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狐狸

我順嘴問了一句。

“嗬雲嘎,你的名字是……”

他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意料到我竟然會問這種問題。

不過那神情隻有一瞬間的詫異。

“風馳電掣。”

“呃——哦。”

少數民族的人起名字都這麼騷……不是,這麼淺顯易懂嗎?

季無風給我介紹。

“這日沃的力氣很大,那個羅子你別看挺普通的,但這人身上捆的全都是炸藥包。

點炸藥他一流。

而且脾氣不怎麼好。

這次算是讓他們進派裏麵的一場考驗。”

“這幾個人要進什麼?”

“你不知道?南派收人都是要讓他們先參與一次這樣的活動才讓進門,在下麵好看人心。”

“他們想要進南派?”

“對,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是北派掌門人,韓八月韓掌門。”

麵前幾個奇形怪狀,不對,各有特色的黑裝小夥子給我行了個禮,但不太熱情。

這也應該。

本來南派的人就沒有必要給北派的人有什麼好臉色。

平日裏沒有利益衝突也就罷了,真打起來,就算是哥們情深,還不是各回各家?

接上這幾個人之後,我們沒有停留,繼續往裏麵走。

我看著拉巴基,抓住身邊的季無風多問了一句。

“這個拉巴基是幹嘛的?”

看著瘦瘦小小的,在下麵別再需要我們照顧他。

季無風解釋:“拉巴基中,拉巴是他的名字,基一般就是個表示性別的意思,你不用叫。

這人會縮骨功。”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隻是沒想到,小小的羅盤山會有這麼多奇人異士。

他算是幾個人裏麵對我態度最熱情的了。

感受到我的目光,拉巴回頭看了我一眼。

和旁邊的人相比,有些慘白的膚色加上深陷的眼瞼,他朝著我勾嘴露出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

這人的牙齒是純黑色的。

走了沒多久,我們就進了一處仿佛是景區似的地方。

這裏亂石林立參差不齊。

季無風嘀咕了一句。

我走過來:“什麼?”

“我們家老頭子跟我說過。

參差荇菜,主客皆宜,不可葬。”

主,說的是死在這的人。

客,說的是我們這樣的人。

“小無風,你扯什麼文化人?”

胖子聽不明白,捅咕他:“給我解釋解釋。”

“我的意思是。

這個鬼吼山的地形實在是太複雜了,蜀道難。

而之前的情報又說彩棺出自鬼吼山。

但你們看著參差不齊的地勢,這是能安葬的地方?”

我環顧了周圍一圈。

確實,亂石林立,光禿禿的除了石頭以外都沒有別的了。

但我現在更好奇的是。

為什麼季無風跟我說話的時候,好像吃了十個無問似的?

難不成他們倆有關係?

不對啊,這倆人在南派都不愛搭理人,怎麼……不對!

無問是南派的人這不假,當時我問呂空的時候,她告訴我。

季無風是南派裏麵一個老人的弟子!

屬於走後門進來混日子的!

難不成那老人就是無問?

因為我在這邊梳理事情呢,那邊季無風一不小心踩空憑空消失我都沒發現。

等我轉頭的時候,突然意識到。

這麼大一個季無風怎麼不見了?

我來到季無風剛剛所在之處看了一眼。

隻見平地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也虧得是季無風。

他在這瞬息之間抽出墨鬥線,墨鬥線勾住了窟窿上麵的石塊,他為了不讓自己掉下去,給自己捆成粽子了。

見到我,他大叫一聲。

“韓八月你愣著幹什麼!拉我啊!”

他裝好孩子不過裝了幾個小時就受不了了。

開始叫我大名了都。

我一邊拉他,一邊開玩笑。

“厲害啊,墨鬥線真厲害。

這地方你都掉不下去。

嘖,還有。

你也別裝了,想叫什麼就叫什麼。

我不是在意虛名的人。”

季無風假裝沒聽見後麵那句話,繼續。

“我本來就是個厲害人!我還需要你來誇我?別磨嘰了,拉我上去!”

我扔下去一條繩子,看著季無風順著繩子爬,我還好奇呢。

“你閑來無事怎麼摔進那裏去了?”

我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拽著繩子等他爬就可以了。

於是我說了句。

“我先喝口水,繩子在我身上呢,你放輕鬆爬。”

“嘖,別丟下我啊。”

我沒搭理他,轉頭喝水,再轉過來的時候。

我感受到一道陌生的視線。

我連忙順著視線看過去。

身邊一處石頭裂縫之下,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

這眼睛很閃亮,水靈靈的。

原本剛見到的時候,隻見這眼睛圓又亮,甚至還閃爍著燦爛的金色光芒。

一時間我以為是什麼寶物呢。

我剛要伸手去拿來看看,那眼睛瞬間變了顏色。

金色變成了紅色,血紅色。

這感覺有點詭異。

我竟然讓這眼鏡看的動不了了。

大黃注意到我的不對勁。

直接衝了出來朝著那裂縫裏麵嘶吼。

隻見裂縫裏麵的血紅眼睛再次恢複成金黃色,緊接著。

從這石頭縫裏麵鑽出來了一隻狐狸。

狐狸通體雪白,在這黃毛藏狐盤踞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隻見它因為大黃的原因,似乎是被嚇得。

跑遠了。

但是這東西竟然在離我們大概有二十多米的距離處停了下來。

它在看著我。

突然我身上一輕。

“季無風!”

我這驚魂未定不說,季無風怎麼還掉下去了?

我連忙拽著我身上的繩子,旁邊的幾個人聽見聲音全都圍了過來。

“這是怎麼回事?”

我拉上來一個已經斷了的繩子。

繩子的斷口處很平整。

季無風是拿著刀自己割斷的。

福桃山皺著眉頭:“他要自殺還是咋的?”

“給我手電筒。”

我爬到了季無風掉下去的那個洞口,往裏麵看。

裏麵是一條地下河。

沒有季無風的身影。

我站起來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人。

“日沃不跟拉巴去找季無風。”

“是。”

將繩子固定好,倆人就下去了。

“繩子晃三下,就是你們給人找到了。

兩下,就是沒找到。

繩子交流。”

倆人下去了半個鍾頭,一點消息都沒有。

我還琢磨呢,這下麵又不是黃河入海口,水流平緩,咋還找不到人呢?

就在這時,繩子開始晃了。

劇烈的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