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砸罐子的過程中,我發現老梁做的那種裝置看起來非常像拖板車。
沒組裝之前看起來不過是一堆木頭,由一個夥計直接輕鬆背著。
托班車前後左右各有一個鐵扣。
係上繩子之後,可以把看起來沉重無比的罐子直接輕鬆運走。
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其貌不揚的男人。
居然能搞出這麼精巧的東西,我不由得有點刮目相看。
“如果這群人真的是白軍他們的祖宗的話,我們這算不算殺人全家啊八月。”
胖子砸了幾個之後裏麵滾出來的都是顱骨。
他就不由得有點心虛,我搖了搖頭。
“他們祖宗早八百年就死了,我們隻是送他們去閻王那裏報到而已。”
我們離開的速度遠比找過來的快。
雖然這些人都是好手,但墓裏的詭異情況,看樣子也讓他們想以最快的速度趕緊走人。
從內開始。
罐子直接被一個一個的踹到一邊去砸碎,騰出路來。
砸了一批之後。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不對勁,倒抽了一口冷氣。
“少堂主,這裏麵的東西……”
我立刻過去。
就發現這夥計砸的是一個貼著牆放的陶罐。
根據經驗裏麵有可能是空的。
也有可能是一顆已經朽爛到了極點的。
但是他腳邊的罐子裏露出的。
卻是一個白生生的顱骨!
幹淨的就像有人特意擦過一樣,並且在太陽穴的周圍有幾絲就像貼上去的鮮紅肌肉。
相當的顯眼。
我用槍撥了兩下之後。
就看到整張臉上有不少類似於肉芽一樣的東西。
如果能夠漸漸長出來的話。
這顆頭就會違背科學常識,直接成為一顆活人的頭顱。
看來,我的推測都是真的。
“這東西不要留下,要是砸不碎的話就直接燒掉。”
想了想我就對那個夥計道。
他立刻就點頭,眼裏也有一絲惶恐。
實在是太詭異了,鬼知道這顆頭究竟是幾百年前的東西。
“說不定他們也隻是想長生而已呢,我們直接送他們上路了不太好吧。”
來福有點於心不忍。
我就對他道。
“你也看了壁畫的內容,這群人絕對不是什麼好鳥,雖然不知道為了什麼計劃現在沒對我們下手,但是一旦完成之後絕對不會手下留情,在曆史上追求長生不老的人,身上絕對都是血債累累。”
來福看著我。
仿佛想到了什麼一般欲言又止,隻是點了點頭又繼續回去砸罐子了。
這些確實是普通的土陶罐。
不論是堅固程度還是材料都沒什麼特殊。
因此很快就稀裏嘩啦的碎了一片。
我們逐漸靠近了石門。
此刻我有一種特殊的感覺,就像門上的五方鬼帝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們身後車上的那大罐子上。
我突然有些頓悟。
雖然五鬼開道一般指的是極陰之地。
但是也有可能是極陰之物!
那東西應該就在我們身後的罐子裏。
所以那個漢人風水師,才會大費周章地修這麼一個石門。
除了布下風水局以外,也是對懂行的盜墓賊一種警告:這地方有你搞不定的東西,不想死就快滾。
蠱蟲已經走得幹幹淨淨,但出石門之前,我還是讓夥計四處確認了一下,把牆壁都戳了一遍。
防止再有什麼意外。
接下來的路相當枯燥,本來並不遠,但就算運起來再輕鬆,陶罐的大小還是拖慢了速度。
一邊走,鳳飛鬼就一邊問我。他一路上都相當的沉默,仿佛在想什麼事情。
“少堂主,我們可以從這裏直接打盜洞上去,雖說白軍他們應該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出其不意總比按照他們的計劃走比較好。”
出了石門之後,我們去把那幾個折在鬥裏的夥計屍體背上了,鳳飛鬼就對我道。
“如果他們真的活了那麼久的話,應該是相當難纏的,他們才是這趟最大的阻礙。”
他說的這個問題,恐怕其實所有人都在思考。
棺材是已經搞定了,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生死之戰。
“就算他們通過某種方法複活了,應該也不會帶有過去的記憶,不然這群人不可能隻是在金山角建起一個村子,就算再趕不上潮流,經驗積累到幾百年之後,也將會是一個恐怖的程度。”
我就對他道。
“而且他們的曆史是口述,我就在猜測他們的曆史傳下來應該比較簡單,但仍然需要技術,那就說明這種記憶,並不是持久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想從黑苗村出,讓他們直接對上。”
鳳飛鬼沒有驚訝,點了點頭。
“但如果這東西真的能搞死黑苗的人的話,他們第一目的肯定是把罐子砸了,那我們這一趟全部白費了,我們必須把這玩意兒用來威脅真正重視它的人,就從原盜洞出。”
我和鳳飛鬼討論的時候。
周圍一片鴉雀無聲,說完了之後胖子這才道。
“我也覺得八月說的方法比較管用,那要真是一群老妖怪,咱們跑到什麼地方都不管用。”
鳳飛鬼無言的點頭,開始再一次的對剩下的夥計進行一個人手分配。
槍裏還有子彈的走在了前麵,如果真的有什麼埋伏的話,可以最快的速度應對。
在這個甬道的盡頭,我們坐下來休息了二十分鍾。
吃點兒帶下來的幹糧補充體力,就連胖子也提不起興趣去搗鼓他的廚藝。
上麵未知的情況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
但我似乎突然進入到了一種緊張到了極點之後的放鬆狀態。
我相信白軍他們既然無法自己下來,那就說明這群人也不是萬能的。
“休息完了就走,做好準備,接下來是一場硬仗。”
我看了看表,站起來對他們喊。
還剩下四十個小時。
我們花了半個小時找到了原來的盜洞,甬道的確是五條。
究竟象征著蜘蛛還是想要把蠱蟲徹底地擴散出去都不重要了。
反正我們已經把最大的那個帶了出來。
根據之前的安排,靠近到洞口之後應該有人接應。
但當我們一路靠近,不出意外的發現,隻有一片死氣沉沉。