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三點鍾,我家裏的客廳,我和程懷火兩個人抽著煙,喝著茶,交談著。很奇怪為什麼沒有小馬是吧?因為計劃有變,小馬和陳小春一起回了省城,明天帶化驗報告以及帶一個德高望重的大仙進來幫忙看地。
程懷火道:“根據剛剛四個目擊者的口供,你覺得是不是能並案?”
我搖頭道:“應該不是同一起案件,雖說犯案手法大致相同,但細節差別很大,主要有兩點,第一,同樣開膛破肚,林偉業林大仙被開膛破肚的凶器是不明物體,張潔被開膛破肚卻是普通利器所造成;第二,林偉業沒有中毒,而張潔中了毒。我覺得這更像是一起嫁禍案,殺害張潔的凶手想把罪名推到殺林偉業的凶手身上,這種想法更合理。”
程懷火不太同意我的觀點,他道:“四個目擊者都看見老太太怎麼解釋?四個目擊者都看錯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反問道:“你看見過鬼魂沒有?那為什麼四個目擊者能看見?你好好想想。”
“你意思是裝的?凶手耍的鬼把戲?”
“有可能是這樣,凶手想的倒是好,但就因為想太好而露出了破綻。”
“那是不是說凶手是女人?”
“不確定,我們找到的煙灰先不管化驗結果,據我所知村寨裏抽煙的女人不超過三個,而且都是老年人,看他們形容老太太走路的步伐,應該是年輕人,所以更大的可能是一起犯案,就是說凶手至少是兩個。”
“你也是猜測而已,為毛你的猜測你覺得可能,我的猜測你就覺得不可能?”
“因為我們是警察,首先我們就不能那麼猜測,你那麼猜測案件還需要查下去?國家要你幹嘛?”
“這種事確實存在,我們要承認。”
“我不否認,而是常規思維邏輯幫助不到破案,我們才打破思維邏輯,不能剛開始就把自己弄亂明白吧?”
“行行行,你放個屁都香,我說不過你。”程懷火整個人顯得很鬱悶,猛猛抽了幾口煙才又道,“就按你的思維方式整理整理這個凶案,你覺得是共同犯案,而凶手至少是兩個人人,最可能是一男一女,男的抽煙。從現場留下的痕跡看,凶手應該是預先潛伏在死者家裏,等死者睡過去了才動的手,是這樣吧?”看我點頭,程懷火繼續道,“就說我們現在的調查方向主要有兩點,一,從死者身邊展開調查,死者得罪過誰?和誰結過仇?誰想她死?她的死對誰最有利?逐個排查作案時間、作案條件、作案動機。二,尋找毒藥來源,但你還沒告訴我村寨裏有沒有對應的下毒的人。”
我苦笑道:“我剛剛沒回答你是因為對應的擅長用毒,既了解蛇的習性又能捕捉到蛇的人村寨裏一抓一大把。”
“靠,你們這兒蛇鄉呢?”
“還真的是,尤其十多年前,蛇隨處可見,所以基本上村寨的每個人都具備捕蛇的技能。”
“草藥製毒呢?”
“山裏人草藥應用深入吧?被什麼類型的蛇咬傷要用什麼類型的草藥醫治,什麼類型的草藥有什麼效果,毒性如何、藥性如何,苗藥舉國聞名,別以為隻是噱頭,這都是從各個苗寨收集到的古方,根據不同病情病理和病類研製出來的療效藥。反正我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村寨裏有正規醫生,村寨裏有人生病就不去外麵看,都是自己搞定居多,我爸生病都是自己熬藥,我以前生病就他給我熬。”
“你們這鬼地方真的很邪門。”
“沒辦法,邊遠山區,貧窮,身染疾患無錢醫治,除了就地取材之外別無它法,以身試毒、嚐遍百草別以為是開玩笑,是真事。”
“那到底誰最厲害?你們這總有自己的醫生吧?”
