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吃一驚走過去拉段盈盈,她好像瘋了一樣嘴裏不停喊媽媽,還想迎著長矛走,仿佛那幅畫令他徹底失去了理智,發現不了眼前的危險。也幸好我拉的及時,否則她整個身體就要被長矛給刺穿……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肯定是個迷幻陣,就是亂人心智的,讓人看見的是一個美麗的世界,或者是自己最掛念的人,最想得到的東西,而張開雙手或者懷抱不顧一切往前走,然而在前麵等待的卻不是一切的美好,而是尖尖的要命的長矛。
段盈盈還是在我懷裏掙紮,用盡力氣想往對麵爬,我按倒她,一隻手摟住她的前胸,一隻手捂住她的眼睛,同時自己亦閉上眼睛,不停在她耳朵道:“幻覺,都是幻覺,不要看,不要想,冷靜,冷靜。”開始效果不是特別大,段盈盈還是掙紮,我反複說了七八遍她才慢慢冷靜下來。
等到段盈盈徹底冷靜了下來,完全不抵抗,不掙紮,已經是幾分鍾以後的事情,我也就放心了,大大舒了一口氣。不過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段盈盈又掙開我的控製,我以為她又要瘋起來,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衣服,殊不知她不是要瘋,而是要空出空間打我,一巴掌重重的落了下來正打中我的臉,她嘴裏道:“流氓,臭流氓。”
我蒙了一下才爬起來防備著道:“誰流氓了?你這人講不講道理?”
“我冤枉你了嗎?”段盈盈張牙舞爪道,“你剛剛是不是摸了我的胸?”
“我摸你妹,我那是救你。”
“救人就要摸胸?你天天救人你不是要天天摸胸?那你是為了救人還是為了摸胸?我看你是趁機占便宜。”
“什麼亂七八糟,好心遭雷劈,我就該讓你去死,就沒見過你那麼不講理的人,不就摸一下胸嗎?我要是把你什麼了你不得殺我全家?”
“是。”
“行,下次我不管你,我再摸你一下我就是個賤人。”
“你本來就是。”
“懶得跟你廢話。”
段盈盈忽然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露出那麼一絲痛苦,然後臉色有點紅,瞬間又猙獰了起來,最後又回歸平靜,亂七八糟的,我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我懶得再理會她,拿回落在地上的手電筒低著腦袋往前走,隻是沒走幾步我又退了回來。因為我看見一雙碧紅色的眼睛,就在通道裏麵,和我相隔五六十米吧,眼睛會動,不知道是什麼動物,手電筒不太正常,照不清楚。
段盈盈也意識到了不妥,頓時閃到我的身後,這自私自利的女人,從行為就能看出來,她永遠把自己放第一位,永遠都覺得自己最重要,別人誰都不重要,都可以拿來當擋箭牌、替死鬼。
猛然的,怦怦怦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一雙眼睛很快變成兩雙,然後三雙,再然後無數雙,它們正在向我們逼近。不多久,我們就能看清楚,這確實是動物,是老鼠,兔子那麼大的老鼠。它們速度很快,而且紀律性非常好,刷刷刷就跑跳到我們的跟前,排成無數排。
我和段盈盈一步步往後退,到了入口剛打算回頭跑,又是一塊大石頭從我們進來的路滾下來,把入口死死的封住。那一刻山洞顫動,塵土飛揚,令人心生絕望感,我對段盈盈道:“你不是會施巫毒嗎?你搞定它們……”
段盈盈道:“你見過對老鼠用巫毒的嗎?況且我一次對付不了那麼多。”
完了,要完了……
我們隻能往角落退,想往兩邊走都不可以,全是尖尖的長矛在等待我們,隻要靠近就會被刺穿,命喪於此。
