所作為?”
我摸到炕沿邊的手機看了一下,才特麼早晨六點鍾,就不能讓人好好睡個懶覺?沒聽說過早起的蟲兒被鳥吃嗎?
但門外李道長敲門的聲音越來越大,根本睡不著,無奈隻能從炕上爬起來穿上衣服。
我頂著朦朦朧朧的眼睛走出了房間,見到李道長穿著一件白背心褲子正站在門口。
東北夏天的早晨還是比較涼的,雖然李道長穿的很單薄,卻看不出他有任何冷的感覺。
“師父早!”
“早!”
李道長點點頭,目光又看向隔壁師兄的房間,繼續叫了幾聲,門裏仍無動靜。
我看到李道長嘴角抽搐了下,接著他抬腳踢開了房門,進屋後一把扯住正在熟睡師兄的耳朵喝道“你個臭小子!一天天就知道睡,叫你那麼多聲還不起來!還有個當師兄的榜樣嗎?”
師兄被師父揪耳朵弄得生疼,這邊打著哈切,那邊齜牙咧嘴求饒道“哎呦!師父您就放了我吧,疼疼疼!我錯了,真的錯了,今後再也不敢了!”
“哼!你小子說話就跟放屁似的,說話還能算話?”
“能能能!保證能!快鬆手吧……”
看著這對活寶,我不禁一聲苦笑。
傳說修道之人心思平定,遇事從不慌不亂,現在來看根本就是在扯犢子嘛……
起床鬧劇後,我本幻想接下來就可以跟李道長學習道術或者練練武功神馬的,卻未料到居然是幹活!
由於李道長家的四合院在半山坡上,自來水通不了,因此平時所有的生活用水都的依靠山下那口老井。
於是早晨起來往水缸裏挑水,澆菜園子,拔草這些苦力就落在我和師兄的肩上,他老人家則是雙手背後在院子裏麵走來走去閑的要死,時不時的還不滿意嘟囔一句。
這種苦力勞動讓我不爽了好一陣子,哥本可以靠臉吃飯,卻固執的選擇來拜師學藝,但不是來給你家當奴隸的啊!
早餐過後,上午九點。
李道長將我叫到跟前道“小旭啊,雖然六年前師父就答應收你為徒,可直到現在你都沒有個正式過程拜我為師加入我門。正巧今天日子不錯,宜拜師入門,我也可以把我門派的情況給你講一下。”
聽師父這句話,我頓時來了精神。
要知道夏國數千年曆史,關於道教的神魔傳說數不勝數,尤其在影視劇和小說中,那些道士本領強大,可以飛簷走壁,降妖除魔,擒龍伏虎,猴子偷桃,老漢推……
咳咳……
額,總之他們相當列害。
在很多文學作品中會經常出現茅山派這個名字,其中林正英主演的《僵屍先生》中的一眉道長使用的就是茅山道術。
於是我好奇問:師父,那咱們屬於哪個門派啊?
李道長略有得意笑道“為師師承正一派龍虎宗,是龍虎宗第三十七代傳人,到了你們這輩就是第三十八代了。”
“正一派龍虎宗?我咋沒聽說過啊!”
我有些疑惑,不禁懷疑這正一派龍虎宗該不會是個野三流教派吧。
“你小子沒聽說過的事多了去了,簡單的來說這正一派乃是我們夏國如今最大的道法門派,當年由諸多門派合並而成,連名聲鵲起的茅山門都是其中的一份子。我們龍虎宗也屬於其中一員,隻是我們龍虎宗向來行事低調,門中弟子稀少,所以名聲自然不會響亮,不過在道術造詣上我們龍虎宗即使相比茅山術法也不遜色的。”
我又問道“居然有這麼吊!那咱們龍虎宗具體有多少人啊?”
“整個正一派由很多山門組成,成員眾多,比如茅山弟子號稱上萬,雖然沒那麼誇張,但不會少到哪兒去。相比而言我們龍虎宗對選拔後人苛刻嚴厲,一人一生最多隻能傳授兩名弟子,有些幹脆不收,導致門派弟子稀少,如今這些同門道友大多分散在各地修行,彼此間少有來往。好了,這些事跟你說太多也無用,還是準備正式拜師吧。”
拜師過程不算複雜。
先在祖師爺的畫像麵前磕頭上香,報上自己的生辰八字,之後再給師父磕頭敬茶,跟著師父念了一遍龍虎宗的法門法規,就可以了。
正式拜師完畢後,我才算以龍虎宗正式弟子身份跟在師父身邊修行。
所謂的“修行”仍是之前的體力勞動,按照師父老人家的說法,想要學好道術,需要先行把身體底子打好,磨練心性。
雖然這種“修行”苦了一點,但好在有師兄和我一起作伴,沒事的時候就能坐在一起吹吹牛逼,到很歡樂。
時間轉眼過了一個星期。
這一個星期我沒學半點降妖除魔的道術,一直鍛煉體能,的確感覺自己力氣比以前大了點。
在此期間,我曾問過師父他老人家一個問題--幾天前我們在魚塘消滅的水鬼到底是什麼來頭?
要知道水鬼都是人淹死後變化的,村西頭魚塘以前沒淹死過人,如今卻忽然冒出個水鬼害死小李子還差點害掉我,即便它都被處理了,但我仍感覺不踏實。
但師父卻歎口氣告訴我,那水鬼來頭的確不一般,因為它不是人死自然形成,而是幕後有高人豢養的水鬼放進魚塘的,隻是何人所為他現在也沒調查清楚。
聽師父的回答,我大吃一驚,沒想到水鬼居然是人為豢養的,是誰這麼歹毒害掉了一個無辜的性命?
可連師父都不知道是誰做的,我也隻能先把這事放到一邊,若今後再有線索肯定不會放過……
這天中午。
我和師兄吃過午飯坐在院裏水果架下麵吹牛逼,正吹得開心,忽然看到有一人火急火燎跑進院子,進院就喊“李道長!李道長!他人哪去了?他人呢?”
這是一個五十來歲的農村老大爺,光頭,腦袋上都是汗水,穿著白色背心藍色長褲,不過他的白色背心上有一大塊血跡,第一眼看去就像剛殺過人似的,很有視覺衝擊力!
見到這一幕,師兄麵色一變驚道“臥槽!該不會是死老頭在外麵勾搭良家婦女被發現,人家男人找上門來滅口的吧!”。
說著同時,還往著水果架後麵退了退。
雖然我不認為是師父勾搭良家婦女惹人家男人上門了,但也被忽然出現的這一幕給嚇到了,站在水果架下警惕的盯著那大爺,有些緊張問:這……這位大爺,您找我師父有啥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