“以前叫藥師,不叫醫生,沒醫生,隻有藥,以前的病要簡單些,基本看就能看個大概,既然能看出個大概就知道基本的用藥。”我把已經抽到頭的煙掐滅,拍了拍有點疼痛的額頭又繼續道,“至於誰最厲害,如果論對毒性的了解,我隻能說我媽認第二就不敢有人認第一。”
程懷火愣住:“你媽這麼厲害?那她對蛇的習性……別誤會,我不是說你媽犯案,她不是在山裏嗎?沒有作案時間,但她能幫到我們忙,她估計知道中的什麼毒。”
“先不說了,睡覺,你睡我房間,我睡我妹房間,這案件越來越大,估計明天領導又會給我們壓力,我們要有個好的精神狀態才能應付。”
程懷火臉色古怪道:“我看見你們這的房子心裏就直發毛?要不一起睡吧!”
“你基佬呢?”
“我是真的怕,我看你房間挺大,要不你把椅子搬進去睡椅子?”
“你爸當初怎麼不把你射牆上?生的你如此膽小。”
總歸,我還是睡進了自己的房間,真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在我自己房間我還得睡椅子,但我想說幸好是這樣,否則我的命運或許會是另外一番模樣。
第二天九點鍾,我起床推開窗,發現外麵沒再下雨,還隱約有陽光,心情別提多舒爽。
我洗漱完做了兩份早餐才把程懷火叫醒,這家夥精神狀態特別差,吃早餐都沒有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就機械地跟著我出門去金族長家。金族長已經把人員集中起來,一百多個壯丁,各自手裏都拿著棍子鋤頭鐮刀等等農具準備出發去找老太太的屍體,還有金十八的屍體,我們隻能假設金十八已經遇害。
這一百多號壯丁分成四個隊伍,每個隊伍由一名派出所警察帶領,分別負責尋找四個不同方向。而因為村寨三麵都是山,而且都是比較原始的大山,工作難度真的很大,所以他們需要背上幹糧出發。沒辦法的事情,工作就要這樣進行,金族長亦想盡快破案,讓村寨歸於安寧,這是他的責任,並不是程懷火說的是給我麵子才同意組織寨民提供幫助。
四個尋找隊出發以後,小馬剛好從縣城趕來,不但帶來毒藥化驗結果,還有各種證物的化驗結果,還帶來一位姓鐵的大仙。鐵大仙有六十歲的年紀,穿民族服飾,頭巾上麵插著一株綠油油的野草,看上去很是高深莫測。詭秘的是,剛下車他就把注意力集中在程懷火身上,在程懷火身邊打轉,觀察。
程懷火茫然道:“大仙,我有什麼不妥嗎?”
鐵大仙道:“左手伸出來。”
程懷火機械地伸出左手,鐵大仙在他手腕位置捏了幾把,然後在他背上推了起來。
我們都很疑惑的看著,不知道鐵大仙玩什麼把戲?嚇人的是他剛抽回手,程懷火就一口黑血狂噴出來,接著一頭栽倒在地。我問他把程懷火怎麼了?他說天機不可泄露,啥跟啥?太嚇人了吧?我沒時間問清楚,忙碌著把程懷火弄醒,然而一切的努力都徒勞無功,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描繪他的狀態,他到底是清醒還是不清醒?說不清醒吧,他嘴裏一直在念叨,說清醒吧,念叨的內容完全聽不懂。
最後我們隻能選擇送程懷火上鎮醫院,是小馬和張子辰負責送,我要和鐵大仙去研究竹林那塊地,不是我不管程懷火的生死,而是鐵大仙時間有限,不樂意等到我們搞定程懷火才給我們看地,我隻能搞定這邊的事情再去彙合他們。
看警車開遠了,我連忙帶著鐵大仙往西頭的竹林走,路上我繼續追問鐵大仙程懷火到底怎麼了?鐵大仙還是做出相同的回答,天機不可泄露。這種神秘感讓甚感不安,因為我想到兩個可能性,詛咒和巫蠱,隻有這兩種東西才會讓他們行內人忌憚,或者更正確的說,這種忌憚其實是一種規矩,看得懂象的人一定對天地萬物都畢恭畢敬,因為知道得越多越知道敬畏,越知道敬畏就越不敢發言。
帶著一份亂七八糟的心情來到竹林邊,我道:“鐵大仙,就是這塊地,你給看看,實話實說。”
鐵大仙早已經在看,他目光主要落在墳坑四周,良久才轉移到整片竹林,然後隨手在地上挖起一把泥土,看了看、嗅了嗅,搖頭晃腦的神色令人心裏發毛,他說話口吻都不是平常的節拍,顯得極其的詭異:“你確定要我實話實說?”