不多久,老鼠把我們包圍起來,它們原來比較冷靜,一隻衝動吱叫起來以後,連鎖反應似的全部都激動了起來,吱吱聲特別刺耳。等叫過幾聲以後,它們同時發動攻擊,那場麵令人絕望,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下意識用自己的身體護住段盈盈。也不知道怎麼的,忽然就感覺身體被什麼吸住一樣,梭一下眼前已經變成另一個環境,不再是滿眼的老鼠,不再是四周都是壁畫和長矛的大廳,而是一條很幹燥的小道。
段盈盈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回答,反正回答不上來。
我撿了一塊石頭在石壁上敲敲打打,還是相同的感覺,實心石,奇怪了啊!是不是有什麼人或者什麼力量在幫我們?可幫我們為何不早一步?每次我們一靠近石壁才發生?心裏亂七八糟的想著,我對段盈盈道:“這條小道不知和剛剛向飄飄消失的小道有沒有關係,我想應該有,我們先往前走著,看看情況再說。”
段盈盈哦了一聲跟著我走。
慢慢的,小道寬闊起來,我們走到一個小廳,迎麵就碰到兩排穿竹藤盔甲的幹屍,他們體型都不高大,撐死了一米五。左邊這排手裏抓著彎刀,右邊這排手裏抓著鐵劍,他們麵對麵目視著,做出的姿勢是要拚殺的姿勢,很古怪,很詭異的姿勢。
段盈盈道:“他們這姿勢很奇怪,像突然間定格的……”
確實是段盈盈說的這種感覺,不過這可能嗎?我道:“不知道,先不管這事,我們慢慢走過去,你先走,我斷後。”
段盈盈知道我讓她先走是在保護她,所以沒有猶豫,小心翼翼就往前走,我全神戒備的跟著。
順利走到另一邊,我舒了一口氣,段盈盈卻突然停了下來,關閉了手電筒道:“你聽見聲音沒有?”
我把自己的手電筒也關閉,豎起耳朵仔細聽,隱隱約約聽見一個女聲時兒哭,時兒笑,時兒罵,我心裏發毛啊!
段盈盈又道:“這不會是鬼窩吧?我可對付不了鬼。”
“別看我,我倒是懂怎麼對付,但沒有足夠的靈力對付。”
“那還走不走?”
“先看看是什麼。”
結果是越往裏麵走聽見的聲音就越大,人就越害怕,我甚至已經有點腿軟起來。我聽我媽說過鬼的類型,怎麼去判斷猛鬼是否厲害,首先是情緒變化快,瞬間能哭笑鬧騰,其次是女鬼,如果兩者結合在一起,隻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凶殘。
退回去嗎?我們退無可退,往前走嗎?我已經踏不開步子,而段盈盈已經看出來不對勁,她道:“你是不是想到什麼?”
我道:“這可能是猛鬼中最凶殘的女鬼。”
“你怎麼知道?”
“我媽告訴說過,通常這種女鬼的形成,除了獨特的天時地利之外還要有三個因素,或者說三大死亡原因,第一個是被多人強、暴後殺死,第二個是因為孩子慘死自殺而死,第三個是……難產而死,所以情緒會很奇怪,時陰時晴變化非常快,說白了她們就是鬼中的神經病患。”
段盈盈一張臉又青又紫:“我們往回走?”
“你認為我們有退路?”
段盈盈沒說話,她知道我們沒有退路。
就在這時,忽然陰風四起,我感覺身後來了什麼東西,轉身想看,轉到一半已經眼前一黑暈了過去。等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紅寶石滿布的密室的石床上,段盈盈沒有了蹤影。我想爬起來,無法辦到,身體好像被幾千斤東西壓住一般。我隻能大聲喊段盈盈,剛喊一聲,密室裏刮起一陣怪風,石門那邊冒出一顆腦袋,又長又亂的頭發,麵目猙獰,臉色蒼白無血,眼睛發綠,嘴裏發出嘻嘻嘻的笑聲,慢慢穿過石門飄起來,在半空中不懷好意的盯著我。
我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緊張、害怕、絕望所有壞感覺瞬間全都往腦子鑽,我幾乎沒被嚇的尿褲子。先不說她看上去那麼的恐怖,單就笑聲已經令人無法抵抗,其次是穿著,那是古代的大紅出嫁裝,她吐出來的舌頭還又紅又長。她就這樣吐著舌頭飄到我的上方,然後慢慢平著身子落下來,仿佛要強……暴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