我嚴肅的點頭道:“確定,其實我亦對這方麵有點研究,隻是研究不深,怕看錯,所以才請德高望重的你老來一趟。”
“那你看見什麼?”
“極陰。”
“你沒看錯,此地東、中、西三麵環山有三峰,背陰而向,在風水上稱三絕三陰之地,而以中峰最陰,此處恰好處於中峰之下,向北看群山成弧形,弧口朝南,往山勢緩緩下降至這裏,此為玄武噬月。東北山中有水流出,蜿蜒盤旋,宛如開屏之羽,水位陰之物,彙集成湖,風水中這被稱為朱雀飲黃泉。東麵,山脈往南延伸為多座小山,綿延不斷,此為龍殤,實則是風水中所說的青龍避日。西麵的那條山脊地勢低是虎嘯,風水中為白虎嘯天,此地雖然四象俱全,可皆為絕陰之地,左右護砂,環抱拱衛,溪水分流,陰氣蘊集於此終年不散,以至於土黑發臭,實乃大大的不詳之地,人葬於此不出三代斷然滅絕。”
第六章:神婆神茶
我所掌握的風水知識隻夠我能看出某地某位某種擺設相對應環境的好壞,更深入的東西我無法看出來,比如壞風水所導致的結果,以及如何破解等等。所以雖然有心裏準備,淒慘到三絕三陰的程度仍然出乎我的意料,甚至令我不寒而栗。不過我總算明白祖上為什麼禁止近村平原安葬,而要實行山葬,肯定以前有找風水大師看過。
我抹了抹額角的汗珠,調整好自己的情緒才道:“鐵大師,現在人葬下去以後又被挖出來算不算真正葬過?不會影響村寨的人吧?”
“這個……”鐵大仙臉色古怪,上上下下瞄了我兩眼道,“有好處又有壞處吧,你沒看出來?”
“我就略懂,是之前一個案件涉及到風水問題,我進行過研究,後來覺得挺神的一門老技術,所以慢慢被吸引了,有空沒空都看一看,僅此而已。”我抱拳道,“所以還得請你這種名家大師指點指點。”
被我兩句誇讚鐵大仙就情不自禁的飄了起來:“你別說,自治州還沒有比我厲害的大仙,我先問你,這個墓地是那個大仙給看的?”
“叫林偉業,是外地人。”
“林偉業。”鐵大仙眼睛快速的眨著,露出思考狀,過了十秒左右才又道,“完全沒聽說過這樣一號人,你們肯定被蒙,這人跟你們村寨有仇……”
“現在是好是壞呢?”
“如果人葬下去超過七天,就算挖起來都要倒大黴,不夠七天挖起來還有救……”大仙指著挖出來的一堆黑泥道,“看見沒?我和你說,安葬下去定了型,葬在下麵的人如果怨氣大就會變成某種東西,現在挖出來這堆黑泥無形中又破了局,隻要這堆黑泥保留著,在上麵立一個三仙碑就不會受到任何的影響。”
不對,這不是我想問的東西,不過我還是記了下來:“還有個問題,這裏的環境是天然環境吧?”
“是,而且很原始,估計往上追五千年都差不多。”
“就是說這裏不可能有古墓是吧?”
“古墓?哈哈,如果這鬼地方有古墓,你往我的仙堂倒屎,地址你知道吧?城南大街。”
“鐵大仙言重了……”我舒了一口氣,要是這裏沒有古墓,證明調查方向沒錯,但很遺憾,這樣一來事情更加顯得撲朔迷離,為什麼要在這裏挖?思索著這個問題,我繼續道,“最後一個問題,有沒有一種法事需要用到繡花鞋?”
“絕對沒有。”
“行,鐵大仙,今天謝謝你,我們回去喝杯茶吧……”
鐵大師擺手道:“喝茶下回吧,你找個人送我到鎮上,我還有點其它事。”
半個多小時以後,我和鐵大仙在鎮上唯一一條大街分了別,他去找個朋友,我開車進鎮醫院。
在簡陋的病房裏我見到了躺在病床上掛點滴的程懷火,這家夥嘴裏已經不神經質的念叨,不過這是因為打了鎮定劑的緣故。而他為什麼會這樣?連醫生都說不出一個之所以然來,隻建議我們送他上大醫院做仔細檢查。其實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有些東西科技真的無法給出答案,上再大的醫院都是白搭功夫。
小馬問我:“小雨,該怎麼辦你拿個主意,是不是把程懷火送回縣城去?要不先請示隊長?”
張子辰道:“我覺得沒那麼嚴重,我們可以先找個神婆請碗神茶回來試試,這種症狀我碰見過,而且就是我鄰居家的孩子,他和幾個同學去山裏摘野果,在墳頭撒了一泡尿回家以後就這狀態,請碗神茶喝完一點事都沒有。”
小馬神色古怪:“行嗎?別給耽誤了時間。”
“你沒聽醫生說麼?身體沒有任何毛病,他還定期檢查,沒有暗病,醫生看不了……”
小馬目光投在我身上:“那……?”
我問張子辰:“請神茶要多久?”
“這要看神婆的意思,要去求,她覺得你不誠心都不會理會你,別說給神茶。”
“我們去試試,我想驗證清楚。”
小馬很驚訝的看著我,我自己都驚訝,但這個案件真的很詭異,我想通過程懷火做實驗讓自己思想更廣寬,從而有足夠的技術信心去破掉這個案件。
張子辰道:“走,我帶你去,不過小程的生辰八字你知道不知道?”
我點頭道:“知道。”
小馬道:“那我在這裏看著。”
我和張子辰出了門,上了車,開出鎮街道往北麵走,大概開了二十分鍾左右在一個寨子口停下來。這個寨子叫七花村寨,和金狼天寨一樣三麵環山,我不知道老祖宗抱什麼想法,都喜歡把村寨建在三麵環山的地方,但我想肯定有其用意。神婆是這個村寨的人,不過不住在村寨裏,而是住在村寨背麵的半山上,這很奇怪,但又不奇怪,畢竟是奇人異士。
上山時我發現山路被走的很光滑,走著我就忍不住問:“這神婆是不是往日很多人來找?你看這路這麼光滑。”
張子辰道:“鎮西北的人都來這裏各種求,你們鎮東南的人才不來這裏,等會你可別說你是鎮東南的人。”
雖然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但我沒多問,繼續趕路。
不多久,我和張子辰到了半山兩間一層的木屋前,我發現這裏的風水出奇的好,不過不是原來就好,而是經過擺陣,木屋前的植物堆、石堆都是刻意的傑作。然而這樣一個地方為什麼我站在門前會感覺到陰風陣陣呢?尤其張子辰打過招呼推開門以後,我感覺裏麵有一股冷冰冰的寒氣掃了出來,讓我寒毛直豎,情不自禁就抖了抖。
跟張子辰進了木屋,我發現裏麵煙霧環繞,元寶蠟燭香的味道尤其濃烈。裏麵的環境還很古怪,四周牆壁上畫著許許多多看不懂的符畫以及神佛圖像,對門正中間是一張大香案,上麵供奉著一副……牛骨,黃黃的顏色,不知道是被香爐煙熏黃的還是做過什麼特殊處理,看上去很特別,很嚇人。
門右邊通向另一個房子,我們剛進去十秒不到,裏麵就飄出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進來。”
張子辰連忙帶著我走進去,裏麵的環境和外麵完全不同,沒有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隻有普普通通的家具,床、桌子、椅子、櫃子等等等等。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太太正盤腿坐在床上,她就是我們要找的神婆,長相普普通通,身穿民族服飾,雙眼緊緊閉著,兩隻手扣出一個奇怪的手勢放在肚子的位置。
張子辰在桌子下麵拉出椅子讓我坐右邊,他坐左邊,我剛打算開口說明來意,神婆猛然睜開眼死死的盯著我,盯到我心裏直發毛起來她才開口道:“今年幾歲?”
“啊?”我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我問你今年幾歲。”神婆的聲音令人聽著感覺頭皮發麻。
我立刻老實回答道:“二十五,怎麼了?”
“右手食指伸出來。”
“啊?”
“伸出來。”
不會我也有問題吧?像程懷火一樣被摸一摸就得吐黑血不清醒的念叨起來?猶豫了好幾秒,最終我還是說服自己慢慢把食指伸過去。神婆伸出她的左手,中間三根手指搭在我的中指上麵,閉上眼睛眉頭不停在跳,我看看她,又看看張子辰,心裏說不出什麼感覺,擔憂?害怕?不知道。
忽然,神婆睜開了眼睛,手收回去道:“你將麵臨一場大變,走錯,你是家族的千古罪人,走對,見不得是好事,命也不可逆,送你四個字:恩不可破。”
我被神婆說的冷汗直冒,有這麼恐怖嗎?走錯不行,走對一樣不行,我到底會經曆什麼大變?恩不可破具體什麼意思?可我剛打算開口說話,神婆就做了一個停的手勢道:“不要說、不要問……”
我瞬間語塞。
張子辰道:“我們有個朋友他……”
神婆又做了一個停的手勢:“寫生辰八字。”
桌子上就有筆和紙,我連忙拿起來寫上程懷火的生辰八字遞過去,神婆拿在手裏看了看,然後在上麵吹了一口氣,突然轟一聲,黃白色的紙張就在她手裏燃燒起來,瞬間化為灰燼,她手掌捂著灰燼在桌子上,閉上眼睛似乎念叨了幾句咒語,過了七八秒睜開眼睛道:“此子命貴,又有皇氣護身,一生無大病大災,別庸人自擾了,回去耐心等等吧!”
皇氣護身?我靠,她看看生辰八字就知道程懷火是警察?我震驚著看了一眼張子辰,發現他和我不一樣,他一點都不震驚,淡定地從口袋拿出準備好的紅包遞過去,然後拉著我離開……
出了門,我連忙問張子辰:“我沒聽錯吧?她竟然知道我們問的是男人,而且還是一名警察?”
張子辰道:“她知道的應該更多,願不願意說而已,比如你這,我看你真要小心點,最好在宿舍擺個陣避一避。”
“不行,我要進去問清楚。”
“別啊,她下了逐客令,你再進去她不會再說,否則我拉你出來幹嘛?她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得罪,趕緊走吧……”張子辰拉著我走的飛快。
我總感覺那裏不對勁,可又說不上來,我相信神婆嗎?坦白說,想不信很難,她就那樣看生辰八字都能看出程懷火是男人,而且是警察,看我難道會蒙我?初次謀麵沒必要吧?還有,紙在她手裏怎麼吹一口氣就能燒起來?這老女人也很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